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以濛沒掉淚,見醫生幫她包好傷口,對着滿眼心疼的父親問,“爸爸,表子是什麼?我媽媽是表子嗎?”
祁文彬抱着9歲的女兒,突然很想放聲大哭。
她還這樣小,爲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客廳裡很安靜,每個人神色各異,他們都知道祁文虹每次見了以濛非要生出些什麼事端來不可。
霍啓維深深蹙着眉,“文虹,你放開以濛。”
“怎麼,心疼了?”祁文虹嗤笑。
“祁文虹,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什麼樣子?”祁文虹狠狠道,“我變成這樣也是被你們逼的!”
扯着以濛的衣領,祁文虹笑得像還沒有綻放就迅速枯萎的玫瑰,“啓維,你看這孩子和那賤.人眉眼是愈發的像了!”
“祁文虹,你給我理智點兒。”
“理智,我怎麼理智?”淚水大滴大滴地滑落,弄花了漂亮的妝容,“每當看到這張臉,我總想到那個女人對我的傷害,還有你霍啓維!”
“文虹,濛濛是濛濛,婉儀是婉儀,你不應該遷怒濛濛!”
“婉儀?”祁文虹冷哼,“叫的可真親密,別以爲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還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
“過去了,你別再提。”霍啓維一臉傷感。
“過不去,我跟你說霍啓維我過不去!”祁文虹突然側過臉看着以濛,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生母是個多不要臉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見女孩兒神色越是平靜,祁文虹就越是怒火滔天。
“看看,看看!就連這行爲處事也和那賤.人像極了,永遠清高淡定,明明做了表子,還要立牌坊!其實,骨子裡不知道有多放.蕩!”
“夠了!”霍啓維大怒,伸手一掌摑在祁文虹的臉上。
“啪!”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
霍啓維氣急了,沒有收住力道,祁文虹倒下的時候連帶着以濛一起向後摔去。
倒在地上,祁文虹怔住,“你竟然敢打我!”
“文虹,你需要冷靜!”霍啓維見她嘴角出了血,不免有些自責。
“你們這是鬧什麼!”祁文彬心裡難受的很。
臉上紅腫交錯,祁文虹神情悲愴到絕望,“霍啓維,你這麼對我,太沒良心!”
以濛跌在祁文虹身後的不遠處,不及祁文虹傷的重,大家還沒反應過來。
她支撐着剛要坐起來,卻被一雙堅實的手臂抱進了懷裡。
祁邵珩?
見他寒着臉,臉色不好,以濛都忘了叫四叔。
他將她抱在懷裡,並不是打橫抱着,而是像父親抱女兒一樣的頭朝上的抱法,手臂環住她的腰際,手指扶着她的後頸,一下一下輕拍着,似是在溫柔安撫,與此同時讓以濛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上。
他的懷抱很溫暖,而且掩藏了她此時臉上的壞情緒。
忘了他對自己的算計,以濛突然覺得有點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