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啊!你怎麼纔來啊?你看我這都整大半桶了,真沒想到這裡魚這麼多的。”
這是赤裸裸的炫耀,非人哉。
“我這才半桶,小塵啊!這有那麼多魚你也不告訴大家一聲,居然自己吃獨食,要不是寶強發現你在縣裡賣魚,我們還不知道呢。”
這是拉仇恨的,也是非人哉。
陳小塵理都不理他們,找了個距離他們遠一點的地方,也不打算下地籠了,拿起路亞竿就練了起來。
“神氣什麼呀?還想着偷偷賺錢,我們毛都不給你留一條,看你能拿我們怎麼辦?”
“就是,小小年紀就一點禮貌都沒有,餓死你也是活該。”
被無視的倆人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面子掛不的住了,不過也不敢破口大罵,都怕陳小塵發愣,只能兩人在那低聲咒罵。
其他人本來也想過來炫耀一下的,但是見倆人吃癟也就沒有自討沒趣,都在暗自僥倖,還好自已遲了一步,否則吃癟的就是自己了。
這邊,陳小塵浪費了兩枚魚鉤後,終於上魚了,並不是鱖魚,而是一條四斤多的大鯉魚,這純屬是意外收穫,因爲這是掛到的。
白天的鱖魚都是呆在水底不怎麼動的,它們跟黑魚有點相似,連捕食技巧也一樣,都是喜歡守株待魚的陰魚。
這麼大一條鯉魚,這讓周圍的叔伯兄弟們看着眼熱,都在想(這要是自己的多好啊),他們整了兩個多小時都沒中過這麼大的魚呢!
不一會兒,陳小塵又中魚了,這次中的是目標了,這讓其他人直接就紅了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鱖魚,他們還是認識的,價格也是大至知道一些,儘管那是養殖魚的價格,但那也不便宜。
又過了一會,陳小塵又扯上來一條鱖魚,這下可不得了,一個個都在猜測是不是好東西在中間。
釣魚的死命往外拋鉤,可惜他們用的是手竿,要是這都能夠得着,陳小塵也不用花幾十塊買路亞竿了。
拋網的也一個個用力往處拋,不過下一刻就有人想哭了,原因就是掛底了,一張網就此浪費了,本來己經夠倒黴的了,沒想到傍邊的那些人還在那熱潮冷諷,這讓那傢伙臉都黑了,拎起收穫氣憤的離開了。
還有兩個掛到了石頭,漁網直接破了大洞,眼看是網不成了,也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不過也有好運的,有個傢伙就比較好運,網上來一條慌不擇路的鱖魚,這讓他牙齒都笑彎了。
陳小塵見有人剛去了一條鱖魚,他就感覺自己掉了一百多塊,心裡老疼了,手上卻快了幾分,而且他也摸摸出了一些拋竿的技巧。
前方高能!!
接下來,陳小塵的表演驚瞎了其他人的眼睛,都不帶演的,直接就三個動作,拋竿、收線、解魚,平均每三分鐘一組,每三到四組空一鉤,而且釣的都是黑魚跟鱖魚。
一時間,人們直接驚呆了,有個魚竿被魚拉下水才反應過來,可惜爲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魚竿被拉到外邊,然後便沒了動靜,或許什麼時候它會靠岸,這誰又知道呢。
眼睜睜的看着陳小塵一條條的上魚,一個個有羨慕,有妒忌的,還有恨的,恨自己爲什麼不捨得花錢買路亞竿,不過沒人過去搭話。
剛過四點半,陳小塵就收竿了,斬獲了一條鯉魚,七條黑魚,十五條鱖魚,還有兩條鱖魚已經不見了蹤影,應該是躲了起來,不過這已經夠了。
就在陳小塵收拾好東西的時候,村長陳福生起了過來,一臉的假笑,開口道:“小塵啊!你這是要走了嗎?”
“嗯!”陳小塵用鼻音回答,他並不想理這個傢伙,能回一聲鼻音已經是給他臉了。
“那個…那個…這個魚竿真漂亮,小塵啊!能跟你商量個事嗎?”村長的眼睛一直盯着路亞竿不放。
“是不是我低保申通過了呀?”陳小塵明知故問,心裡卻想着“這人怕是想屁吃吧”。
“這孩子,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條件不符合標準,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就魚竿能不能借我耍耍,晚上我親自送你家去。”
“魚竿不借,你不符合借魚竿的標準。”
陳小塵腳下一用力,走你,真是可笑,也不知道他比村裡的誰家有錢了,申請個低保還不符合標準了,就因爲他父母那有三十萬的賠償款,這讓他成了不缺錢的主,呵呵!想想都覺得可笑。
“這倒黴孩子,咋就這麼小氣呢?難成大器啊!難成大器。”
村長看着遠去的背影,氣得跳腳,本來還想着說幾句好話就把魚竿借來試試的,沒想到陳小塵一點臉都不給他,這讓他感覺自己作爲村長的威嚴嚴重受損。
陳小塵可不管他跳不跳腳,蹬着三輪車來到縣城,卻發現自己昨天呆的那個街口已經被三個人佔了,正是自己村裡的三個傢伙,都已經賣上了。
陳小塵也沒在意,反正他今天也沒準備在這賣,他今天要賣的魚在這可消不出去,得找個有錢人多的小區。
幸福花園,這裡纔是陳小塵的目標,這是一個超過二十年的樓盤,也是縣裡第一個開發出來的樓盤。
別以住新屋的就是有錢人,其實住舊房的纔是真正的王者,試想一下,二十多年前就能買得起房的是什麼人?難道還能越活越回去?
