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波馬特號在那幾人的強烈要求下,又啓航了,說什麼要夜釣。
這三四個人現在爲了釣到金槍魚,可謂廢寢忘食,連吃飯都要守着魚竿,這不,釣了條鯊魚上來又要換位置。
四人中就徐來壓力沒那麼大,畢竟有一條黃鰭金槍魚頂着,可其他三人都快哭了,下午纔買的一箱凍餌又快沒了,這要是再釣不到,那這次就不是出來緩解壓力了,那是增加壓力。
而陳小塵和張來福就舒服多了,搬來椅子坐在甲板上坐着吹海風,微微涼的海風吹着,搭配上一瓶82年的冰鎮可樂,別提多爽了。
陳小塵吸了一口可樂,指了指正忙着切餌的四人,對張來福道:“張叔,你說他們是不是傻啊?平時辛苦苦的工作,難得給自己放個假,現在這樣做不累嗎?”
“哎!你還小,不懂大人的世界,只能說生活不易。”張來福嘆了口氣,一臉滄桑的說道。
“呃!張叔,你好像也才三十出頭吧?別這麼老氣橫秋的,再說了,我經歷的苦難可不比誰少。”陳小塵翻了翻白眼道。
張來福只是皮膚比較顯,這是漁民的特徵,所以看起來比較顯都,其實他的真實年齡才三十一歲,這也是陳小塵跟他熟了後才知道的,當時陳小塵還懷疑他謊報年齡呢。
“臭小子,知道我才三十出頭,你倒是喊哥啊!喊什麼叔?”張來福憋不住了,笑罵道。
接着又低沉的道:“現在很多人,別看他們外表光鮮,其實都不容易,每天忙碌奔波,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那個家,就像他們,這一次出海的花費就是三四千,或許這只是他們工資的一小部分,但對於一個成了家的男人來說,這可能就是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可能是一個月的房貸、車貸,你說他們能不急嗎?”
“可是他們現在這樣或許會越花越多,你看他們的凍餌又快用完了,如果今晚還釣的話,明天上午又要買餌了。”陳小塵還是看不懂。
“呵呵!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爲了喜歡而釣魚了,他們現在就像一個輸紅眼了的賭徒,這是釣魚的大忌,記住了,釣魚講究的是心平氣和,不要因爲別的事情而影響到自己,一但心情平靜不下來就不要釣了。”張來福神色嚴肅的道。
“知道了!”陳小塵點了點頭,對於張來福的話,他也是認同的,被慾望控制的人,成不了大事,眼睛看向正在忙碌的四人,還真的有點像過年的時候村頭那些賭錢的人。
沒過多久,波馬特號就停了下來,張大壯說探魚器顯示這裡周圍有八條大魚,周易信幾人就忙着找位置下鉤。
“你要釣不?”聽說有八條大魚,張來福也是非常心動,但也沒有立即行動,而是詢問陳小塵的意見。
陳小塵站起來往船的周圍看了看,發現倒是有兩條黃鰭金槍魚,但都夠不上釣的,倒是魷魚和其它魚類有不少,詳裝沉思了一會之後搖了搖頭,道:“我釣魷魚。”
“行,那我陪你釣魷魚,咱們整點宵夜錢也好。”張來福點了點頭道,他可不傻,陳小塵的本事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只是這事不能問。
於是兩人就回船倉拿來魚竿,找了個偏僻位置自己玩。
波馬特號明亮的燈光吸引了許多各種各樣的小魚,小魚引起了魷魚、鮭魚、石斑等等捕獵者。
正在整理魚竿的時候,張來福提意道:“小塵,打個小賭,比比誰先上貨,輸的今晚買單。”
“嗯~,可以啊!”
陳小塵沉思了一會,他比較反對賭,但一想到今晚本來就應該他請了的,也就同意了大不了一會偷偷放點水。
可惜,釣魚還真不容易放水,這不,兩人下鉤不到一分鐘,陳小塵隨便放下去的魚鉤就中魚了。
兩人靠着站,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放水太明顯就沒意思了,只能一提魚竿就扯上一條兩斤多的小鱸魚,不好意思的笑道:“運氣真好。”
“哎!還是慢了一點,你就不能放放水嗎?。”張來福也釣上來一條魷魚,遲了三五秒,嘴上雖然嘆氣,但臉上去沒有失落之意,笑容仍然掛在臉上。
“呵呵!沒辦法!我也想放水可實力不允許啊!”陳小塵一臉欠揍的表情,他也知道張來福是開玩笑的,所以也順着吹一下牛。
自從跟張來福熟了後,陳小塵的性格也改變了一些,沒有以前那麼沉默寡言了,畢竟有一個話嘮朋友,他想再沉默寡言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腰包有錢了,他的底氣也有了。
俗話說:錢是男人膽,沒錢少說話,這話一點都沒錯,對此,陳小塵也是深有體會。
過了一會,張來福又道:“小塵啊!要不等證下來,咱們倆合夥整條釣船一起幹?”
