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寡人已爲東帝,尚何誰拜?

第111章 寡人已爲東帝,尚何誰拜?

——老二劉德、老三劉淤,看好鳳凰殿。

——老四劉餘,看好宣明殿。

留下如是交代,劉榮便整點行裝,輕車簡行,朝着函谷關的方向而去。

皇長子奔赴前線犒軍,天子啓也做足了功夫。

北軍一部司馬,共計五百人的禁軍護送,外加少府內帑拿出的一千頭牛,也由官奴們驅趕着,朝着睢陽前線而去。

開國之時,蕭相國筆削《秦律》,幾乎是將《秦律》所規定的所有懲罰手段,都大幅度減輕,以成《漢律》。

在《秦律》中頻繁出現的行伍、鄰里連坐,亦或是動輒斬、黥、流邊等刑罰,也變成了《漢律》中相對溫和的:罰金、罰勞。

便是也有斬、死等字眼出現,也大都會跟上一句‘許以爵抵罪’。

唯獨有一條,蕭相國非但沒有在《秦律》的基礎上減輕懲罰,反而還加的更重了些。

《秦律》:盜馬者死,盜牛者枷。

《漢律》:盜牛者死,盜馬者加。

看上去沒什麼不同,只是幾個字的變動,實則,卻是天差地別。

——《秦律》說:偷馬者坐死罪,偷牛者,則應該在脖頸上戴木枷,成爲囚犯;

而蕭相國編撰的《漢律》卻說:偷牛者坐死罪,偷馬者,罪加一等。

在‘死罪’的基礎上罪加一等,便不外乎:腰斬棄市。

世人皆說漢承秦制,也大都認可蕭相國所編撰的《漢律》,是相對更具人情味、更溫和一些的《秦律》。

在這個前提下,《漢律》中,之所以會出現這麼一條比《秦律》都要嚴苛、懲罰還要更重的條令,便是因爲相較於嬴秦,如今漢家牛、馬緊缺的程度,實在是有些誇張。

畢竟嬴秦掌控着河套,總還有養馬地,更是壓得草原遊牧民族擡不起頭,見黑龍旗而不敢挽弓,故而並不缺牛羊牧畜;

之所以會規定‘盜馬者死,盜牛者枷’,也不過是因爲馬匹屬於戰略資源,而牛又可用作耕種,在秦的‘耕戰’系統中,同樣屬於戰略資源的範疇。

而到了如今漢家,沒有養馬地,卻成爲了整個長安朝堂都爲之頭疼的問題。

——於秦末戰火之中,天下紛爭不休,先是羣起而抗秦,後又楚漢相爭霸;

到了劉漢國祚鼎立,河套地區,早就已經落到了草原新霸:匈奴人手中。

沒有了養馬地,又處於對外戰略劣勢地位,漢家自是牛、馬牧畜極度緊缺。

而這造成的直接影響,便是早在秦時,就已經推行於關中地區的牛耕,在漢室又倒退回了春秋之時的人力挽犁。

在軍隊方面,馬匹,尤其是戰馬的緊缺,又讓漢家的騎兵部隊建設止步不前,因兵種受剋制,而屢屢在匈奴人手裡吃虧。

打贏了,追不上;

打輸了,跑不掉。

勝一陣,斬獲也不過爾爾,稍有敗勢,便動輒全軍覆沒。

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列陣對戰於曠野,只能依城牆而守,卻不敢出牆追擊。

說回此番,劉榮奔赴前線犒軍,少府內帑調出的一千頭牛。

其用途,自然是充當軍隊的肉食。

這,也算是如今漢室,唯一一個合法食用牛肉的渠道了:戰時犒軍。

劉榮走的很低調。

低調到朝野內外,都沒怎麼注意到皇長子,假天子節、爲天子使,奔赴睢陽前線。

卻也並沒有低調到東宮竇太后,也對劉榮的離去毫無知覺。

——得知劉榮奔赴睢陽,竇太后那顆因樑王劉武身陷險境而錯亂的心,也終於是安穩了下來。

睢陽當然很危險;

戰場固然很殘酷。

但只要天子啓願意讓長子劉榮,也去睢陽‘身涉險境’,竇太后便能就此安下心。

因爲這意味着天子啓,並沒有真的打算借這場叛亂,將手足送去地底下見先帝……

“皇長子假節東出,朝野內外,可有什麼動靜?”

