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節

呂特來到地下街道,這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擁擠的街道散發着一股股濃烈的香水夾雜着夜花的味道,這種夜花是科研所研究出的一種能在黑暗中開放不需要光的植物,這種花花開週期長,生命力頑強,開出零星的花朵,若遇到暗光會呈現出幽藍色,但在黑暗中中到底是怎樣顏色?或許是黑色。據說夜花能清新明目,能讓人心曠神怡,所以很是受人們的喜歡,所以地下街道上到處都是生長着這樣的花,加之狹隘的街道透氣性不好,所以這種花香就更顯濃烈。

017區的夜市就是這樣,擁擠不堪,也許是因爲生活在017區的人比其他區的人更多的原因,這呂特並不知道,因爲自打他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這片區域,從沒有離開過,如果非要說出他離開最遠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監測站。呂特在人潮中穿梭着,多少貌美的、年長的各式打扮的男男女女跟他擦肩而過,人們嘈雜的說話聲因爲地下街道流通不暢的原因而將他的耳膜震動的嗡嗡作響。

熱鬧中也夾雜着沉悶與壓抑,白天多說人在休息,到了夜晚纔有更多的人出來活動,因地下空間有限,加之生活環境所迫,這裡的人們更多產生出煩躁的情緒,在大街上,一言不合就可能發生暴力衝突,這種現象可謂司空見慣。而更糟糕的不是這種煩躁情緒所造成的不穩定,而是漫長的無所改善的生存條件漸漸磨滅了這裡的人的希望,人們看不到希望,唯一能寄予的希望就是移民第九國度,而第九國度每年給地球移民的的數額不過數萬不等,萬分之一不到的機率。於此同時,第九國度散佈的滅絕威脅論不斷在這裡人羣之中擴散,讓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更加感到絕望。若是沒有第九國度的存在,單是地球這種環境,生存在這裡的人們也不會嚮往美好的第九國度,生老病死習以爲常,即使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即便只能活到三四十歲,人們都如此,這樣不會造成落差,人們不會有更多奢望,只相信這是自己的宿命。但因爲有第九國度存在,而且百年前第九國度的人與生活在這裡的人並無差別,而如今兩地之人去是天壤之別,這種對比出來的傷害纔是最致命的,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不得不去質疑:爲什麼當初移民到第九國度的人不是自己的先輩,卻是他們。從而又想到爲什麼每年移民到第九國度的那數萬幸運兒不是自己又是他人?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還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只不過大多數人們在黑夜活動的時間較長,而白天躲在地下休息的時間也不短,跟蝙蝠的生活習慣有一半相似,因爲在地下而且在夜間活動頻繁,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多數人已經不願意來到地上或是更習慣在地下生活,當然,這也出於地上風沙太大而讓地上建築物存在不能太久的原因所致,久而久之人們在地上活動的就越來越少。

負面情緒盛行的不只只在017區,在地球上各個生活區都如此,但這還能被動接受如此現實。那些不喜歡熱鬧的居民會在夜間到地上活動,因爲地上環境惡劣,這麼多年地上的發展機會是出於停滯狀態,只有百年前保留下來的那些建築,被風沙侵蝕的已經陳舊不堪。來到地面上的人有些坐在廢墟之上仰望星空,有些閒庭信步於沙碩之上,還有些穿梭於廢棄建築之間尋找些曾經的蛛絲馬跡。

呂特加快了腳步,終於找到了一處較爲清淨之地。這是議政大廳,是017區的行政辦公區域,算是這裡非常氣派的建築物了。

呂特推開議政大會的側門,在這裡有進入地下能源站的入口。呂特原本想通過大廳乘坐電梯下潛至能源站,但發現此時議政大廳的人卻如此之多,他們將整個算是寬大的大廳圍的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有,這些人看上去面帶期望和喜悅。呂特上前詢問,才知道這些人是來申請前往第九國度的,讓這些人高興的原因是今年分配在地球的前往第九國度的名額要多出很多。

“可不,據說是一百萬名額。”

“這麼多?”

“噓,內部消息,說是隻要報名申請,希望是非常大的,再不行,就找會長大人。”

“那個女人?看起來不怎麼好說話。”

“一百萬,是放出來的名額,其實還有一百多萬呢?”

“真的?”

“嗯,不假,說是給內部人員的,你們家裡只要有第九國度派駐站親近的人,就可以拿到。”

“會長不行嗎?”

“會長?呵呵,會長只是我們這裡的行政長官,要知道這裡的行政管理層跟第九國度是有矛盾的,這關係恐怕不好使。”

“據說第九國度的派駐站來了一批新的特使,哪天我們得去拜訪拜訪,機會在於自己把握呢!”

