第四十八章 防秋

第四十八章防秋

至於楊溥爲什麼說朱祁鎮英明,卻是從朱祁鎮劃分之中,看出了朱祁鎮劃分的政治智慧。

從元代之後,中國行政區劃分,基本是就是以破碎地勢,犬牙參差爲原則的,就是不讓地方形成一個獨立地域空間,可以對抗中央。

比如,河南爲什麼在黃河北邊有一塊。爲什麼漢中在陝西,而不是在四川?

楊溥剛剛是在搪塞朱祁鎮,所以沒有細想,信口說出了江南江北巡撫,但是而今想想,長江乃是天險,怎麼可能讓天險爲江南省盡佔之。

而朱祁鎮的劃分方法,就是很聰明。

讓兩省盡跨長江,而南京也是跨江的,如此就不可能有一人可以輕易佔據長江天險對抗朝廷。

朱祁鎮只當楊溥是恭維說道:“先生繆讚了。”

朱祁鎮正與楊溥說着巡撫劃分,卻聽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之聲,王裕幾乎是闖了進來說道:“陛下,錦衣衛急報,兀良哈已經全軍集結,準備扣邊。”

朱祁鎮聽了,說道:“知道了,傳英國公,成國公,保定侯入宮。你先去武英殿等候。”

“是。”王裕立即下去了。

朱祁鎮笑着對楊溥說道:“真是天高氣清秋馬肥。”

對此,朱祁鎮並不覺得意外,他拒絕兀良哈朝貢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天,只是他不知道兀良哈下決心的時候,想沒有想想到,將來一定會有滅族的一日。

朱祁鎮雖然言語之間談笑無忌。

但是心中卻是恨極了兀良哈。

有時候叛徒比敵人更可恨,特別是這種屢降屢叛,屢叛屢降的勢力,更是好像跳樑小醜一般,讓人生恨。

朱祁鎮來道武英殿的時候,英國公,成國公,保定侯都已經在了。

朱祁鎮讓王裕將情況說了。他問道:“兀良哈南侵,想來不過是遼東,宣大,而已,這幾處有沒有做好防備?”

成國公說道:“今春以來,朝廷加強邊防,修建大小城堡,數十座,關卡三十餘處,邊牆近百里,邊防形式從來沒有這般好過。有臣在在,不管兀良哈有多少人,臣也不會讓兀良哈踏進邊牆一步。”

朱祁鎮說道:“有成國公在,朕就放心了。”

之所以成國公說話,卻是因爲英國公張輔越來越淡出了。在很多軍事問題上,將發言權讓給了成國公朱勇。

不知道,是英國公張輔嗅到了什麼味道。還是而今的英國公張輔,已經不服當初的英雄氣概,反而只剩下舔犢之情了,對自己三歲多的小兒子,關愛備至,至於對朝廷的差事都不感興趣了。

而朱祁鎮對成國公的讓步,也一步步的完成了,將靖難勳貴的勢力一步步的外調出京,準確的說,是成國公派系的將領一點點調到九邊。

這本也是常事。

大明前期勳貴們外則任總兵,入則進五軍都督府,在制度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今皇帝重用成國公。讓成國公屢掌大軍。

成國公下面的人,也是屢立功勳,外出將兵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保定侯孟瑛好像被朱祁鎮雪藏一般,當年的南征軍三萬餘人,在京師一次也沒有動過。倒是將武學的學生派進去不少。

朱祁鎮想了想說:“九邊分屬各部,如果兀良哈來襲,沒有大將從中協調,難免怠誤戰機。還是請成國公走一趟,爲朕巡視九邊,協調諸將。”

成國公朱勇說道:“臣遵旨。”

朱祁鎮說道:“來人,取內承運庫十萬銀元送到成國公府上。”

成國公朱勇一聽,說道:“臣愧不敢當。無功不受祿,請陛下收回成命。”