未央宮宣室殿外的瞭遠臺上,遠遠眺望向長安城外,天子啓雙手負於身後,面色無喜無悲。

輕聲一問,自惹得身旁的郎中令周仁趕忙一拱手:“奉陛下詔諭,皇長子假節東出一事,並沒有太過喧揚。”

“偶有聽聞此事的人,也大都只是贊皇長子‘大義’,旋即便又憂心忡忡的擔心起戰事。”

“——甚至有一些人,因爲皇長子東出,而更加擔心起戰事來。”

“畢竟睢陽那邊的戰況,實在是讓人有些……”

說到此處,周仁面上也不免涌上一抹愁慮。

卻非擔心戰況,而是擔心坊間這暗流涌動,是否有吳王劉濞的手筆。

如果有,而自己又沒能及時察覺……

“德侯劉通的父親——德哀侯劉廣,和那老賊劉濞一樣,都是代頃王劉喜的兒子。”

“嘿;”

“——都是那個望風而逃,匈奴人都還沒跨過長城,就拖家帶口跑到了洛陽的代頃王的兒子……”

“伯父在關外舉兵謀亂,做侄子的,自然也會在長安做些什麼,好助伯父一臂之力?”

譏誚一語,只惹得周仁下意識一躬身,天子啓卻再度望向宮外的方向,悠悠又是一聲長嘆。

“朕,許了袁盎的建議。”

“此刻,晁內史應當是身着朝服,出了府門。”

“以爲是入宮面聖,實則,卻是直赴東市……”

說着,天子啓遙望向皇宮外的目光,也莫名有些模糊起來。

回想起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晁錯的時候,彼時的太子啓還沾沾自喜,自認爲這番針對樑王太傅賈誼的謀劃,算得上是相當成功。

後來在太子宮,師生二人相談甚歡,甚至屢屢有不約而同的看法和見地,更是讓彼時的太子啓愈發生出‘人生得一知音如此,夫復何求’的感覺。

再到先帝駕崩,監國太子順利即皇帝位,曾經的太子詹事也扶搖直上,轉瞬便官至九卿之首。

而後,便是師生二人籌謀已久的《削藩策》,逐漸浮現在朝野之上……

“晁錯這把劍,朕要棄了。”

“劍都棄了,那劍鞘留着,也就沒什麼用了。”

“——就讓袁盎爲使,去劉濞老賊那兒走一趟吧。”

“德侯劉通也一起,藉着出使的名義,踢到劉濞身邊去。”

“老讓他在長安這麼攪和,朕心煩。”

天子啓說着,一旁的周仁聽着;

而在君臣二人身側,一名郎官則是正奮筆疾書,以最快的速度,將天子啓的交代草擬成詔書。

當日——皇長子假節東出當日,天子啓頒詔:拜故中大夫袁盎爲太常(原奉常),德侯劉通爲宗正,假天子節,出使關東。

與此同時,丞相府再次於關中各地方郡縣頒發告示。

其內容引經據典,字字珠璣;

總結而言,卻不外乎一句話。

——晁錯已死;

說要誅晁錯、清君側的吳楚大軍,如果當真是漢家的忠臣,便應當即刻退兵……

·

·

·

天子啓新元三年,冬十月。

睢陽東五十里,吳楚叛軍大營。

相較於兩個月前,發動叛亂時,此時的吳王劉濞身上,更多了一股殺伐之氣。

一衆吳、楚將帥也都從先前,那因爲連戰連捷而沾沾自喜的模樣,逐漸變得從容穩重,頗得將之風範。

——戰爭,永遠是軍人最好的涅槃場。

一場戰爭,足以讓一個怯懦的人,在活着走下戰場之後,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尤其是一場慘烈,而又佔盡優勢的戰爭……

“見到天子的節犛,吳王,難道不應該跪拜迎駕嗎?”

