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山從前排那位學生手中接過試卷，直接便在講臺現場進行批改。
他自己出的題數量又少，二十多份試卷批改起來倒也快。
課間時間結束開始上午第二節課時，基本上已經全部批改完畢，整個過程臉色始終保持着平靜，讓底下衆人心裡多少有些打鼓。
不知道考的怎麼樣。
主要這和高中時上課不同，現在他們面對的可是京大數量稀少的二級教授。
只有徐昀像沒事人一樣埋頭看手裡的高代。
現在任務的進度每時每刻都在上漲，他要想獲得提升幅度最大的空間思維能力，肯定需儘可能充分利用每分鐘時間，先把這幾本書籍中的內容全部記到腦子裡再說。
“說實話。”
“我對你們今天測試出的水平有些失望。”
“全班居然只有一人滿分。”
這時唐延山停下手上批改試卷的動作，端起講臺邊玻璃杯喝了口枸杞茶。
稍微板着臉面向底下學生。
“如果你們接下來不好好學習的話，恐怕會成爲京大數學系最差的一屆。”
此話一出頓時又引來底下一陣議論。
“這也能拿滿分，能不能少點這種妖孽啊！”
“半個小時我題都沒做完。”
“哪個宿舍的大神，想膜拜一下。”
錢宇東聽着身旁人的話，當即把目光看向緊挨着趙嶽峰的周奇。
試探性的問：“這個滿分應該是你吧？”
“我覺得也是。”聞言趙嶽峰接過話茬點點頭。
他們倆都知道周奇是保送的，並且還參加過數學競賽。
做這種題應當是手到擒來。
徐昀雖非常努力，哪怕軍訓都堅持去圖書館學習並已經研究上論文。
但在做題上不見得依舊能超過周奇。
此刻周奇面對兩人的詢問神情有些微妙，儘管他有一定把握能夠拿滿分，可想到徐昀也做完了試卷上全部的題，就不敢把話說的太肯定了。
參加競賽那會，他做過類似的限時訓練，可以保證在短時間內高效答題。
這張試卷除了最後一道線性方程組讓他稍感意外吃不太準，其餘題基本不可能出錯。
周奇瞥了眼正全神貫注看書的徐昀，略作遲疑還是給出了一個謙虛回答。
“我也不清楚。”
不過這反倒更加激起了錢宇東兩人的好奇心。
講臺上唐延山並未管下面的聲音，重新拿起試卷便直接念分數。
“顧應強80分。”
“許程85分。”
……
底下座位上錢宇東看到別人上去拿試卷，心裡則再次感慨這位教授手段高明。
先前點名加上現在上臺，這麼搞下來班裡同學誰還不認識。
想到以後週一早八不能翹課，頓時便覺沒愛了。
而下秒緊隨其後的一個分數，當即吸引了教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錢宇東和趙嶽峰更是面露驚色。
但他們可並非是爲分數驚訝，乃是分數前面的人名字。
“徐昀滿分。”
“是我見識淺薄了，高考強者一點不輸競賽保送生啊。”錢宇東反應過來立刻向徐昀說了句，臉上堆出笑容爲其高興。
趙嶽峰也不甘落後：“看來以後必須要抱緊昀哥的大腿了。”
反倒是周奇表情沒什麼變化，彷彿潛意識早已接受了這個結果。
但可能礙於專注的作用，徐昀此刻依舊沉浸在高等代數中，未能及時做出有效反應。
唐延山看到徐昀依舊在埋着頭，只好又重複喊了兩聲。
“徐昀。”
“你是沒聽到還是擔心其他人沒聽到。”
“快上來把試卷拿回去。”
徐昀本來都快要把這本高等代數看完，突然感覺胳膊被捅了一下。
“徐昀。”
順勢扭頭看去，錢宇東那着急的臉龐闖入視野。
“唐教授喊你呢。”
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回過神來，剛擡起視線便迎上唐延山那凝視的眼神。
於是顧不上和錢宇東回話，忙起身離開座位朝講臺走去。
路上自然收穫了不少目光。
唐延山待徐昀走到自己跟前，他並沒有直接把試卷發放給徐昀，移動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後拋出一個問題。
“你暑假自學了高等代數？”
“是的唐教授。”徐昀對唐教授很尊敬，面對詢問當即如實回答：“除了高等代數，數學分析和解析幾何我也看了點。”
“不錯。”
唐延山對徐昀的回答非常滿意，將試卷遞過去的同時不忘囑咐道：“下課先彆着急走，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好的教授。”
徐昀差不多猜到對方要說什麼，點點頭應完聲這才返回座位。
很快二十多份試卷發完，唐延山便不再繼續耽擱時間正式開始講高等代數。
值得一提的是，錢宇東嘴上整天吐槽數學，但測試的分數並不低。
和趙嶽峰一樣都在八十多。
周奇則拿到95分，僅最後一道題稍有失誤。
不得不說唐延山作爲二級教授確實很有水平，講起課來清晰明朗。
聽着似乎都覺得高代的難度直線下降。
徐昀儘管已經基本記住了整本高代的內容，在聽完唐延山的課後纔有種融會貫通的感覺。
就是可惜一節課的時間有限。
爲此他當即決定，以後唐延山的公開課也必須要去聽。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隨着鐘錶指針來到九點五十下課鈴聲頓時響起。
當徐昀準備趁下課時間去找唐教授時，卻聽坐在走道處的周奇突然開口詢問：“徐昀，你在數學上明明有這麼好的天賦水平，爲什麼高中沒參加全國高中數學競賽啊？”
周奇這個問題也立刻引起了趙嶽峰和錢宇東兩人的好奇。
紛紛接過話茬附和。
“是啊昀哥，以你的實力參加競賽的話，起碼也能拿個國集吧？”
看到幾人這麼關心自己，徐昀倒也未隱瞞，隨即神情認真的回答：“競賽開始報名的時候我還不夠資格參加。”
說完讓錢宇東幫忙帶下東西，便趕緊走出教室跟上了唐延山。
留下週奇他們三個面面相覷，眼神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徐昀是在哪個高中來着，這樣的都沒資格參加數學競賽，那他班裡其他人該有多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