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請客

快到月底了,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月做一個圓滿的結束,鞠躬致謝大家

編編和我說,讓我在題外感謝你們,說你們這種默默支持投票的親很偉大,但是無奈題外字數有限,只能放到書評區

謝謝各位給力的小主們,答應二更,小蓮這就去碼二更了,呼呼呼,

------題外話------

淳于諳自己定親就不管朋友死活,開始亂點鴛鴦譜,青璃聽了之後認真點點頭,原本想讓小雨姐做大嫂,可是大哥無心親事,小雨姐年紀不小也不能總拖着,她開始考慮這件事件的可能性。

“不過我覺得,你那個小雨姐和姓米的很合適。”

米家也是古老世家,和雲家聯姻,但是這一代,雲家的女子很少,有的都是旁支,米家未來的族長夫人,在身份上一定要說的過去,和官家聯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太子之位沒定數,就怕站錯隊,而米棟一直在魯南,這次也是纔回到京都不久。

“米家一直在等,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青璃揉揉額角,米公子一個米家未來的族長,已經二十有二,還沒有成親,這也太不正常了吧,看他那張臉,那雙不含雜質的眼睛,很難想象他性格那麼惡劣。

“米棟?這名字起的簡單。”

青璃把兩件事說了一遍,淳于諳緩和了臉色,這麼說不是情敵,那麼趕緊想辦法把這個姓米的打發出去,所以詳細說了一些米棟的身世。

“是啊,太不是個東西了,欺負小雨姐。”

聽到自家小丫頭提別的男子,淳于諳心裡不痛快,潛在情敵已經消滅了一個耶律楚桓,爲此還說了很多耶律楚桓的壞話,現在又多了一個,兩個人都是斯文俊逸,容貌更被大周女子所喜,他在考慮這次又用什麼藉口。

“恩?”

青璃本來想說書院的事,話到嘴邊又打住,如此有性格的淳于魔頭,說了也是白說,她轉換了話題,說起米公子,“米家在京都一直沒動靜,可是我昨天在多寶閣碰到米公子,他居然認得我。”

“……”

淳于諳低垂着頭,眼眸劃過別樣的神采,聽個口氣,自家小丫頭是在吃醋?這都是八百年前老黃曆,自從他拍飛幾個之後,就沒人在他身邊晃悠,除了不怕死的於菲兒,但是現在已經死了。

“看不順眼就拍飛。”

京都女子頗爲大膽,在鳳陽民風彪悍,可是未出嫁的女子也不敢談論婚姻大事,今兒在書院,什麼定親,什麼好壞,那些小姐說的溜,一點不懂得矜持,在街上圍堵雲家少主,這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爲什麼拍飛,難道是有人主動獻媚?”

淳于諳點頭,冷硬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他來找自家小丫頭,可不想提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對他來說就是煩人的蒼蠅,不管男女,都不想讓自家小丫頭被吸引去注意力。

“恩。”

青璃坐起身子,把引枕放在後背墊好,八卦道,“今兒怎麼又來了,聽說你曾經拍飛某某小姐,有這種事?”

“想你啊。”

淳于諳從窗戶飛進內室,剛好內室的火燭沒有熄滅,他撲捉到自家小丫頭一個真心的笑意,看來她的心情很美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他終於體會到了,所以忙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又管不住自己的腿,自動過來報道。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躺在牀上,青璃的翻着身子,莊上的晚上並不寧靜,不是蟬鳴聲音,就是池塘裡青蛙的叫聲,還有不知道是誰家的狗,汪汪叫個不停,想到今天在書院,那幾位小姐一臉同情的樣子,她現在能笑出聲,淳于魔頭那副冷臉也就對外人可以唬人,現在在她面前乖得不得了,和小綿羊差不多,她想怎麼磋磨都行。

月色正濃,青璃洗漱之後坐在桌邊等了一會兒,摘下頭釵把玩了一番,放到空間裡面,今夜看情況淳于魔頭應該不會再來,那麼她可以安睡了。

已經和書院遞交申請,最近應該老實一些,不然明天她都不想到書院去。現在在書院裡對她來說是一種束縛,就是浪費時間,基本的禮儀,書畫,曲藝,先生已經沒什麼能教的,武藝她不敢懈怠,會在空間裡努力修習,最近一直聽大哥的話,在提升自身的警覺性。