大帳內,長安朝堂派來的使者:太常袁盎、宗正劉通二人,正持節屹立於正中央。

兩側,一衆吳楚將官嗤笑連連,卻分明沒將這兩位‘當朝九卿’當回事兒。

上首主位,吳王劉濞更是無比從容,眉宇間,甚至還隱約帶上了一抹倨傲。

“長安的天子,自知無法阻擋我大軍兵威,故而只能殺死自己的九卿之首,以圖寡人能‘心滿意足’——完成了‘誅晁錯,清君側’的心願,便退兵撤回吳地。” “如此軟弱無能的人,難道不是讓太祖高皇帝蒙羞、讓我劉漢國祚蒙塵嗎?”

“這樣一個人,端坐於未央宮的御榻之上,難道不是天下的不幸?”

···

“這樣一個‘漢天子’的節犛,寡人,又怎會屈膝相迎?”

“更如今,寡人即下睢陽,而與長安劃江而治。”

“——莫如說:寡人,已爲東帝矣~”

“又尚何誰拜?”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只惹得袁盎、劉通二人面色齊齊一緊,頗有些驚愕的環視起四周。

卻見帳內,一衆吳楚將帥仍淡定自若,絲毫沒有因爲劉濞那‘東帝’的自稱,而表露出任何異常。

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客觀事實,如‘太陽東昇西落’之類。

察覺到這一狀況,袁盎心下只又是一苦,不由有些悔不當初。

“飛鳥盡,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袁絲啊袁絲……”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就將那狡兔給弄死了呢?”

心下如是發出自嘲的哀嘆,袁盎望向吳王劉濞的目光,只愈發帶上了些悽苦。

到了這一步,袁盎又如何不明白:天子啓是在丟棄晁錯這把利刃的同時,將自己這柄劍鞘也一併丟了?

說是假節出使,來‘勸降’吳王劉濞,但明眼人都知道:袁盎此行,九死一生。

——劉濞當然不可能因爲晁錯的死,便就此退兵!

幾十年的隱忍,劉濞既是舉了兵,就必定是不成功,便成仁!

尤其眼下,睢陽戰事愈發不利於長安朝堂,以至於劉濞都敢當着長安天使的面,說出那句‘寡人已爲東帝,尚何誰拜’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安朝堂派來見劉濞的使者,除了多送幾個人頭,或幾個兵丁給劉濞之外,再無其他意義。

就如此番,袁盎假節出使,就連袁盎自己也知道:劉濞根本不可能聽勸。

非但不會聽勸,甚至還會將袁盎強留在身邊。

果不其然,在明言表示‘我已經是東帝了,不需要再向誰跪拜’之後,劉濞下一句話,便宣告了袁盎徹底失去人生自由。

“德侯,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德哀侯劉廣的子嗣。”

“既是來了我身邊,就不要急着回長安了。”

“等寡人破了睢陽,兵臨函谷,德侯再隨寡人聖駕,還定三秦……”

好嘛;

又是‘聖駕’,又是‘還定三秦’。

就差沒說長安天子啓死期不遠,劉濞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了。

只寥寥數語道出口,便讓侄子劉通主動走到了自己身側,吳王劉濞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袁盎身上。

“說來寡人和袁公,也算是故人。”

“——早些年,袁公爲吳相,於寡人也算是君臣相宜。”

“又是先帝朝的老臣,對於長安天子,以及朝堂軍隊的部署,也當是瞭若指掌的。”

“不如也留下來,做寡人的車騎將軍如何?”