朱祁鎮說道:“錦衣衛有摺子是說你的。”朱祁鎮一伸手,立即有人端起了一盤子,放在成國公朱勇面前。

卻見層層疊疊有十幾個題本,成國公朱勇一看題目,就已經額頭見汗了。

這十幾個題本,說的時間,地點不同,但是內容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朝廷發下的賞銀,與士卒得到的不同。

其中被人打了折。

至於是怎麼打折,誰打了折。朱祁鎮不會問。因爲牽扯太大了。之前走私案,最上面是王振,其次就是石亨。

朱祁鎮當時就很明白,石亨還沒有封爵的將軍,哪裡有那麼大的能量。

這一次再掀起一場風暴,想來再弄出一個類似石亨的角色嗎?

朱祁鎮也懶得弄了。再加上從也先的主力從西域回來,朱祁鎮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大明與瓦刺之間的戰鬥頻率會越來越快。雖然距離撕破臉是有段距離。但是小戰估計是不會斷絕的。

朱祁鎮不能再弄一次邊境走私案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朱祁鎮就不管了,只是管的方式不一樣了。

朱祁鎮說道:“朕不知道,成國公居然斷了錢花,缺了這一點銀子,向朕要便是了,你我兩家是同家之好。說起來,朕稱呼國公一聲叔叔,也不會過。”

“今後,叔叔只需爲朕卻瓦刺之敵,朕的內庫,就任叔叔取用。”

朱祁鎮說的情真意切,似乎沒有半句虛言。

或者說,朱祁鎮真沒有說假話,自從周忱進行戶部改革之後,朱祁鎮再也不能如太皇太后的時候,將朝廷的銀子,全部裝進內庫之中。

所以,朱祁鎮內庫之中,不過一千萬元上下。

比起太皇太后留下的三千二百萬兩銀子,差了不少。朱祁鎮爲了瓦刺準備了多少事情,如果成國公朱勇真能做到,將瓦刺給滅了,將這一千元賞給朱勇,朱祁鎮也不是太在乎的。

他在乎從來是權力,是他心目之中的政策藍圖,而不是錢。

只是他估計,成國公是做不到的。

真論起輩分來,東平王朱能與太宗皇帝是一輩,朱勇明顯與仁宗皇帝是一輩的,算起來朱祁鎮叫朱勇,不應該是叔叔,應該是叔爺。

但是朱勇怎麼敢與皇帝較真。

他又是感動,又是驚恐,他感動於朱祁鎮對的恩寵,幾乎是前所未有了。又驚恐這一件事情,這一件事本身是否蘊含其中未測的恐怖。說道:“陛下明見,此事臣委實不知道。”

朱祁鎮說道:“無所謂,這十萬元,就是朕爲叔叔壯行色而已。大軍在外,一些細枝末節,朕是不會理會的,朕等着叔叔的捷報。”

朱祁鎮這一句話,其實能反着聽。只要能打勝仗,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如果不能打勝仗,那麼一切都是問題。

朱祁鎮不知道朱勇有沒有聽明白。

只是朱祁鎮看朱勇出去的時候,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

朱勇出宮的時候,有一種恍恍惚惚之感,看着身後一行人扛着十幾口大箱子,都是沉甸甸的銀元。

心中想起,張輔出宮的時候,給他說的話。張輔說道:“當今不是好相與的,有些事情,你要好自爲之。”

朱勇想與張輔細說,卻見張輔根本不理會他。徑直去了。

此刻朱勇心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紫禁城之中的那一位,雖然十萬元,可以值十萬兩,雖然成國公府也是豪富之家,但是讓他一口氣拿出十萬兩來,還是相當吃力的。

這一筆橫財,卻讓成國公朱勇心中沉甸甸。如梗在喉說不出話來。

心中暗罵:“下面的兔崽子們,做的是什麼事情,讓錦衣衛都捅到陛下那裡。還不知道收斂。”

成國公自己纔看不上那下小錢的,只是下面的情況,成國公並非不知道,他這一次即便是做給朱祁鎮看,也要下狠手整頓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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