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有一計,不戰即可屈秦軍之兵。”這時,順義又從帳下站了出來,一改昨日撤兵的主張。
原本見順義出來,睿新以爲他要爲任城求情,卻不料是獻計。
“你有什麼計謀?”雖然睿新對順義這個人極爲看不順眼,但是現在久攻北城門不下,而其餘衆將又毫無辦法,因此只好耐着心思詢問了一句。
順義對着睿新拱了拱手:“將軍,如今魏宛聯軍壓境靈玉關,靈玉關守軍必然急需援兵,我軍暫且退到外谷關外,做出撤軍之狀,到時候秦軍定然會大舉回援,我軍趁機再反戈一擊,定然能一舉拿下外谷城。”
一聽順義提撤兵,睿新眉頭又皺了起來:“順義,我都說過,再提撤兵,軍法伺候,看來你是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啊。”
“在下不敢。”順義一躬到底:“此計也是無奈之舉,我軍總兵力在八萬人左右,而秦軍上下,也有七萬人,且秦軍處於守勢,北城門又經過加固,我軍想要以勢均力敵的兵力攻佔北城門,唯有以智取勝,不可強攻。”
順義此話落下,睿新不禁也猶豫了起來,他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失敗了,但是卻又不得不面對如今的局勢,睿新雖然狂妄,但是卻也能分辨出形勢,事到如今,也唯有順義的計謀可行。
“諸位以爲順義的計謀如何?”雖然心中已經承認了順義的計謀,但是爲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只得詢問衆人的意思。
李程是個粗腦筋,但是也知道兵法有云:三倍於敵,方可攻城。如今己方超過對方一倍都不到,還怎麼攻城。
想到此處,李程直接站了出來:“將軍,順義先生的計謀甚好,我贊同。”
一聽李程都這麼說了,其餘衆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順義的計謀。
“好,那就如此吧,我們明日撤兵,暫時退出外谷關,等待秦軍去支援靈玉關。”
睿新拍板決定,衆將都接連退下。
……
翌日,靈玉關。
裴迪此刻正緊皺眉頭,靜靜的看着還正在加固城防的將士們。秦雲也站在裴迪身側。
“主公,好在我們提前半月將靈玉關的內城加固了,現在內城的城牆防禦,已經不弱於外城。”
秦雲點了點頭,道:“根據探報,胡世成的殘部隨時會到靈玉關,到時候……”
“主公……”裴迪一頭跪倒在秦雲面前:“末將只求不要讓末將在城頭和他見面。”
秦雲急忙將裴迪扶起:“裴迪,我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船隻,送他們去高川郡
。”
靈玉關與松江相連,又是爲了抵禦國外敵軍,因此也有水寨作爲防護,不怕魏宛聯軍再像佔領惡淪關一般,採用迂迴戰術兩面夾攻。
裴迪感激的看了秦雲一眼,卻默不作聲,他知道,以胡世成的性格,很可能會向秦雲低頭,但是無論如何,裴迪和胡世成這一對昔日的主僕,是絕對不可能在同一人手下做事的,而秦雲在還未見到胡世成的時候,就已經捨棄了他,將之送往高川郡,這不得不說是秦雲對裴迪的器重。
“主公,飛鴿傳書到。”一名黑衣人小跑過來,單膝跪地,將一個紙條遞給了秦雲。
秦雲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旋即嘴角一挑,道:“襄軍撤退了,看來,他們也看出了留在這裡,無論我軍是勝是敗,都對他們沒有好處。”
……
“哈哈,襄軍撤退了。”仍舊躺在牀上的匡世橫一下子蹦了起來。
裴迪也笑道:“今日一早,襄軍就全軍撤退了。”
“那……那我們現在快點拔營,去靈玉關援助主公吧,他們那裡不容樂觀啊。”
聽聞此話,裴迪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道:“不過襄軍不除,仍舊是我們的心頭大患啊。”
