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塵回到家裡,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十一點,將米和日用品放好後,拿着新買的魚鉤魚線開始搗鼓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一杆由竹竿、魚鉤、魚線、廷毛組成的魚杆就制好了。
“嗯,威力威力骨德。”
陳小塵一手抓魚竿,一手抓魚線,用力址了扯,測試着這魚竿的承受能力,感覺非常滿意,甚至還吐了句番文。
別看這魚竿最粗的地方只有拇指大小,它的承受能力絕不比漁具店那些碳化纖維魚竿差,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它做爲魚竿祖宗的原因。
魚竿是制好了,可看了看外面當空的烈日,陳小塵決定先讓魚兒們活久一點,自己也趁這個時間睡一覺,補充一下昨晚欠下的睡眠時間。
“…”
一覺餓醒,時間已經過了三點,拿起早上吃剩的兩個大肉包子塞進肚子裡,雖然已經有點變味了,但陳小塵還是吃得格外香。
兩個包子吃了半飽,拍了拍凹下去的肚子,感覺還能撐得住,帶上爛草帽,拿上魚竿,拎着桶和大盆就出了門。
也算陳小塵倒黴,剛出門就碰見鄰居家那婆娘正扛着鋤頭出來。
“喲呵!小塵這是要去釣魚啊?沒想到你還懂得改善伙食啊,釣到有多的可別忘了給嬸子送兩條過來嚐嚐鮮。”
這婆娘也不知道什麼叫自討沒趣,一見面那把破嘴就調侃了起來,好像看見陳小塵不踩兩腳就吃大虧了似的。
陳小塵還是不理她,蹬着三輪車就往水渠的方向駛去。
那婆娘看着遠去的背影也不惱,反而好像得到了精神的補充,瞬間精神百倍。
這個小村已經形成了一個病態的狀況,百分之七十個人見到陳小塵都會調侃兩句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可悲的是,他們還覺得這是理所應該的,好像看見他不調侃就不正常似的。
水渠邊上,陳小塵並沒有停下,而是順着水渠邊往上游蹬去,因爲這上面有一個水渠轉彎形成的小湖。
最主要的是那個小湖邊上有大樹乘涼,比這處面毒辣的太陽不知道好多少倍。
“噫~”
這一道上陳小塵的眼睛也沒離開過水渠,半道上一條烏黑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抱着有殺錯不放過的原則,他停了下來。
這是一條一斤多的大黑魚,這傢伙學名叫烏鱧,有的地方叫它財魚或者火頭,這傢伙這一水老虎,最大能長到幾十上百斤,對於養魚的人來說就一個禍害。
不過黑魚的營養價值高,所以價格也不低,陳小塵也知道這傢伙養殖的都近二十塊,野生的市面上根本難得一見,按照正常來說,野生的比養殖的最少高出三分之二,就這麼算這就四五十塊了。
這哪還是魚啊!這簡直就是水下的票子。
拿着魚竿在傍邊的地上拽了兩把草,就捉了一條肥碩的蚯蚓給魚鉤掛上,看準黑魚的位置就放了下去。
黑魚捕食很少主動追擊獵物,一般它們最喜歡的就是躲在水底,靜靜的等待獵物上門,然後忽然殺出,張開血盆大口一擊致命。
安逸的黑魚正在水渠邊的水草下,慵懶的等着食物送上門,這r的太陽讓它都不敢出去,宅家生活就這麼安逸。
忽然看見一條肥碩的食物落在面前,它以爲是自己訂的外賣到了,在腦海裡吐槽了一下商家的小氣巴拉行爲,也沒多想,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抱着吃完再給差評的想法,張口就咬了過去。
沒想到嘴巴一疼,它就知道中計了,然後就感覺一陣騰雲駕霧,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就已經離開了水,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還不等它掙扎,一座大山又把它壓住了。
陳小塵沒想到這黑魚這麼好釣,纔剛放下去就咬鉤子,一提魚竿就野蠻暴力的將它扯了上來,一腳就把它踩住了,整個過程不到十五秒,這簡直就是撿錢一般,實在是太爽了。
“等我有錢了,想想怎麼花。”
“蓋個大別墅,面積三百八。”
………………
幾十塊進桶,陳小塵騎上三輪車就哼起了歌仔,錢這東西他最喜歡了,不過他也沒有被金錢腐蝕心靈,不是他的他不會要,哪怕餓到抱着肚子睡覺,他也沒有想過去偷去搶,但是賣廢品的兩毛錢也別想少給,他有自己的底線。
一路上又收穫了一條黑魚兩條鯉魚,陳小塵終於來到了小湖邊上,只見湖裡有幾隻色彩斑斕的水鳥正在湖面上漫遊。
一眼望去,陳小塵驚呆了,只見湖中心的水下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青魚正在湖底翻滾,對岸水下一條近一米的大黑魚正安逸的等待着食物上門。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大魚,除非有物體遮擋,其餘的魚在他眼裡一覽無餘,實在是太震撼了。
近三畝地的小湖在陳小塵的眼裡簡直就是透明的,哪裡魚多哪裡沒魚,什麼魚,他看的一清二楚。
嚥了咽口水,壓下心中的震撼,陳小塵找了個自己認爲最好的地方,挖了些蚯蚓當魚餌,從在小湖邊的地上就開始下釣。
他現腦海裡這一句話,一個想法,那就是脫貧致富。
這條小魚竿他也沒有想着去搞那條大黑頭,雞蛋是碰不過石頭的,再說了,這麼大的魚他也知道不好賣,還是先釣些小的吧。
魚鉤下水,很快作爲魚漂的鵝毛就有動靜了,直接來了個黑漂,一條不到一斤的羅非魚被粗暴的甩了上來。
“你這是趕着投胎呀?”
