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林風明看見熟悉的嬌小身影靈巧的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一跳一跳的來到自己身前。
“可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林風明從大石頭上站起來,問歪着頭調皮的看着自己的莫可欣。
“我不是說過嗎,我想一個人呆着的時候就會來這裡。所以,要找你的時候,我就直接往這裡來了呀。”
莫可欣輕快的回答。
過了一會,她又說:“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發生了了不得的事呢,那個看起來很了不起的老人家,竟然說要把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財富都送給趙海珊呢。”
“那是給趙海珊的獎勵吧,”林風明好像在說着意料之中的事,一點也沒有驚訝的表情,“而且還有把趙海珊看做自己接班人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的?”
莫可欣倒覺得十分意外,林風明說的就好像他當時就在現場一樣,難道他的異能就是知道發生在千里之外的事?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了吧,”林風明說,“那個老人家一定會很讚賞趙海珊的才能和勇氣,他那麼大年紀了,當然希望自己的事業有一個人繼承,而趙海珊這樣才能出衆的人自然是不二的人選。”
“是這回事呢,”莫可欣說,“你們都這麼聰明,怎麼就我顯得特別笨呢?”
“纔不是呢,”林風明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所以這個世界纔會這麼精彩呀。”
他看着莫可欣秀麗的臉,十分認真的說:“可欣,有一件事我要拜託你,不管怎樣,你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事?”
“教我武道吧。”
林風明的話再清楚不過了,可是莫可欣卻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你剛纔說什麼?”
她追問林風明。
“教我武道吧。”
林風明放慢語速,加重音量,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哈哈——”
莫可欣仔仔細細的盯着林風明的臉看了半天,突然捧腹大笑。
“風明,你沒有發燒吧,怎麼會突然——”
她突然意識到,林風明是很認真的提出這個請求的。
“你是認真的?”
她也不再笑了,反而一本正經起來。
“恩,請你認真的教我吧。”
“好,那我就收你做我的第一個弟子啦,哈哈!”
心願達成,林風明也稍稍釋懷,他和莫可欣一起會心的笑起來。
兩人約好練習武道的時間,就一起去找趙海珊,他們問了幾個護士,終於在星原醫院後面的一棟格調雅緻的小樓裡找到了趙海珊和院長。趙海珊正在和院長討論目前的醫學界對於治療記憶中樞受損的研究進展,林風明和莫可欣頭一次見到針對學術問題也能侃侃而談的趙海珊,對她的欽佩更是長了幾分。
院長見林風明和莫可欣進來,微笑着示意他們在白色的沙發上坐下。林風明和莫可欣搖搖頭,走到趙海珊身邊。
趙海珊回過頭來,看到了他們。
“我剛剛和院長討論過了,那兩個女孩子是功能性的損傷,不是器質性的,所以要讓她們恢復正常是完全可能的,只是也許要花些時間。”
“我知道,”林風明說,“我們該走了。”
從院長的家出來,在走向醫院的路上,三個人都各懷心事,一聲不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林風明在着急林若京的安危,莫可欣在擔心媽媽的病情,而趙海珊還在想着讓那兩個失憶少女恢復記憶的方法。
“等等,”在通往醫院後門的小路上,趙海珊突然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物,“你們往上看,那是誰?”
林風明和莫可欣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披灰色大衣的背影在醫院的天台上移動。
“那個人,那個背影,好像在哪兒見過。”
林風明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在遊樂園時看到的人,攝影師李晉空。
“那是李晉空,”他說,“記得嗎,遊樂園時看到的那個人。”
趙海珊也想了起來。
莫可欣雖然沒有見過李晉空,可是她也能從自己身邊的兩個朋友的表情中判斷出來,在天台上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好人。
“他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是醫院,該不會是這裡又出現了新的蟲使吧?”趙海珊說。
“可能吧,我也一時想不出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對了,你能看見他在天台上幹什麼嗎?”
林風明問趙海珊,他已經從鄭淑恩那裡得知了趙海珊有特別的“眼睛”。
“等等,他朝天台的另一邊走過去了,那裡還有一個人,一個穿着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的年輕男人,他們在說着什麼,要是能聽見就好了,啊,不好——”
趙海珊驚呼一聲,一手拉着林風明,一手拉着莫可欣,離弦的箭一般向醫院裡面跑去。一邊跑,她一邊向自己身邊的兩個人解釋說:“李晉空殺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應該是暗中保護那兩個失憶少女的警察,那些護士沒有撒謊,的確有警察在這裡,雖然不知道李晉空是怎麼找出哪些人是經過僞裝的警察的,可是他的目標是二樓的那兩個女孩子沒錯。”
“我們會不會晚了,說不定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
莫可欣有些擔憂的說。
“不會的,”林風明一臉嚴肅,“那個李晉空只是殺死她們的事當做遊戲,他在享受勝券在握的殺戮,就像趙海珊剛纔看到的,他要先殺了所有會妨礙他的人,最後悠閒的殺死那兩個女孩子,所以我們還趕得及。”
沒錯!趙海珊讚許的看了林風明一眼。他們飛快的爬上樓梯,往207的房間飛奔,這一路上他們見到了幾具屍體,也來不及感嘆什麼,只是更加努力的跑向207號房。
到了——
207號房絲毫沒有改變,似乎這個小小的房間構成了一個自己獨立的小世界,外面發生的兇殺一點也沒有對這裡造成影響,這裡依然寧靜,房間的主人也和不久前一樣,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