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死,我要活着,他們的屍體我還要帶回去安葬呢。”安然輕輕的說道。
“安葬,真是可笑,像他們這樣惡貫滿盈的人,只配挫骨揚灰。”雲容冷笑一聲說道,“不過你也別指望了,因爲你的下場和他們一模一樣。”
“不,自然是不會,因爲我想要的是活着,而他們是求死。”安然慢慢說道,“他們要的是死去的時候一定要美美的,我要的是活着的時候,能夠自由自在。所以我必須活着。”
“歪理,你認爲你還活得下去麼,你能和他們一樣被挫骨揚灰就算是不錯了。”雲容說道。
安然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來,赤金色的眼睛之中燃燒着怒火。她沒有說話,但是臉頰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紅色的鱗片。
“又是一個能夠龍化的怪物。”雲容皺着眉頭說道。
“沒什麼,她只有一個人而已。”明澤說道。
“一個人,也不錯,不用有什麼顧慮了。”安然呲牙一笑說道。
明澤手中出現了雷電,而云容的斬擊已經好了,可是就在他們進攻的時候,卻發現安然不見了。
“人呢?”雲容皺着眉頭張望一下,下一秒就看見了安然的刀刃正在從背後割向自己的脖子,卻被明澤一個雷擊給擊退了。
“她什麼時候近的身?”雲容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脖子,覺得脖子真的是有一點涼了。
“不知道,但是清楚的一件事情是,這個女人現在不是剛纔的程度了,這玄力波動起碼有末期武聖。”明澤皺着眉頭看着安然說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小心。”雲容連忙一個斬擊將安然飛過來的火鳳給斬成了兩截,可是那火鳳卻跟那混沌一樣,斬成兩截直接就變成了兩隻分別向兩人襲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澤一把火直接丟去和火鳳纏在一塊,可是沒有想到安然再一次消失了。
“生門。”安然低低地說道,直接就出現在了明澤的面前,一把匕首直取明澤腦門,明澤連忙一掌玄力牆將安然格擋住,可是下一秒安然再一次消失了。
“這究竟是……”明澤咬牙切齒,不是正經打,又時不時出現搞一下偷襲,實在是煩人,可是偏偏他和雲容將精神力調到了最大了,也沒有找到安然的位置到底在哪兒。
雲容看向天空,直接畫出了一道十字斬,將安然逼了出來,安然落地,低低說了一聲:“死門。”
“安然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明澤看着面色不改的安然問道。
安然笑了,看着明澤說道:“自然是殺了你們啊。”
綠色開始瘋狂的朝着兩人包裹着,明澤看着這個綠色小牢籠笑了:“就憑這個雕蟲小技?”
“生門,生機無限,死門,萬籟無聲,明澤大祭司,我問你是死容易,還是活容易?”安然問道。
“自然是活容易。”明澤說道
。
安然笑了,慢慢搖着頭說道:“不,是生難死易,如果不是活夠了,林修和秋瓷不會一心想要尋死。”他們真是活夠了,秋瓷可以說一生都不是爲自己活着,林修呢,被龍血折騰了一生,表面上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卻是終日忍受病痛的折磨。
安然看着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裡是有埋怨的,多堅持一下不行麼,等到她找出方法,好好活着不行麼,偏偏要尋死。但是安然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假設而已,自己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找到法子。用靈族的秘籍已經給林修多續上了三個月的壽命,這都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想想,活着纔是最不容易的,只有沒吃過苦的人才會覺得活着是很容易的事情。安然看着那兩人,語氣十分的譏諷:“兩位,恐怕真是沒怎麼吃過苦。”
“哼。”明澤輕輕一笑,直接用雷火攻擊那籠子,卻發現毫髮未損,這時候明澤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玄族下任祭司怎麼可能會做無用功的事情,這安然分明是已經計算好了。
“這是什麼?”明澤危險的看着安然說道。
“囚籠,一個你掙脫不破的囚籠,除非我受傷無法再堅持,否則你就和雲容在裡面活活耗死。”安然說道。腦門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
這個陣法實際上並不完善,它消耗的根本不是安然的玄力,而是安然的精神力,玄力消耗還能夠較爲快速地補充回來,可是這個精神力消耗,真的就是回覆速度極慢了。安然其實也是在賭,賭沒有人會在背後偷襲自己,爲了保險起見,安然還設置好了好幾個陷阱。
“該死,這東西會吸收玄力。”明澤的臉一下子就綠了,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安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竟然比剛纔的林修還要麻煩一些。
“別急着掙脫,越是想要掙脫越是逃不掉,老天爺最會的就是給人開玩笑,越是想要逃脫的,永遠都躲不掉,越是想要到手的,千辛萬苦到手了,結果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安然說道,“兩位還是認清現實早早投降的比較好。”
“你會放過我們麼?”雲容看着安然問道,“你說實話。”
“自然是不會的,殺了我的老師,我們之間可是有血仇的。”安然說道,“只能用血洗。”
明澤看着安然眼神陰騭,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安然真的是不按照牌理出牌,一般人打鬥都是真槍實刀地拼,這個女人只會繞彎子,設下陷阱,比秋瓷還要彎彎繞繞。明澤看着安然,手捏碎了一塊玉牌。
明澤十分鎮定地說:“安然,你真的以爲你勝了?”
