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曾經對我說過要學會勇敢所以我從此再也沒有懦弱。只是,無畏的心裡,多了一分的悲傷和牽掛。”
1
“可以叫她過來嗎?”墨軒收回了盯着張小雅的目光,低頭看着桌上的菜單。而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卻感到自己的上司是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第一次,看見墨軒會把頭埋得這麼低,就差沒貼到菜單上,以至於他已經看不清楚墨軒的表情。但是他肩膀肉眼可見的顫抖卻是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那是野心,有野心的人激動時的表現,在外要壓抑着自己那興奮起來有些過於扭曲的表情,還有那聽起來陰森森的詭異的笑聲。
職場多年,他明白一個有野心的人在這個社會上爲了生存下去都很容易變成心理畸形。然而有些豪門望族的人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未來繼承家業時能夠有野心有魄力。強大的人才能夠做到一手遮天。
然而墨軒曾經被人唾棄的時候,除了所謂意思意思的禮儀教導以外,其他都是放任他的自由。兒時面對的除了是鄙視輕視表示諷刺嘲笑。試問當你父母都覺得你沒有用的時候你是什麼感想?
試問要怎樣的父母因爲家產因爲錢這種低俗油膩的東西而對自己的的兒子失去了信心?
這世界多少人已經是心理扭曲,社會上哪裡還有所謂的善與惡。
絕對的邪惡可以毀滅世界,然而絕對的善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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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慈母多敗兒,所以多少父母是對自己的孩子嚴厲要求。因爲有野心才能夠有能力去與他人爭奪家產,所以從此丟棄自己的善。
有多少的人還能夠保持當初的本心?多少個人還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競裡還是初心不變?
這個世界上不是善良戰勝邪惡就能夠成爲心無旁騖的神,更不是人人都能像隱士那樣拒絕趨炎附勢。這不是古代。
有個詞叫做身不由己,有種東西人類的慾望。
曾經他不想要所謂的繼承所謂的家產,他想要的僅僅只是別人的認可。
曾經你和我說既然不甘心就去努力,勇敢地衝出困境。所以我爲了登頂在所不惜。
從那以後我墨軒從來沒再害怕過什麼,更加沒有輸過。
贏了世界卻輸了你,有意義嗎?
告訴我勇敢的人不是你嗎?追求完美的人不是你嗎?
我的夢想……不就是你嗎……
“先生?先生?”身邊響起了詢問的聲音,他回過神來,纔想起自己還在咖啡廳。
“墨總。”坐在對面的男人皺了皺眉。
“你幫我點吧。”墨軒站起來,“服務生,顧唯一在哪,我要找她。”
2
走廊盡頭是夏子薇的房間,而此時房間的角落裡卻蜷縮着一個人,瑟瑟發抖,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夏子薇站在旁邊顯然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剛剛掏出手機準備看信息的時候顧唯一就已經瘋了一樣衝進來然後將門反鎖上。
“唯一……怎麼了?”夏子薇在她旁邊蹲下,輕輕地拍着顫抖着的少女。她是第一次看見顧唯一這種樣子,因爲一直以來相處時顧唯一都是一個話比較少然後看起來挺嚴肅的人。按理說應該是個處事冷靜的人啊。
“子薇姐?唯一?開下門!”門外響起了宋若的拍門聲。他皺着眉站在門前,臉上沒有了平日的笑容。從顧唯一差點撞到他到轉出走廊之前另一端盡頭轉來的巨大的關門聲他就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門開了,開門的人是夏子薇,而顧唯一,正窩在角落裡,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
“怎麼了這是?”宋若疑惑地看向夏子薇,然而對方也是一臉茫然地聳了聳肩。
此時少女的心裡就像是被恐懼吞噬了一樣,那一種感覺又回來了,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真的足夠堅強,面對任何的事情都可以以清醒的頭腦去處理,哪怕是看見徐茫跟別人親熱的圖片她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而一看到墨軒,那一種冷靜瞬間被瓦解。
身邊似乎有個人坐了下來,手背上突然有個溫熱的物體握住了她,她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冰涼,真的就跟一塊冰一樣。
她反轉手握住了少年的手掌,整個人的重心往右邊輕輕一靠便躺進了他的懷中。
宋若低着頭,一隻手摸着她的背,另一隻手被她握得緊緊的,她指尖的冰涼像一根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夏子薇現在旁邊看着,也沒有說什麼,但對於顧唯一的狀況仍然是擔心的。
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少女坐直了身體,擡起頭看向宋若身後站着的夏子薇:“那個,我能不能先停止工作?外面有個人,我不想他看到我。”
“沒關係的,好好休息下吧。”夏子薇的眼裡流露出一絲的憐愛。
原本宋若還想問這些什麼,然而還沒等他有機會開口外面就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唯一待着關上門就好,我出去看看。”夏子薇轉身走出房間。
“是他來了吧……”少女看着地面低聲喃呢着。
“什麼?”
顧唯一突然間擡起頭,收回了放在宋若手心裡的手:“宋若,你出去把那個人趕走好不好?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裡,不要讓他找到我好不好?我以後會跟你解釋的,好嗎?”
“嗯。”宋若站起身,時間不容得她多說什麼,他也沒有太在乎她的解釋。每個人都是一個有故事的存在,區別僅僅是在於每個人故事間角色的多少。她願意說他便做最忠實的聽衆,她若不願意他也不會說什麼。
他說過要做她最堅強的後盾,那便要說到做到。不管她相不相信諾言,有沒有將它也當做笑話,他都一定會遵守。
3
走廊前,周圍圍了幾圈人好奇地看着到底發生了什麼,做得近的人乾脆直接託着臉一邊享受美食一邊看戲。
你必須原諒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冷漠無情,所有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站在旁邊。
圈裡面,站着一個男人。他執意要走進走廊,好幾個服務生攔着他。
“你們幹什麼!我說了我是來找人的!”墨軒皺着眉,身上那股凜冽的氣息毫不收斂,連站在他附近的人羣都往後縮了縮。
“我們不管你找誰,你要找人就打電話喊她出來。這裡面外人是不能入內的,麻煩先生自重。”一個服務生攔住了他。
“找死嗎?”墨軒眯上眼,身上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墨軒過了這麼久以來除了那個女人以外到還沒有誰敢跟他說“不”的。
眼看着他緊握的拳頭就要砸向服務生的臉上,周圍的人有些倒吸一口冷氣驚訝於墨軒的膽大大庭廣衆之下打人。更多的則是對服務生抱着一種嘲諷的心態——你若不擋路人家會打你嗎?
“喂喂喂,誰在這裡這麼放肆,是不是活膩了?”拳頭砸在了一隻手的手掌上,那隻手包住了他的拳頭,什麼略微尖銳的東西在手背上劃過。吃痛地皺了皺眉。卻看見了那隻手上長而尖的塗滿了深紅色的指甲。
夏子薇輕輕勾起脣角,握住拳頭的手又不禁加多了幾分力。
“我的地盤,不是你這種屁孩就能夠隨便撒野的。哪裡涼快滾到哪裡去了吧!”夏子薇鬆開手,看見墨軒手上五個深深的指甲印,心裡瞬間爽快了不少。
也許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垂下視線收斂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氣息,擡起頭眼裡一片平靜。
“抱歉。我是來找人的。”
“誰?”
“顧唯一。”夏子薇愣住了。她想她也許能理解一點點顧唯一那樣的原因了。這麼危險的男人……
當夏子薇還在糾結是否對他說真話時,身後走來了一個人。
“顧唯一她今天沒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