“現在還管什麼心頭大患,若是靈玉關丟了,三角地可就完了,到時候我們連立身之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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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欽看了一眼匡世橫:“若是我軍撤退,襄軍再殺回來,三角地還是一樣要丟。”
“這……”匡世橫一頓,旋即頹喪道:“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胡欽沉默許久,才道:“從襄軍攻佔外谷卻沒有立刻攻佔北城看,敵軍的主帥一定是一個只看眼前利益之人,而此刻的三角地他又唾手可得,魏宛聯軍到來,從表面上看,至少可以牽制我等,對他們攻佔三角地極爲便利,因此他絕對不會輕易退軍。”
“但是他們真的退軍了啊。”匡世橫道。
胡欽微微點頭:“因此我斷定,襄軍這麼做,定有圖謀。”
聽胡欽這麼一說,匡世橫也仔細的思考起來:“襄軍莫不是想給我們製造退軍的假象,到時候我秦軍援助靈玉關,他們趁勢返回,一舉攻佔三角地。”
胡欽微微點頭:“很可能是如此。”
匡世橫倒吸一口冷氣,暗道好狡猾的敵人。
胡欽思慮良久,終於對着匡世橫開口道:“我有一計,定然能將襄軍全殲。”
“哦?”匡世橫眼睛一亮,急忙將身子向胡欽湊了湊。
胡欽旋即又皺眉道:“不過
此計風險甚大,一個不慎,我們可就萬劫不復了。”
“什麼計謀。”匡世橫急聲問道。
胡欽伏在匡世橫耳邊……
聽完計謀,匡世橫不禁眼睛一瞪:“胡欽,這事能行嗎?要不要和主公商量一下,這要是失敗了,我們……”
“來不及了,我們必須馬上做決定,魏宛聯軍也馬上到靈玉關了。”
“這……”匡世橫在地面上轉了兩圈,旋即壓根一咬:“好,咱們就賭一把。”
在這兩人的悄悄計劃之下,一張比之襄軍更加大的網緩緩的撒了出來,只等着襄軍進入其中。
襄軍撤退,秦軍佔領整個外谷關,旋即開始將城防移到南城門。這一日,秦軍上下全無動靜。
時值深夜,三支兵馬悄悄的從外谷關內撤退到了三角地,而後分成三個方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靈玉關,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靈玉關下,卻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我乃是分川郡守胡世成,叫你們將軍出來說話。”靈玉關下,一名三十來歲的人,騎着一匹白色戰馬,一身戎裝。不過樣子卻甚是狼狽,全身上下,鮮血淋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聽到城下竟然是胡世成,城上的秦軍不敢耽擱,急忙將事情報告給了當值的千夫長。
千夫長來到城頭,向下仔細的打量:“你真的是胡世成?”
“我就是胡世成,快點叫你們主帥出來。”
“你既然是胡世成,那就不用見我們主帥了,主公早有吩咐,若是胡大人到了,就前往松江水寨,那裡有人接應胡大人渡江前往高川郡。”
“什麼?竟然讓我去高川郡?”胡世成眉頭一皺,旋即馬鞭一揚:“叫你們主帥裴迪出來,我有話問他。”
“裴將軍不在軍中。”
這時,一直站在胡世成身邊的佟連枝眉頭一擰:“你可知裴迪與我家大人是什麼關係,還不快點去通報,耽誤了大事,你擔當的起嗎?”
“對不起了,胡大人。”城上的千夫長對着胡世成一拱手:“在下職責所在,只能說這麼多,你們到底去不去水寨,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在下還要執勤,就不多說了,告辭。”說完,這名千夫長直接揚長而去。
“你……”佟連枝鼻子都快氣歪了,不過眼下的形式,也容不得他發飆。
“行了,走吧。”胡世成嘆了一口氣,旋即帶着一萬殘兵敗將,直接向松江水寨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