陳小塵捏着羅非魚翻了眼,他的目標是一條三斤多的鯉魚,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搶餌了,這東西不值錢還難賣,拿到市場都會被認爲是從黑水河裡捕,根本沒人敢要,所以他一點不想釣這種魚。
不過陳小塵並沒放生的念頭,也不嫌棄,賣不了就自己吃吧,下了鍋不也是一道肉菜嗎?以前想吃都不一定釣的上來呢。
陳小塵上魚的速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畢竟別人釣魚是引魚上鉤,他是直接將餌送到魚的嘴邊,還扭動着身軀的蚯蚓就像那些雞一樣———大爺來親一口嘛!
這誰忍得住啊?
黑魚、鯉魚、草魚、塘鯴、黃角、羅非魚、鯽魚、五花八門都有,甚至還釣了兩條出來透氣的黃鱔,還有一條倒黴的鱖魚。
鱖魚也叫桂花魚,價格這一個字——貴,這湖裡他見到的一共有十七條,也不知道是從那個魚塘跑出來的,其它的都告湖中心的地方,雖然很想一網打盡,但是也只能乾着急,這條上鉤的倒黴蛋是跑岸邊打秋風被他釣上來了。
換了三個釣點,陳小塵終於收竿了,並不是他想收竿,而是因爲沒地方裝了,桶跟盆都裝滿了,再不離開可能就要死魚了。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時候應該是五點左右,陳小塵思考了一下,拉着滿滿的收穫這離開了,並沒有往回走,而是抄近路直接去縣城。
他要去把這些魚賣了,要不等到明天肯定死不少,因爲他沒地方養啊!還有就是口袋裡還有一張票票呢,這可是僅限今日使用的,作爲一名少先隊員,浪費是可恥的。
來到縣城,這才從一間商鋪的掛鐘上得到準確的時間,已經近六點了,這可有點晚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賣得完。
路過一間商店的時候,陳小塵停車走了進去,往飲料冰箱裡看了看,打開拿了瓶1L的冰紅茶,沒辦法,一下午沒喝水的他太渴。
“爽。”
付了錢,陳小塵迫不及待的打開就灌了一口,實在是太精神了,難怪這麼多人喜歡喝飲料,他也瞬間喜歡上了這個味道,以前四塊錢的冰紅茶也是他捨不得花的,今天賺錢了就當犒勞一下自己吧。
也沒捨得一下喝太多,擰緊瓶蓋,轉身就見門外自己的三輪車邊上圍着幾個大媽,連忙走了過去。
“小夥子,你這魚是買的還是賣的啊?”其中一個大媽見陳小塵騎車要走就開口問道。
“賣的,啊姨,這是我從白江釣的野生魚,您看看要什麼魚,我給你秤。”
陳小塵停了下來,雖然他非常着急趕着去市場,但要是有生意他還是要做的,說不定能在這裡賣出幾條呢。
白江是縣裡唯一的一條大江,是一條直通大海的江流,往下三十公里不到就是大海了,陳小塵村裡那條水渠只能算是它的支流,不過說是白江魚也不算騙人。
“野生的?會不會比較貴啊?這跟市場裡的也沒區別啊!”大媽明顯遲疑了一下。
是人都知道,野生的代表就是貴,甭管是什麼,只要沾上野生的就貴不少。
“胡嬸,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野生魚,那味道可不是市場裡那養殖貨可比的,價格貴點那也是正常的。”
就在陳小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一個男聲響起,替他解了圍。
男人叫張順,三十出頭,長相普普通通,皮膚有點黑,他就是這家商店的老闆,同時也是一名釣魚愛好者,本來他是不應該插嘴的,但是看到陳小塵的樣子和打扮,他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