別看舊小區住的大多是老人,平日裡他們都在大樹捉象棋,但是這些人大多都有別一個身份,可能這個身穿背心,腳踏拖鞋,手拿蒲扇的老人是前縣高官。
住在這裡並不是買不起新房,而是別處呆不習慣,另處找不到吹牛打屁,聊天下棋的人,這裡已經成了他們的根。
剛停下一會就過來了兩男一女三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看氣色卻還是紅光滿面的。
“喲呵!小夥子,在這賣魚呢?見過賣水果賣菜的,你可是第一個來這賣魚的。“
“呵呵!對啊!賣魚呢!您老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嗯!我看看哈!”
”喲!就是桂花魚,還有黑魚,這玩意好,顏色正,這是釣的吧?”
“您老眼光真好,這都是小的釣,您看要不整條回去加個菜?”
“成,這價格也不貴,這樣吧!給我來一條大點的,我說,你這怕不是把魚窩給端了吧?”
“小夥子,等下給我秤三條黑魚,正好孫媳婦剛坐月子,剛好煮些魚湯。”
“好嘞,您稍等片刻!我先給老爺子把鱖魚給秤。”
三位老人也不砍價,但卻是自來熟的屬性,差點沒跟陳小塵拉起家常,不過出手也是十分大放的,三人就要了兩條鱖魚三條黑魚,臨走的時候還招來不遠處的幾個老人。
直接讓陳小塵忙活了起來,本來還以爲一百多一條的鱖魚會比較難賣,沒想到還是它先賣完的,半個小時不到,你一條我一條,直接就光盤了。
陳小塵美滋滋的跑到市場賣了半隻雞,還順便討了幾副人家不要的雞下水,這玩意味有點深長,用來當地籠的誘餌,應該會受河蝦的喜愛。
回到家一算,一下午的收入居然高達兩千五百多,這讓他身家爆漲,直接就突破了六千的關卡,不過這還是遠遠不夠。
乾飯 造錢
“哎!造孽咯!”
夜晚,當陳小塵來到水渠邊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前後五米的水下已經幾乎看不到超一指半的魚了,實在是太瘋狂了。
不過還好河蝦和黃鱔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然他會哭死,現在財路已經斷了一條了,只能靠黃鱔跟河蝦了,造吧!
又是破記錄的一晚,同樣的,收穫也是破記錄的一晚,所以說付出與收穫是同等的。
清晨,儘管十分不想起牀,但是陳小塵還是用堅強的意志使自己爬了起來,出院了打了桶冰涼的井水就往自己臉上拍,簡單粗暴,人就清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雞下水的味道太有吸引力了,反正今天地籠收穫的河蝦比昨天多了一斤多,有近六斤的樣子,還有四條躲過了粘網的黑魚,雜魚也有一些,不過讓他放生了。
要說黑魚這玩意倒是挺聰明的,一有危險就會躲泥裡,所以在一般水塘裡,就算你知道有黑魚也很難捉到它,拖網一來它立馬就躲泥裡。
你要是放水乾塘,它感覺水位過少也會躲泥裡,而且這玩意不像別的魚,沒水就不行,它們能在沒有一點水的情況下堅持十天半個月不死,要是保持有一點溼的泥漿,它們就能活個一年半載的。
今天早上的收入有1346,居然比昨天還要多十來塊錢,還有兩條黑魚他沒賣,同樣給大姑家送了過去。
今天大姑剛好沒事在家,看到陳小塵來了她也往高興,拉着他進屋就,虛寒溫暖,問長問短的。
本來陳小塵送過來就回家的,大姑硬是要留着他吃飯,沒辦法,對於大姑的要求他也不能拒絕的太強硬,只能留下來吃飯了。
姑父和表嫂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倒也沒有橫眉豎眼的樣子,時不時還會搭上兩句,這已經算是一個好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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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陳小塵也是暗暗舒了口氣,對於大姑的家人,他也是不想將關係弄的太僵,能不冷着臉對他就行了,慢慢的總會更好的。
吃完飯,陳小塵跟大姑說了自己準備出去的打算,也沒敢說自己去出海,只是說自己去打工,也跟大姑交換了手機號碼。
大姑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掏出五百塊錢給他,說是給他的路費,陳小塵那肯要啊!掏出口袋裡的錢才讓大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