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那個瘦弱的少年又中魚了,這下衆人紛紛收竿跑去看熱鬧,不過大家都不希望這是金槍魚,最好是條鯊魚。
船尾上,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景象,陳小塵提溜着魚竿收線,張來福在他身後捉着他的皮帶拉着,對於別人來說,這樣釣金槍魚簡直就是鬧着玩。
但對於陳小塵來說卻不是問題,能看見魚的走向的他能提前防備,這黃鰭金槍魚想要將魚鉤吐出來根本不可能,除非它能將魚線拉斷。
這次陳小塵感覺輕鬆了不少,主要是這條黃鰭金槍魚比較小,應該不到兩百斤,還有他從張來福那學到的溜魚技巧,這大大的減輕了他的壓力。
這也讓原本釣魚死拉硬拽的陳小塵意識到了技巧的重要性,俗話說四兩撥千斤,用最小的力,釣最大的魚。
向來懂的取精去拙的陳小塵開始摸索着屬於自己的釣魚方法,開掛的他始終與別人不一樣,他能清楚的看見水下的魚,別人不能,這就讓他遠勝常人。
“臥槽,又是金槍魚,有沒有搞錯?”
“我去,是條黃鰭金槍魚,怎麼就不咬我的鉤呢?”
“這才第一天就釣上來兩條了,還讓不讓人了?”
“這小子運氣真好!”
“…”
奮鬥了半個小時,在陳小塵的摸索中,黃鰭金槍魚也是沒力氣了,被拉到了船邊,衆人看見好不羨慕,儘管這魚算不上大,但也能值小一萬啊!
張來福拿着魚槍順着階梯就跑不下去,手舉魚槍就刺進了那碗口大的魚眼,黃鰭金槍魚翻騰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不大一會,黃鰭金槍魚被吊了上來,張來福拿着刀準備動手,可是好學的陳小塵又怎會放過這個學習的機會呢。
“張叔,讓我來吧!正好讓你指點一下。”
“行!”
陳小塵親自操刀,在張來福的指導下將黃鰭金槍魚的魚尾切下,然後開膛破肚,掏出裡面的內臟,去除魚鰓,這也讓他知道了原來切尾巴,是要從背鰭倒數第5根左右切下。
這讓陳小塵想起了上次對待藍鰭金槍魚一刀砍的場景,實屬爲自己感到汗顏。
“不行,我一定要釣一條金槍魚上來。”
看見被自己不看好的陳小塵都上兩條魚了,這讓還是空軍的四人難以接受,一個個都不看解剖了,各自回到自己的釣位,一勺勺凍餌往海里拋去,一個個都想做下一個釣上金槍魚的人。
“哈哈哈!我中魚了,你們快收線。”
陳小塵和張來福剛從船倉出來,就聽見這個激動的聲音,往甲板上一看,中魚的是徐來,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斯文人。
不過斯文人此時也不斯文了,一臉通紅,一額頭汗珠,這都是太過激動而導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房事過多,反正這一雙腳是直打擺子。
陳小塵走到船邊往下看了看,不是鯊魚,是一條不錯的黃鰭金槍魚,不過以徐來這狀態想釣上來估計是夠懸的,祝他如運吧!
徐來拉扯着魚竿左搖右擺,腳下根本找不到着力點,衆人也沒人敢像張來福對陳小塵那樣上卻幫忙,都是剛認識的,沒人敢冒這個風險。
全場沒一個傻子,這萬一幫忙的過程中魚跑了,被賴上了可是要賠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過來幫忙,都躲得遠遠的,甚至有人還巴不得他斷線跑魚呢。
儘管各懷鬼胎,但還是小看了徐來對金錢與榮譽的慾望,三十八分被他堅持了下,黃鰭金槍魚被他拉到了船邊。
作爲船長兼專業刺魚人的張大壯拿着魚槍上去就結束了黃鰭金槍魚的生命,引起了一片失落的表情。
金槍魚被吊了上船,陳小塵看見徐來的手腳一直在打哆嗦,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累的?他也不敢問。
徐來看着黃鰭金槍魚那個激動啊!這回總算是賺錢了,回去總算是不用跪榴蓮殼了,不過爲什麼一回想起榴蓮殼,膝蓋就有點癢癢的呢?
陳小塵與張來福看了一會,就轉身回到了船尾,準備接着下釣。
“張叔,我太累了,要休息一會,你自己釣吧?”
儘管知道還有金槍魚,但陳小塵還是搬來一張椅子坐下,他實在是累的夠嗆了,再釣可能傷了肌肉,他可不想爲了錢而傷了自己的根本。
“都讓你小子這體格不行,你看叔這肌肉,槓槓的。”張來福握着拳頭向陳小塵展示他那凸起的宮二頭肌。
“我也每天保持每天吃一斤肉的好吧!可它就是不長肉,我能怎麼辦?”