...............

呂特站在側門邊上聽着前面這些人故作神秘的小聲議論,他覺得這是不顯示的,以往不過幾萬名額,突然間卻多出這麼多,“事出反常必有妖”,呂特越發覺得這是第九國度的陰謀,因爲如果照這樣推算,那再過幾十年第九國度的人口還不得全部爆炸了?呂特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開始勻速下沉,這下完全安靜了,呂特思考着,他在想人們還是一味的想生活的更好,如果有機會的話,如果當初去第九國度的不是現在生活在第九國度的這批人,而是換作另一批,那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呢?

呂特走出電梯門,看到龐大的能源機器旁邊已經集中了一些人,當然那位會長珊也在,今天她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因爲她正跟身邊的人愉快的闊談着,她臉上的表情告訴周圍的人她現在很高興。

可馨看到呂特過來,小跑樣的步伐來到呂特跟前,她將鼻子靠近呂特的衣領聞了聞,然後打趣的說道:“嗯,今天這衣服沒那香水味兒了,我還以爲你又跟那女人約會去了。”

呂特:“哪裡的話,這世上有誰還能比的上你?”呂特漲紅了臉,男性的荷爾蒙讓他壯着膽說出這句帶有明顯愛意的話。

可馨也紅了臉,說道:“那好吧,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身上的確有香水味。”

呂特:“我昨天去了科研所,他們研究出雜交水稻,所以在慶祝,我與是就參與到他們活動中,可能是因爲在歡呼中與那裡的女的相隔太近而沾染了這種味道。”呂特不敢說出實情,昨晚花臉貓緊緊的擁抱住他,將臉貼在他臉上,他當時內心跳的洶涌澎湃,他也不自覺的摟住花臉貓纖細的腰,他感到花臉貓的腰柔軟光滑,讓人愛不釋手,他感受到她呼出的空氣都讓人陶醉,這種感覺是讓人着迷的,是從未體驗過的。但呂特還是控制自己,拒絕了花臉貓留宿的邀請。

如果在呂特心中將範可馨與花臉貓進行對比,一種是清新自然,一種是狂野灑脫。

“呂特,你已經遲到了,你總是這樣。”站在那羣較爲集中的人羣周圍的向博委員向呂特招呼過來。

“你們趕緊過來,有重要的事情。”珊會長頗爲認真的向呂特這邊說道。

呂特本想對可馨說些什麼,只好憋住想要表達的話往那人羣過去。

珊會長:“好了,我們人到齊了,委員會是我們的核心,這是個秘密,我們的委員千萬要保密,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我們的情報人員已經將可靠情報反饋過來,第九國度的確是要生產聚離子武器,還是聚離子光,這種武器殺人幾乎連痕跡都不留,破壞性極強,而且他們生產武器就是要針對我們。”

喬委員:“爲什麼要這樣?這是沒道理的,我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珊會長:“有什麼疑問嗎?資源,他們要掠奪地球上所有的資源,而且他們還要奴役我們。”

博委員:“他們這是在倒退,歷史的倒退,虧的他們還自稱爲高度文明國度。”

呂梁:“可這情報可靠嗎?”

珊會長凝視着呂梁的眼睛,說道:“你在質疑我,你不相信我。”

呂梁並沒有因爲珊會長的質疑而退縮,而是平靜的說道:“當然,我有這樣的權利,在這裡的每一位委員都有這權力。”

珊會長似笑非笑的將目光從呂梁身上移開,瞟了周圍人們一眼,在那一瞬間,呂特與珊會長的眼神想對視,呂特突然從珊會長的眼睛中看到了惡,這不禁讓呂特內心突然一緊。

珊會長目空一切的表情在告訴周圍的人,她所做出的決定和說出的話絕對是正確的,她拿出了平板顯示器,播放出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就是第九國度議會大廳簡議員質疑K執行官的那段視頻以及議會通過的武器生產的決議副本。呂特也上前圍觀,他看到畫面當中K執行官和簡蘭的容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第九國度人的長相,內心不禁驚歎他們生的如此完美。

“這下,我想你們不應該再懷疑了吧?”珊會長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他們表面上說是製造武器對付外侵物種,而實際上就是要對付我們,什麼外侵物種?那隻金屬獸在第九國度能用五分鐘就可有製造出來,不過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已,在第九國度的議會中,支持對地球發動攻擊的議員佔多數,且他們的執行官主張控制地球,事已至此。我請示了總委會,我們必須要先發動戰爭,把握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