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帝都大學數學系副院長湯谷聰教授，他可是特意從帝都趕過來參加你答辯的。”答辯室內秦向新爲徐昀介紹着幾人身份：“等會你可要好好表現。”講到湯谷聰的時候還特意提了句。
徐昀雖有所準備，得知面前這些人的身份後還是感到了些許壓力。
心想幸虧自己爲滿足任務要求，忙活這麼長時間撰寫了篇有較高學術價值的論文，否則面對這麼多資深教授還真有可能丟人。
待回過神來連忙接過秦向新的話茬，向面前幾人恭敬打招呼。
“湯教授好。”
……
“今天那就麻煩各位教授了。”
“快開始吧。”
袁成明這時等衆人互相寒暄完，忍不住在旁邊提醒了句。
待衆人回過頭，才發現袁成明不知何時已經做到了自己位置上。
顯得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於是大家便也不再耽擱時間，紛紛落坐將目光投向前面牆上的投影幕布。
六位從數學會抽掉過來的資深學者，外加秦向新和唐延山以及何安泰，足足九個人組成的答辯評委會確實非常少見。
並且其中還包含着院士。
徐昀經歷了上次的學術報告會，所以眼下心態倒是頗爲平靜。
未出現什麼緊張的情況。
“尊敬的各位……”
就在徐昀步入正題，準備正式開始進行自己的本科畢業答辯時，卻見答辯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導致他的節奏被打斷。
“我們沒來晚吧？”
對此徐昀還偏偏沒法生氣，只是眼神中流露出意外的神情。
下意識脫口喊了句。
“校長。”
是的。
推門進來的正是京州大學校長吳仲平。
以及物院院長許崇興。
他們兩人研究的主要領域都不是數學，會過來聽他的畢業答辯徐昀的確沒有想到。
許崇興此刻臉上堆着笑容，面對詢問不慌不忙進行了解釋。
“聽說你爲了寫畢業論文在圖書館不吃不喝坐了十幾個小時，我和校長都很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內容能讓伱居然重視到這種程度。”
“我們只是過來聽講的，不會參與你答辯。”吳仲平開口說完便朝座位走去。
而這個情況也讓袁成明倍感興趣，對接下來的答辯內容愈發期待。
“沒想到中間還有這種趣事。”
微笑着低喃說一句，並主動幫吳仲平許崇興他們拉開椅子。
徐昀對自己在圖書館的事傳到校長耳朵並不意外。
畢竟這件事在學校熱度還挺高的。
不過因此過來聽他的畢業答辯實在難頂，但看着已經坐好的兩人，他總不能再把人請出去。
只得接受答辯評委會成員再多兩位院士，重新把目光轉到課件上。
伴隨屏幕中的畫面出現變化，衆人也終於知道了徐昀畢業論文研究的方向。
“尊敬的各位老師，大家上午好，我是答辯人徐昀。”
“我的論文寫作是獨立完成的。”
“關於一種新的證明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多個素數的方法。”
幾乎是徐昀說出論文標題的同時，唐延山瞬間面露異色瞳孔不亞於發生了一場地震。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徐昀居然選擇了最不擅長的領域作爲畢業論文方向。
口中更是失聲驚呼：“怎麼會是數論？”
他很清楚徐昀能證明出霍奇猜想，最擅長的領域必然是代數和拓撲學以及數分，畢業論文選擇在這些內容中尋找一個方向研究是最穩妥的做法。
而徐昀向來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爲此他才認爲沒必要去幫忙指導畢業論文。
使得徐昀完全獨立完成了畢業論文。
可萬萬沒想到徐昀竟研究起了數論，要知道這個領域在京大數學系屬於選修。
何況徐昀學習數論的時間也很短，他並不認爲能有多深刻的理解。
但很快想到徐昀的答辯已經開始，爲不打擾徐昀的節奏唐延山只得選擇禁聲，把這份驚訝和詫異暫時先壓到心底。
等答辯結束後再向徐昀問清楚情況。
基本可以確定的是，秦向新邀請袁成明等數學會資深成員前來參加徐昀的畢業答辯，現在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多餘了。
旁邊的秦向新雖表面平靜，心裡卻是愕然徐昀又給了衆人一個意外驚喜。
按照他自己的想象，徐昀應該是擱霍奇猜想的基礎上開設課題完成畢業論文撰寫，然後在答辯的過程中儘可能展現自己水平，給他找來的這些外校教授帶來一個小小的震撼，間接對外界宣告京大數學系的實力。
現在徐昀選擇了自己最不擅長的數論，那就只有被指導的份了。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來講這並不是件壞事，起碼可以起到磨鍊心性的作用。
讓徐昀認識到的自己的不足，今後才能在數學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而在場衆人中要說眼下誰的心情最放鬆，那肯定是作爲帝都大學數學系副院長的湯谷聰。
