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嫂,你家鍾九靈也是個不省心的。上一次上山打了一頭野豬就以爲自己了不起了,今天還從山上揹回來一個男人,攪得我們午飯都吃不了。
我說你家鍾九靈也到了要出嫁的年歲了,這些年家裡窮,也沒個張羅,她該不會耐不住了,給自己撿了一個男人回家吧!”何豆豆陰陰的笑着。
佟曉月卻是急了,“二弟媳婦,你咋能這麼說你侄女!我的靈靈那麼乖巧,纔不會做這種事情。所以這樣的話,還請你以後不要說了!”
“就是,你不能這麼說我大姐!”九歲的鐘靈秀也一臉憤怒地瞪着何豆豆。
“呵,在我面前裝什麼裝?你家鍾九靈和鍾九州可都十五歲了,這放在村裡,哪個十五歲的姑娘還留在家裡。更何況,誰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打着犧牲鍾九靈給鍾九州娶媳婦的心思。
如果這樣的話,我去給鍾二少提一句,讓他多準備點兒聘禮再次上門,說不定你就同意了。”何豆豆癟了癟嘴,一臉將大房心思看透的得瑟模樣。
這些年鍾家窮,老大的身體就像個無底洞,銀錢都用來買藥了,哪裡還有剩餘給鍾九靈張羅婆家,給鍾九州張羅媳婦。
而且佟曉月一直謹記當初那位給鍾九靈算命的大師的話,一直堅信自家女兒是個有福的,只要順其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
而這,儼然已經成了支撐佟曉月的最大動力。
“纔不會!靈靈是個有福的,她的終身大事上天自有安排,大師都是這麼說的。所以二弟媳婦,你不準再在這件事情上,詆譭我的靈靈!”佟曉月此時就像一頭護犢子的母狼,那帶着幾分兇光,看得何豆豆心中一跳,下意識地遠離了幾步。
腹誹着:這老大一家,果然都是瘋子!
嘟囔一句,“我才懶得管你們大房的事情呢!”
說着,就逃一般離開了廚房……
再說上房裡,老頭子鍾漢民坐在一把黑漆木椅子上,抽着菸袋,探究地目光落在鍾九靈身上。
“靈靈,你實話跟爺爺說,你是怎麼學會打獵的?而且第一次出手,就打了一頭四百斤的大野豬!”鍾漢民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鍾九靈和鍾九州並排站在老頭子跟前,目光清明眼部斜視,並不急着回答老頭子的話,反倒是反問了一句,“爺爺可還記得前天晚上,大青山上傳來的慘叫聲?”
“……”鍾漢民皺眉,“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不止是有關係,而且關係大了。”
鍾九靈半真半假地將鍾紀雲如何將她騙上山、如何對她意圖不軌、如何將她推進山洞的事情講了一遍,而後繼續道:“我跌入山洞的時候,後腦勺磕在石頭上,我都以爲自己死定了。卻不想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問我願不願意活着?
我當時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還在受窮受苦的家人,還有躺在牀上的爹,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死去。
剛剛說出‘願意’兩個字,就聽那聲音再次響起,讓我磕頭拜師。”
講到這裡,事情已然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