···

“只要袁公答應,我大軍,除大將軍田祿伯所率領的吳國主力之外,剩下的二十萬兵馬,盡數交由袁公節制。”

“待定了社稷,袁公,便當是寡人的第一任漢相……”

劉濞說的誠懇,甚至可謂誠意十足;

但袁盎聞言,卻滿是苦澀的搖頭嘆息道:“既然是故人,那吳王也該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早在當年,給吳王做國相時,我便是明哲保身,對於吳國的事務不聞不問,只求不要死在任上,而是可以等到調回長安的那一天。”

“如今爲吳王所縛,是生是死,自是由不得自己。”

“只是叛漢從賊、使宗族蒙羞的事,我袁絲,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慢條斯理,卻也滿帶着苦楚的一番話,只惹得吳王劉濞莫名一陣感傷;

而那句‘叛漢從賊’,卻又讓帳內衆將齊齊瞪大虎目,紛紛將不懷好意的目光,瞪向袁盎那已經不再挺拔的身影。

良久,終還是吳王劉濞搖頭嘆息着起身,頗有些惋惜的看向袁盎。

“袁公大才,縱是不爲我所用,寡人,也斷不會放袁公回長安。”

“想來袁公對此,也是早有預料的吧?”

“——寡人敬重袁公,不忍傷袁公性命。”

“只袁公使命在身,若就此放袁公歸去,怕是會壞了寡人的大事……”

說着,吳王劉濞稍一擺手,帳門外邊走入兩名軍事,一左一右,將袁盎架了起來。

至於那杆象徵着無上權柄的天子節犛,也隨着袁盎的手被兵士架起,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無人問津。

“就委屈袁公,在我後營暫住些時日了。”

言罷,劉濞擡手一揮,袁盎便被軍士架了下去。

待帳內只剩下‘自己人’,吳王劉濞這才站起身,走到懸掛着的堪輿前。

目光落在堪輿上,嘴上確實徑直問起侄子——當朝宗正:劉通。

“長安有什麼狀況?”

聽聞此問,劉通也不含糊,只稍沉吟思慮片刻,便將自己收集到,又還沒來得及送到劉濞手中的情報悉數道出。

“睢陽戰況不利,長安朝堂人心惶惶,朝野內外暗流涌動。”

“若睢陽城破,伯父的大事,或許就可以成功一大半了。”

隨着劉通這句話,帳內因袁盎那句‘叛漢從賊’而低沉下去的氛圍,纔再度被一陣輕鬆歡愉所取代。

衆將官面泛紅光,望向吳王劉濞的目光,更是帶着滿滿的貪婪。

——不是貪劉濞,而是此刻的吳王劉濞,似乎長成了封侯拜相,乃至裂土爲王的形狀。

對這一切,吳王劉濞看在眼裡,卻只淡然一笑。

又對劉通輕點下頭:“還有呢?”

便見劉通又思慮片刻,又似突然想起般,趕忙道:“侄兒和袁盎從長安出發當日,皇長子也假節東出,說是要代陛……”

“額,代長安天子犒軍,以提振軍心士氣。”

“皇長子那邊有牛羣隨行,或會慢些,但眼下,當也已經到了睢陽?”

此言一出,帳內又是爲之一靜,甚至還有幾個不夠穩重的小將,頗有些不顧形象的嚥了嚥唾沫。

——如今漢家僅有的牛、馬,幾乎全都是產自燕、代北部,毗鄰草原的北牆附近,以及隴右、北地等北方邊郡。

再加上漢室對牛、馬的管控力度,幾乎達到了武器軍械級別的管控規格,就更使得吳、楚等南方地區的人,幾乎一輩子都吃不上兩回牛肉。

便是那僅有的一兩次,也大都是某家老農的黃牛死了,又實在窮的揭不開鍋,無奈不能將勤懇的老牛下葬,只能把牛屍賣出去換錢。

吳王劉濞倒是沒太在意這一則訊息,只暗下思考着日後入主長安,要如何制定關於牛馬牧畜的新法令。

“皇長子……”

“嘿,連太子都不是;”

“想來他劉啓,也是知道睢陽城已經守不住,這纔派個兒子來,看能不能再拖延一段時間……”

如是想着,吳王劉濞眼睛微一亮,頓時計上心頭。

“傳寡人王詔!”