“安然沒有勝,你們不過是輸在沒有尊重對手。”安然說道,“狂妄自大是不可取的。”
“是我們狂妄自大,還是你安然狂妄自大,你真的認爲就算我們被困住了,你會沒有人收拾你?”明澤說道,眼神卻是示意給了雲容。
雲容朝明澤點了點
頭,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明澤繼續說道:“還是你安然太過狂妄自大,以爲我們掙脫不開?”
明澤的話確實是給了安然一個提醒,安然十分清楚自己的精神力就算是在龐大也是有限的。原來安然使用精神力,只要用一滴水,反正安然自己是水庫,一點都不用擔心消耗,可是現在安然的精神力的流失就像是水庫遇上了抽水機,不需要多久就會見底。
安然決定快刀斬亂麻,綠色球籠裡很快荊棘叢生,直接準備撲上來吸明澤與雲容的血液,就在貪婪的刺快要扎進明澤血管的時候,就在安然以爲自己將要得手的時候,一把匕首直接就扎進了安然的後背,安然噴了一口血,轉頭一看,沒有想到這個下黑手的竟然是熟人。
誰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戰場遇上一個朋友,還是亦師亦友的朋友,而這個朋友就在你全神貫注的時候,直接就給了你一刀子。
“顧子遇。”安然看着顧子遇有一些不敢置信地說道,“我安然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對不起,可是我要活着。”顧子遇說道,“靈族一統江山成功之後,我就可以獲得封地。”
“呵呵。”安然笑了,“就爲了一塊封地?”安然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最後捅刀子的會是自己當作朋友的人。
“安然,我沒有辦法。”顧子遇給了安然一個抱歉的眼神,“如果你還是正常人,說不定我不會這麼做,可是你已經是玄族了,而且還是玄族高層……”
“封地,活着,榮譽。確實這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是畢生的追求,犧牲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真的不算什麼,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安然說道。後背的刀被安然直接下狠手拔了出來,而明澤趁機逃脫,上來就是一擊雷擊,直接將安然擊倒在地。
“安然?”林阮變回了幼童模樣將安然的頭擡了起來,安然喘着粗氣,看着明澤,她知道明澤一向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兒,絕對不會磨嘰。
“最強的形態。”安然說道。
“安然?”林阮有一些不解地看着安然,“你不是說那太……”
“放心。”安然笑着說道。話音一落,安然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一把斷劍,通體赤紅,散發着極重的殺氣,看着就是邪肆無比,好似魔鬼手中的利刃。
安然手中握的是勝邪劍,不同於安然以往的奇思妙想,這是林阮所能拿出最厲害的武器形態。勝邪,意思很是明瞭,雖然是蘇璟容仿造三長兩短的寓意打造的,但是內裡的意思確實很明白。
勝邪,每鑄一寸,便更惡一分,所以當年歐冶子只鑄造了一半,就沒有再鑄造下去,可是安然手中的劍卻是完整的。
安然看着兩人,嘴脣微微一笑,這年頭,什麼正不壓邪,什麼以善報惡,通通都是虛假,真正的能夠做到的,只有以惡制惡,以殺止殺。
“斬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