兩人商議過之後,青璃看沈冰雨臉上帶着淡淡地疲憊,讓丫鬟準備熱水,告辭離開,回到院子之後,她坐在內室的銀子上,心中盤算,請魯匠人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

每個村都有木匠,比較好請,鍛鋼的人稍微有些麻煩,需要力氣大的漢子,在打鐵鋪子裡面挖,最近就要給汝陽城裡,青璃家的花草鋪子送信,讓他們着手尋人。

“一步一步來,在汝陽周邊請,我們提供住宿,飲食,給高額的工錢。”

沈冰雨列表,青璃接過來仔細一看,林林總總的很多,有人,就必須要有管人的,有給人住的地方,有負責伙食的,運送物資的,算賬採買的,林林總總幾十條,這還有二人沒有想到的地方,看得人眼花繚亂。

“船工最好找周圍的漁民,這些不太難,我們還需要能鍛鋼的匠人,還有木匠。”

沈冰雨爲此還找出來一張地圖,和青璃分析利弊。不在京都進行是一件好事,因爲京都的人力,場地,都比周邊貴了一大截,汝陽雖緊挨着京都,但是非少,在那裡找地方,成本低廉。

“這是一個方面,另外造船的地點,最好還是要靠海,這樣我們航行才方便,但是我不建議在京都,不如在周邊的汝陽,那邊也有港口,在那附近,目標小一些。”

青璃點點頭,琢磨了一下,心病還須心藥醫,得看看他娘子到底是什麼病症,要是需要一年工夫,她也耽擱不起,這次是有目的,不是爲做雷鋒,而且她一個月以後要離開京都,造船必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安排好,時間緊迫。

“看來還要我去一趟啊。”

沈冰雨無奈的攤手,後來還是被趕出門,這個情況也是和鄰居打聽的,她上門前備下禮品都被扔了出來,爲了不白來一趟,送給了魯匠人家的鄰居,這纔打探到了消息。

“沒有見到,不讓我們進門。”

青璃把手放在油燈旁邊,看着燈火照出來的影子,雙手交疊,做了一個老鷹,在看雪白的牆壁,真好像有一隻老鷹在真翅高飛,這是她在現代小時候最喜歡的小把戲。

“小雨姐,你見到她娘子了嗎?”

聽周圍鄰居說,經常有人過來出高價請人,但是魯匠人全部拒絕,那脾氣就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說不通,上門的人無功而返,只能轉戰其他家,畢竟誰也拖不起,請人用一年半載的話就別做事了。

“突破口就是她娘子,但是有點難。”

青璃頻頻點頭,心中盤算,一般有這樣故事的人,都不會對人敞開心扉,今日得知緣由之後,也有了突破點,魯匠人口碑很好,負責,有經驗,這正是青璃目前最需要的人才,一定要趕在別人之前,把人挖過來。

“難怪了,怎麼樣才能請到人呢?”

也因爲此,魯進辭工回家,還賠上一筆銀子,專心照顧娘子,一晃也有幾年時間,還是沒什麼進展,他心裡愧疚,覺得對不起娘子和早逝的孩兒,家裡日子拮据,他就出海打漁爲生,賣得的魚換了銅板,繼續抓藥,他發誓不會在爲了造船忽略他娘子,也早早的歇了心思。

當年他出門打拼,日夜幫着造船,雖然離家只有二里路,但是他一投入進去就什麼都忘記了,整日跟着木材,鐵器,鋼板打交道,幾個月纔想起來回家一次,他娘子因爲沒人照料,有孕的時候摔倒,肚子裡的娃七個月,愣是摔成早產,最後一個好好的男娃,生下幾天就去了,她娘子積憂成疾,月子也沒坐好,現在只能躺在牀上喝苦藥湯子,一想到那剛剛生下來卻失去的孩兒,整日流淚,怎麼都勸不好。

第一次上門就被攆,沈冰雨下不來臺,所以好言好語地詢問,後來又去鄰居家拜訪,再三確定之後才得知,這個小院就是魯匠人的家,而他以前就是在海邊造船的,現在不接受任何邀約就是因爲他的娘子。

但是既然來了,主家也出來,沈冰雨還是禮貌地打聽了一下,叫魯進的巧匠,聽說在附近一帶很有名氣,那男子愣了一下,說就是他,但是他不接受任何邀約,還要攆人出去。

她帶着丫鬟走進門,第一反應就是找錯了地方,正要退出去,從裡面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一臉絡腮鬍子,但是眼神清亮有神,身上穿帶着補丁的衣物,沈冰雨有些懷疑,一個能工巧匠,會這麼窮嘛?

