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塵洗了澡,拿了一些個人資料和暫住證,換上已經幹了的新衣服出了門。
拿着資料來到鎮上一家船舶駕駛培訓代理點,報名成爲了一名待學習成員。
船舶駕駛證也叫船員適任證書,至於爲什麼陳小塵要考,那就是因爲嫌棄內海的收入太小了,只要有了適任證書,他就能買大船去遠海,聽說那裡的資源比內家豐富多了。
他也知道一條大船少說也要三十萬,他現在是買不起,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買得起了,到時候近海的魚蝦也將會被他霍霍不少,那時候他將會把目光看向遠海。
雖然說他要找魚,不一定會自己開船,但考個證總不會有錯的,反正報名費也才幾千塊錢,就是要學習麻煩一點,但是時間擠一擠還是有的。
報完名的陳小塵出門就看見對面的小車駕校,不過想到自己實在擠不出時間了,也就算了,一個一個來吧!
回到家閒得無聊,又拿出手機學起了海洋生物知識,別什麼時候一不小心捕到保護的就麻煩了,輕則罰款,重則吊銷捕撈證,情況嚴重的還會要坐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又是樸實無華的生活,不過陳小塵的身家卻過了二十萬這道坎,身上的傷也全好了。
拿去補的魚網也讓張震拿去賣了,四張網只賣了九百,真的是賤賣了。
不過接下來陳小塵就要開始爲期三天學習理論知識。
並不是說要去上課就不用出海,上課的時間就早上十點到十二點這兩個小時,所以他就將這幾天出海時間改爲下午三點。
張靜倒沒意見,隨着釣魚技術的熟練,這幾天你釣的魚也不少,每天少的時候兩百多,多的時候五百多,這纔不夠半個月她就賺了近四千塊了。
這天早上,陳小塵難得睡了個懶覺,直接睡到八點才起牀,隨便吃了個早餐,搭了輛摩的就往縣海事局趕去,
船駕畢竟是小衆的東西,學的人也不多,這一期的學員才六個,其他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油膩大叔,就陳小塵一個小年輕。
兩個小時的課程中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讓大家上個廁所或者抽根菸。
陳小塵剛出來走廊準備,這時剪着平頭的張來福來到他傍邊遞了根菸過來,開口跟他搭訕。
“小兄弟,你就是三彎碼頭那個豆芽菜漁民吧?”
三彎碼頭正是陳小塵所在那個小碼頭的名字,不過現在就剩下彎碼頭三個字了,那個三字都不知道掉多少年了。
“呃!大叔叔你認識我?我們見過?”
忽如其來的搭訕令陳小塵有點蒙圈,看着面前的煙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自己被稱爲豆芽菜他倒是知道,不過他敢確定眼前這個張來福他沒見過,更不可能認識。
“我就知道是你,我跟張靜一個村的,你跟劉莊七惡人的事,整個小澳鎮誰不知道啊!”
“呃!”
陳小塵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這麼出名嗎?這是要火的節奏啊!
“要是當時我在,肯定幫你揍死那羣混蛋,一天天不幹正,打着三村的名義胡作非爲,活該他們倒黴。”
張來福噼裡啪啦的一頓說,弄得陳小塵摸了摸臉,一臉懵~,我們很熟嗎?你要噴能不能換個方向,你的口水噴我臉上了知道嗎?
儘管嫌棄,但也不好一走了之,就在那“嗯“哦”嗯”的迴應着滔滔不絕的張來福,直到上課才鬆了一口氣。
今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來福居然直接搬着桌子坐到了他傍邊,好吧!想想就三天時間,這人就是話嘮了點,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忍忍就是了。
五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這裡也不是學校,所以也不存在拖課的情況,講課的老師可不管那麼多,一到時間就直接離開。
“小塵兄弟,上車,哥順道送你回去。”
陳小塵揹着新買的揹包,還沒出門,張來福騎着摩托車在他傍邊一停,都叫上兄弟了。
“這…不好吧?”
陳小塵猶豫了,畢竟又不熟,他也不想欠別人的,孤獨習慣了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去交朋友。
“這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都順路,上來吧!”
最終,陳小塵還是坐上了張來福的摩托車,主要是見張來福這人還不錯,沒什麼壞心思,他也想試着交朋友,畢竟人是羣居動物,不能總單獨一個人的生活。
“張叔,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陳小塵又萬萬沒想到的是,張來福居然硬生生的把他送到了出租屋門口。
“成!”
