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始終把頭壓得很低,前爪扒地,後腿緊繃,時刻保持進攻姿勢。
古村長雖然嘴上說得硬氣,但斷開的手腕猶在滴着血,根本來不及包紮,再見大牙如此,臉色終於變了。只見他緊了緊外衣,猛然從後腰抽出一把短刃出來。瞧那架勢,怕是要拼了。
當然,他所拼得頂多是爭取一些時間,拖到甬道里的那些人趕來。而非是命。
這把短刃並不是本地刀,而是一把曰本刀。我曾經在一本書籍中看到過,這種刀別於浪人的腰間,用於破鎧而用。在曰本有個名稱,叫肋差。
這古村長,怎麼會有曰本的物件?是偶得嗎?
這時,我又想起先前這老傢伙使用的外形古怪的手槍。之前沒看清,如今想來越發覺得像“南部十四式半自動手槍”,這種手槍在我們東北,有一個非常貼切的貶稱,叫“王八盒子”!
如果說那把肋差是偶得,那麼這把存於二戰且早就停產的王八盒子與子彈又是怎麼到得古村長的手裡的?別說這老傢伙去扒了一個曰本鬼子的墳,這根本不現實。
“啊,老子殺了你!”古村長的喊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再去看時,大牙再次虎撲而上。一隻粗壯的爪子朝着古村長的頭顱砸下去,另一隻爪子去擋那把肋差刀。
“大牙,小心!”雖然大牙已經有了防範,但我還是不放心,出言提醒。畢竟這肋差,可是專攻重甲的兵器,其鋒銳程度可想而知。
若大牙此時有那黑色的鱗甲護身,我倒不用擔心。可如今這處地方,竟被泰山石鎮壓,不管是陰鬼之氣,還是大牙的妖氣,都不敢使用,否則,必遭雷擊!
這雷不比天雷恐怖,但卻能劈死人!
這也是我急於離開的主要原因。拼起命來都捉襟見肘,那還拼個屁。
這時,甬道里已經滿是噠噠噠的跑步聲。看來,這古村長的援兵就要到了。我似乎都瞧見古村長的眼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大牙,快啊!
我心裡默唸着。
嗷嗚——
這一聲彷彿是在泄恨,隨着吠聲而起,大牙一爪子怕掉古村長的肋差,另一隻爪子猛地一掃。
古村長的頭顱唰地一下,飛離了身體,骨碌碌滾在地上。
大牙就勢落到地面,那無頭的屍體也栽了下去,遊魂冒頭時,被大牙一口吐下。
我再阻止也來不及。只得暗自搖頭,但願是我敏感,這曰本的刀槍都是古村長自己撿的。
大牙殺掉古村長後,鼻子嗅了一下,就從前者的身上扒拉出我的自有書和城隍印。
那狐首人身的古月顯然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這兩件可都是寶貝。我倒是暗自慶幸這怪物不識貨,但同時也一陣後怕。
就在東西剛剛入手時,一大波人影圍住了甬道的出口,正是這個九戶村的村民。
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古村長帶我去過的那一家,跟他說不清關係的那個大美女。
“你把老古殺了?”這大美女俏臉含煞,怒視我和大牙。
大牙衝衆人呲牙,我則平淡地說道:“他該死。”
“那你也給我去死吧!”說話間,這大美女猛地擡起手,手裡赫然又是一把“王八盒子”。
我擦,這他孃的咋回事?
噌噌噌,後面堵住甬道去路的衆人,紛紛抽出刀刃,竟是清一色的野太刀。
到了這時候,再說剛纔死掉的古村長跟曰本人沒有關係,鬼都不信了。但到底存在着什麼勾當呢?看來只能問問這些村民了。
大牙,留兩個活口就行。其他的,全殺了吧。我說。
大牙聽到之後,狂嘯一聲,飛速衝向人羣。
那大美女似乎因爲古村長的死,而變得有些瘋狂。她見到大牙衝過來,連忙射擊。
幾個彈指的工夫,那手槍的八顆子彈就全部打光了。反觀大牙,不但毫髮無損,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我要用你的腦袋來祭奠老古!”大美女撕扯着嗓子嚎了一聲,扔掉王八盒子,也抽出一把野太刀來,朝大牙一指,說,“殺了這狗東西,給老古報仇!”
一聲令下,衆村民嘴裡喊打喊殺,紛紛舉起野太刀,亂哄哄地撞向大牙。
看着大牙義無反顧地背影,我不禁有些感慨,忍着虛弱,喊道:“大牙,你給老子小心點兒——”
“好!”
倏然間,大牙速度更快,竟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狠狠衝撞而去,他要把身前這些礙事的人,全部殺掉。
“不好——”
其中一人還未說完,就被大牙咬斷了脖子。
瞬間幹掉一人,大牙不做停留,從這人將倒的身體上一按,再次騰空撲出。
彈指間,幾個起落,大牙已經咬死了七八人。
待大牙甫一落地,四爪在地上一按,又一次虎撲上去。
——
大牙再一次落地時,那一同進到甬道的村民,如今只剩下三五個,那大美女未死,還在苦苦硬撐着受傷的身軀。
大牙踱了兩步,突然露出鋒利的獠牙,衝剩下幾人低吠一聲,再做出擊。
轟!
十分之一秒後,大牙竟然被撞了回來。
我連忙去看,那之前離開的長老古月突然出現,而且就站在那三五個村民身前。
這個頂着黑狐腦袋的怪物掃視了一眼周圍,看向我和大牙的眼神,越發的犀利且陰森。
而被他一掌打飛的大牙,在地上滾了一圈便站穩。顯然,剛纔吃了一個被偷襲的暗虧,站起來的大牙,也怒視着古月。
“他麼的,老子剛要休息,就差點兒被你們屠了村?”古月臉皮跟掛了一層霜似的。
“長老啊,你可要爲老古做主啊,他死得可慘啊!”大美女一劍古月出現,連忙靠過去。
只見這古月哼道:“真是蠢貨,白費我的栽培了。”隨後補充,“如今這九戶村,你便是村長。不許出差錯。”
“是。”大美女回答的乾脆,我甚至從她的眼角看到一絲喜悅。明明前一秒痛不欲生,要給古老頭報仇呢。這下一秒,就喜笑顏開。
我不禁暗自咋舌。這人性格涼薄,實在叫人無語。轉而又去鄙視她,就他孃的三五個人,就算當了村長又有啥意思?
“受死吧。”
古月的聲音再起,衝大牙撲去。之所以不殺我,便是爲了要出那玉佩的下落。
他不找我,不代表別人不找我,那剛剛被委以村長的大美女,便帶着手下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