“長安天子,將自己的儲君太子,送到了睢陽犒軍!”

“——當年,寡人的王太子,就曾死在長安天子手中!!!”

“此仇不報,寡人,至死不能瞑目!!!”

···

“乃告我吳楚有志之士:若有能陣斬漢太子,乃至生擒者!!”

“寡人,不吝裂土以王之!!!!!!”

出了點意外,上午就坐火車出發了,晚上20點左右到,下了火車我就找網吧碼第二章,爭取十二點之前發出來。

(本章完)

調的一手好作息第182章 你的葬禮,孤親自操辦第22章 漢家臣?法家士?第98章 陛下口諭!第62章 二位王叔,耗子尾汁告假第64章 有話直說吧父皇第11章 故安侯留步第181章 勞煩臨江王!第114章 有意思,真有意思第37章 且瞧着吧第9章 執棋者第93章 兒,斗膽第50章 有樣學樣第46章 莢錢第187章 揍他丫的!第120章 願從老將軍之請!第62章 二位王叔,耗子尾汁第45章 申屠嘉:當年還是太年輕第26章 皇長子手眼通天?第145章 兒臣劉彭祖,昧死百拜!第15章 我好怕啊第108章 誓師第109章 劉濞老賊!第151章 該打就打!第179章 朕福薄,不比先帝(蜜月結束!!!第70章 朕弟,何等英雄!第122章 暴君!第67章 老四也是做兄長的人第177章 只能教太子,不能幫太子第64章 有話直說吧父皇第129章 請周亞夫開始表演第43章 丞相失勢第164章 父皇,時間不多了啊第16章 私人訂製版陷阱第28章 給你臉了是不?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134章 請父皇稱太子第125章 矯枉,不可不過正!第167章 老儒安敢?!第18章 劉榮的抉擇第185章 孤方以睡覺爲事,無暇見婦人第50章 有樣學樣第27章 故安侯保重第19章 做大哥的第106章 天子啓的怒火第64章 有話直說吧父皇第21章 殫精竭慮第120章 願從老將軍之請!第20章 諸呂故事第61章 陛下!第172章 天賦異稟的中山靖王第27章 故安侯保重第20章 諸呂故事第29章 有人哭,就有人死第56章 母親啊母親第94章 這不搞人心態嗎這?第51章 竇氏呼?呂氏呼?第12章 榮,言盡於此第155章 這一次,是皇帝錯了第157章 區區中郎將而已第48章 皇祖母,誤會了第113章 李校尉,是要譁變嗎?第115章 服從命令,纔是武人的天職!第156章 太后不敢第78章 狗,不嫌家貧第169章 年少不可得之物第182章 你的葬禮,孤親自操辦第153章 長安急報!第88章 賊心不死!第109章 劉濞老賊!第111章 寡人已爲東帝,尚何誰拜?第41章 回去再說!第48章 皇祖母,誤會了晚點更第154章 皇帝要唱哪一齣啊?第24章 真打呀?!第30章 真閉門謝客第142章 啊這?啊???第138章 夫人,怕是不夠格吧?第65章 朕覺得不對勁!第135章 奏對第58章 我有卵子!第34章 當我好欺負?第175章 申屠嘉:不要讓太子失望!第131章 序幕剛落腳第24章 真打呀?!第55章 老孃長進了?第63章 伴君如伴虎第179章 朕福薄,不比先帝(蜜月結束!!!第45章 申屠嘉:當年還是太年輕第171章 老劉家的男人啊第119章 淮泗即下,社稷定矣!第161章 變天了吧?第142章 啊這?啊???第47章 見錢眼開的少府第173章 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第38章 秦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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