張來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倒不是他喜歡佔便宜,而是想交陳小塵這個朋友。
經過一頓午飯的交流,陳小塵知道了張來福居然是個海歸,呃!不是讀書那種海歸,而是從櫻花國回來的金槍魚釣手,說白了就是在櫻花國打工回來的。
他在櫻花國幹了七八年,也算是有點積蓄,現在回來就想考個駕駛證書,自己買船出海釣金槍魚。
陳小塵也知道金槍魚,主要分爲藍鰭金槍,黃鰭金槍,長鰭金槍,大眼金槍四種,其中藍鰭金槍最好,黃鰭金槍最差,不過這都是看肉質定價的,越肥的越值錢。
對它們的價格陳小塵也是有點心動,但他還不敢打它們的主意,主要是它們的個體太大了,動不動就是兩百多斤,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去嘗試。
送走張來福,金槍魚這個詞就一直在陳小塵腦海中徘徊,主要是張來福說一條金槍魚一萬打上讓他太心動了。
心動歸心動,看了看自己這排骨身形,還是算了吧,真要去釣還不知道誰釣誰呢,別魚沒釣到,卻被魚釣,那不得讓人笑死啊?
睡了個午覺,三點鐘準時出發,這個時間的太陽已經開始降溫了,不過溫度還是不低的。
這個時間段出海的剛開始陸續回來,一些漁民看見陳小塵就恨的牙癢癢,要不是有前車之鑑,又有警察普法,說不定他們會聯合起來想辦法趕走他。
主要是他每天捕的魚太多了,本來這近海的資源就那麼多,現在又多了一個陳小塵,這讓他們感覺本來自己的被搶,這個鍋自然而然就甩他頭上去了。
對於這些,陳小塵已經開始習慣了,雖然他的捕魚方法是有搶的成份,但他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老天經他開掛的權利,如果不用會遭雷劈的。
人就這樣,你還是小土堆的時候,他們會踩你。
當你成長到與他們一般高度的時候,他們就會想把你壓下去讓他們踩。
當你成長到高於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只能各種羨慕妒忌恨。
只要成長到讓他們仰望,卻又望而卻步的時候,那麼你的世界就會真正平靜。
陳小塵將東西放進船倉,又跟張靜去將需要的東西買齊,兩袋海水冰,一斤活的小沙丁魚,還有一些吃食,每天都差不多,三百塊左右的花費。
主要是海水冰比較貴,要一百塊一袋,別的小船漁民都不會買,買的都是船比較大的,陳小塵倒是一直堅持買,主要是他捕上來的魚比較多,一些出水掛的要用冰震着,要不然肉質會變。
這海水冰也是人家老闆順道賣的,小碼頭並不大,能用真正用得上海水冰的就三艘不到二十米的海釣船,海水冰的需求量小的可憐,要是專賣肯定虧死。
儘管陳小塵的傷已經好了,但張靜繼續擔任着駕駛員,經過十來天的海上生活,她的皮膚顯黑了不少。
難以避免的,本來就黑的陳小塵就更黑了,沒辦法,作爲漁民是不存在不變黑的,這海上強烈的紫外線可不是開玩笑的。
出海七八十分鐘後,這才找到一個比較理想的位置,倆人互換位置,張靜在陳小塵的指揮下開始下網。
一切下完,天已經暗了下來,陳小塵將船上的大燈打開,頓時將四周照的通亮,還好海里的黑暗對他找魚沒有影響。
很快,陳小塵就盯上了一個地方,船一停就開釣,手指大的沙丁魚掛在充電線那麼粗的魚鉤上,被甩了出去。
張靜這邊也不再用手杆了,換上了路亞竿,這是她自己花買的,原因就是覺得用陳小塵的魚竿佔太多的便宜了,雖然用自己的也是佔便宜了,但起碼少那麼一點點。
陳小塵這邊還沒動靜,張靜這邊就率先上魚了,魚竿都被拉彎了,巨大的拉扯力並沒有讓她鬆手,反而讓她感到興奮。
這麼多天來,她已經喜歡上了釣魚,雖然也有賺錢的原因,但每釣上一條魚來帶來的感覺跟賺錢無關,那是一種征服的感覺。
張靜跟魚鬥了七八分鐘,這纔將它扯到船邊,這是一條七八斤的青斑。
“可以啊靜姨!這麼大的青斑都被你釣了上來,今天這運氣無敵了。”
隨着越來越熟悉,陳小塵對張靜的稱呼也變了,顯得更加親近了,其實這條青斑他早就看見了。
“呵呵!運氣運氣,回去請你喝奶茶。”
張靜抄着青斑也是特別開心,這就五百左右到手了,也是大方的準備回去給陳小塵買杯奶茶。
前幾天岸邊上新開了家奶茶店,陳小塵喝過一杯珍珠奶茶後就迷戀上,每天上岸後都會去買上一杯犒勞自己。
“那小的就先謝謝靜姨的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