對於自己的體格,陳小塵也是表示沒辦法,儘管每天吃得不少,但這肉長得實在是有點慢,不過那肌肉雖小,但卻硬實,這也是多得了多期拉網和釣魚的鍛鍊。
“不是叔跟你吹,想當年,叔在櫻花國的時候,曾經一天就釣上來七條金槍魚,那記錄隔了一年才讓一個叫蘿蔔的米國佬給破了,……”
張來福一邊拋着餌,一邊跟陳小塵講他在櫻花國的英勇事蹟。
想當年他才二十歲就被同村的一個傢伙騙去了櫻花國,雖然是辦證過去的,說是去那邊能賺大把錢,可到了才知道就是個在釣船上跑腿的。
生活是那個枯燥啊!因爲語言不通,在那船上沒少受罪,還好他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爲了一名金槍魚釣手,那日子纔有了改變。
儘管在櫻花國的的工資待遇不錯,但過厭了背井離鄉的他還是回來了,雖然小有積蓄,但不知道該幹什麼的他只能選擇買船幹老本行。
陳小塵聽得津津有味,儘管不知道張來福吹沒吹牛皮,但他還是當故事聽,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哎呀媽呀!有魚咬鉤了,小塵,快去通知,讓他們收線。”
說着說着,張來福就看見插在釣孔上的魚竿不停的晃動,連忙撥出魚竿開始搏鬥。
陳小塵連忙起身向船頭跑去,通知大家收線。
等了半天都沒釣上魚來的他們雖然不太情願,但手上還是快速的轉動着線輪,原因無它,這魚線和魚鉤老貴了,沒人會去做那損人損己的事情。
經過張來福二十多分鐘的努力,魚放棄了抵抗,這是一條剛過捕撈線的大目金槍魚,這讓一些想看鯊魚的人感到失落。
“行啊,來福,這第一天就釣上來兩條,把前幾次的都賺了回來,這是轉運了啊!”
大目金槍魚被吊上船,身爲她兄弟的張大壯也爲他感到高興,要知道張來福可是空軍過好幾次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身邊這位是誰!”張來福有些得意忘形的對着張大壯指了指傍邊的陳小塵。
“這是?誰啊?”張大壯認真的看了看陳小塵,確認是不認識。一頭的黑人問號。
儘管倆人都是一個碼頭的,作爲每天起早貪黑的張大壯根本沒跟陳小塵碰過面,就像是小嶽有一斷相聲說的,你出去的早,我回來的晚。
張來福一臉嫌棄的道:“這你都不認識?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三灣碼頭的,上個月三灣碼頭誰最出名知道不?”
“這個誰不知道啊?當然是豆……”
張大壯說到一半,忽然就愣住了,直勾勾的望着陳小塵,回過神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你…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豆芽菜漁民?”
“呃!”陳小塵感到無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大壯,雖然知道自己被碼頭上的漁民稱爲豆芽菜,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傳說中的了,自己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哎呀!幸會幸會!沒想到我還能見到活着的三灣碼頭傳奇。”
張大壯激動的伸出雙大手握着陳小塵的那支小手。
“呃!”陳小塵又被哏了一下,還活着的傳奇?自己什麼時候死了,這會不會聊天啊!
張來福伸腳踢了張大壯一下,道:“一邊去,會不會說話,趕緊過來幫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這張破嘴。”
張大壯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尷尬的在自己嘴角拍了一下,連連道歉。
“沒關係。”陳小塵倒也沒放在心上。
“…”
大目金槍魚被送進了凍倉,其他人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一時間,波馬特號上又冷清了下來。
很快,夜幕降臨,波馬特號也亮起了燈光,船上的釣孔插着魚竿,七人圍在甲板上吃着晚餐。
這一下午都沒有收穫,鯊魚倒是釣了兩條,可這都是賠錢貨,要不是見快天黑,肯定又囔囔着讓換地方了。
陳小塵也一下午沒下鉤了,倒不是說下面沒金槍魚,而是他真的有心無力,兩條金槍魚上來讓他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爲此還被張來福嘲笑,問他要不要來點六味地黃丸。
吃完晚飯的陳小塵拿出了手竿,掛了點切成條的魚絲就扔了下海。
啪!
三十多秒,陳小塵一扯魚竿,一條一斤多的魷魚就被他扯了上船,落在甲板上不停的蠕動着。
船下的魷魚並不少,都是被船上的燈光吸引來的,當然,它們並不是來看燈光的,而是燈光吸引了小魚,魷魚就是來混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