“不了,我想先整條拖網船,釣船我這體格暫時還玩不起,以後再說吧!”陳小塵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了。
陳小塵根本沒想過跟誰合作,以他自己的能力也不用跟別人合作,穩賺的,根本不用找人來分擔風險,雖然他現在還不夠錢買一條拖網船,但是等證下來,他應該能賺夠了。
買拖網船是他近期才冒出的念頭,實在是近海的資源越來越少了,有時間要找兩個小時才能找到一個不錯的下網點,儘管他開了掛,但也要有魚才行啊!於是他便起了買拖網船的念頭。
“拖網船?那東西可不好弄,投入可比釣船大多了,關鍵是利害的船老大不好找,現在買拖網船可不太理智,這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張來福忍不住勸導道。
“這個還沒確定了呢!我會仔細考慮的,不急,現在證都還沒影呢!”陳小塵將一條剛釣上來的魷魚放桶裡,笑了笑道。
兩人一邊聊一邊釣魚,就算那邊釣金槍魚的中魚了,也影響不到他們。
這邊周易信他們五人倒黴透頂了,一連中了三條鯊魚,金槍魚倒也中了一條,可惜不夠尺寸,只能無奈的剪線放生了,要不這玩意弄回來可是犯法的。
自忙活了一晚,虧了四組魚鉤不此,每人還用了兩百多塊的餌料,純虧,氣的四人連宵夜都捨不得吃。
陳小塵和張來福倒收穫不錯,每人兩百多的收入,宵夜錢是有了。
第二天早上,陳小塵醒來,發現同房的張來福和李立斌居然已經出去了,透過窗口看去,處而居然下起了小雨,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張叔早啊!各位,早啊!”陳小塵剛一出房門,就見幾人在走廊裡吃着早餐,於是便打了招呼。
“醒了啊!這雨說下就下,昨天還好好的,這要是再大點,可能要提前回去了。”張來福看見陳小塵出來,一臉納悶的道。
“沒事,回去就回去唄,又不虧,管他呢!”陳小塵無所謂的道。
這話一出,引來了三雙幽怨的目光,周易信他們三名空軍以幽怨的眼神看向陳小塵,好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七人中就屬他們虧的最慘了。
“也對,反正我們還賺了,哎!本來還想再釣一兩條的,可惜了。”張來福點了點頭,她像沒看見三人張幽怨的眼神,一臉不甘心的道。
三人齊齊的看向張來福,臥槽!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還想多釣一兩條?你以爲這是在魚塘裡釣鯽魚嗎?
陳小塵將他們那幽怨的目光無視了,轉身回房拿着洗漱用品進了廁所。
早飯後,張大壯擡頭看了看還在不斷掉眼淚的天空,問道:“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回去?大家決定吧!”
“不行,再等等吧!說不定一會就停雨了呢!”胡偉東第一個反對,他還有小半箱凍餌沒用完呢,現在返航不就白虧了。
“不能現在回去,這麼小的雨,我可不怕,還可以釣,怕個吊啊!”李立斌伸手試探了一下雨勢,拿起魚竿和魚餌就往處走去,那步伐,走出了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
“就是,這麼一點小雨,又不是沒試過下雨釣魚的。”周易信也帶上草帽跟了出去。
胡偉東低頭想了想,也默默的帶上草帽跟了出去,儘管希望渺小,但也不能放棄,就像賭徒輸了錢,總會想着博一博的。
徐來也跟了出去,雖然他已經有一條黃鰭金槍魚保本了,但他還是想博一博看能不能賺點,畢竟錢這東西誰也不嫌多。
張來福坐在凳子上看向陳小塵,眼神中帶着詢問的意思,在以前,小雨天釣魚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陳小塵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出去淋雨,自己體弱,萬一感冒發燒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再說了,他環顧左右四周也沒發現有金槍魚可釣。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雨越下越大,風越吹越狂,波馬特號的船身搖搖晃晃,衆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回到船倉。
張大壯都不用詢問了,直接起錨,波馬特號就此返航,比原定的午飯後返航早了四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