要知道數論正是他的研究方向。
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自己指導不了在代數幾何和拓撲學領域混的徐昀，沒成想徐昀劍走偏鋒選擇數論作爲畢業論文。
證明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多個素數，這項課題他並不陌生。
甚至在他帶的博士研究生中，也有人想尋找新方法證明這個猜想。
但結果均以論證失敗而告終。
斐波那契數列中存在很多素數，可是否無窮始終沒人能夠徹底證明，儘管這個猜想的難度和知名度或許不如孿生素數黎曼猜想這些，能夠在數學界中始終懸而未決已經很說明問題。
所以在他看來徐昀勇於嘗試新領域固然大膽，但只怕還是要以失敗告終。
不過只要證明過程推陳出新，能夠爲數論的研究做出點貢獻，倒也足夠完成畢業答辯順利畢業了。
思維運轉下大量念頭在腦海閃過，湯谷聰的神情也越發放鬆。
恢復到平時在學校裡參與學生答辯的狀態，同時也對徐昀課件的內容嚴肅對待起來。
……
隨着時間逐漸流逝，徐昀講到自己的證明思路以及詳細過程。
尤其還提到了他使用的新方法拓撲羣論。
徐昀並不知道底下一衆教授院士是怎麼想的，完全是按照自己節奏講述課件內容。
說到關鍵處還會特意拿起粉筆在旁邊黑板上書寫公式和數字。
就在他全身心沉浸在講述中時，卻沒發現幾位教授院士的表情已經從剛開始的輕鬆變成了凝重，尤其湯副院長更是不知道從哪找來幾張草稿紙，低下頭快速在上面書寫驗算着。
似乎想要論證徐昀的證明過程。
“這……”
“居然真的證明了！”
“拓撲羣論。”
“天才，真是天才的思路。”
不知過去多久，湯谷聰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草稿紙上的論證過程心情難以平靜。
口中更是重複着幾句話，對徐昀的畢業論文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原本他並不看好徐昀的所謂新方法，更不認爲能成功證明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素數。
但伴隨徐昀的講述，他發現其中思路和證明過程似乎都沒有問題。
直到拓撲羣論的出現，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興奮。
從答辯室內翻出幾張草稿紙，迫不及待進行驗算論證起來想確定自己的猜測，事實證明徐昀不但真證明了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個素數，其提出的拓撲羣論方法更是具有非常大價值。
與此同時唐延山袁成明等人，目光也都落在湯谷聰的身上紛紛追問。
“怎麼樣老湯？”
“徐昀真的證明了這個數論猜想嗎？”
“那個拓撲羣論方法如何？”
他們研究的領域都不是數論，到後面徐昀講起所謂拓撲羣論時都開始聽不懂，所以只能把希望放在此領域專家的湯谷聰身上。
湯谷聰不愧是在數論研究多年的資深教授，面對其他幾人的詢問，深吸一口氣並緩緩吐出後才無比鄭重的講出自己看法。
“這是一篇能夠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畢業論文。”
“徐昀的確證明了這個猜想。”
“最關鍵的是，徐昀研究出的這項新證明方法，能夠對數論界起到非常大的影響。”
“如果他能對這項方法繼續完善的話，甚至有可能成爲徐氏定理，爲數論界著名的孿生素數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的證明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無論袁成明還是秦向新，自然都不會認爲湯谷聰是在誇大事實。
雖然沒想到徐昀不知不覺在數論領域竟也有了如此深的理解，但能完成一項新的猜想證明，這對個人對學校都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何況這項猜想的證明，還能間接影響到另外幾個世界數學難題。
如果說徐昀證明霍奇猜想運氣佔了很大原因，那麼這篇論文發表以及徐氏定理的出現，將會讓整個數學界的人都知道徐昀靠的是真正實力。
“以上便是我的整個證明思路和過程，斐波那契數列中的確存在無窮個素數。”
正當幾位教授和院士私下討論，沉浸在徐昀的恐怖數學天賦中時，徐昀也完成了全部的課件講述。
接下來便是教授們的問答環節。
親自驗算了證明過程的湯谷聰，心裡早就被各種問題佔據，這時候自然不會遲疑沒等其他人開口率先向徐昀拋出了一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