沈冰雨搖搖頭,剛纔臉上的怒火消失不見,整個人平靜了不少,她今天按照村裡人的指示找上門的時候,很難相信那裡是能工巧匠的家,院子破敗,七零八落,京都這種熱天,院子裡堆着很多柴火,小院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海邊的沙地也長不出菜,在院子裡掛了一排排的鹹魚幹,進去之後,一股子濃重的藥味。

“不只是銀子的事。”

造船是個大工程,就算一艘船也要一年以上的時間,想要建造船隊,需要的時間更長,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經驗的人,得到指點之後,纔能有下一步,沈冰雨打聽消息的速度很快,這麼快就找上門去。

“小雨姐,你說已經打聽好能工巧匠,那麼怎麼樣,咱們需要出多少銀子請人?”

沈冰雨甩甩頭,那個可恨的姓米的,在馬車上說若是她不下車,就要對她動手動腳,用這事來威脅,最後她用茶壺丟他,他一閃身躲過,抱起她,扔到了外面的草叢上,馬車是她的,借馬車和土匪一樣搶劫,不過也對,她是肯定不會借的。

“璃妹妹,這次我去也是有點收穫的。”

過了一小會,沈冰雨冷靜了一些,用手順順氣,這纔對着旁邊的涼麪大吃特吃,雖然姿態還是很優雅,片刻之後,連小菜都空空如也,好像對着食物泄憤一樣。

“這仇先記賬。”

從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回來,這對出行一直有馬車的沈冰雨來說,就是遭了大罪,米公子,可能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不得已,剛好趕上小雨姐回來,這兩個人,也是糾纏不清。

“小雨姐,爲那種人生氣不值得,快吃點東西吧,今兒早點睡,讓丫鬟給你捏捏腿。”

丫鬟說着,攤攤手,眼神閃爍地看了一眼沈冰雨,其實她是輕描淡寫,當時米公子的做法更是氣人。他站在前面強行攔住馬車,當時她下車看情況,米公子根本沒和她說一句話,嗖地一下就跳上了馬車,和自家小姐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自家小姐很憤怒地大叫,然後,米公子抱着自家小姐快速下馬車,扔到路邊的草叢裡,又趕下車伕,樂滋滋地駕車揚長而去。

“青璃小姐,我們小姐聽說有一個能工巧匠,就在京都北郊居住,靠海,所以我們主僕二門上門打聽,也想請人,遇到一些事,所以耽擱了一點時辰,等到申時之後才往回趕,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莊上的時候,這個米公子突然衝出來,他家的馬突然口吐白沫暈了,所以不由分說搶走了我們小姐的馬車,所以奴婢和小姐是步行回來的,走到莊上,天都黑了。”

見沈冰雨氣的說不出話,青璃問着丫鬟,“說好了一起用晚膳,我們一直等啊等,現在纔回來,到底怎麼了?”

“這和那個米公子有什麼關係?”

等下,姓米的?這個姓氏在京都很少見吧,似乎只有米家,姓米的,難道是和小雨姐有仇的米公子?昨天見到之後青璃就覺得他是個純潔如朝露一般的人,聽到沈冰雨說兩人的樑子,立刻改變看法,好吧,她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沈冰雨拍了一下桌子,蹭地站起身,片刻之後又坐下扶着腰,氣的臉色紅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青璃得承認,憤怒地小雨姐,表情生動多了,一雙冷豔妖嬈的眸子顧盼生姿,不像是沒有表情的冰娃娃。

“那個姓米的,等我看到他,一定要千刀萬剮,然後剁了喂狗!”

青璃衝着丫鬟擺擺手,心裡狐疑,小雨姐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她隨身不會帶太多的銀子,損失點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唉,這年頭盜匪橫行,損失點錢財沒什麼,人平安就好。”

沈冰雨不說話,一直大口喝茶水,這還是早上沏的涼茶,她這麼一直喝,很快就喝了一壺,不言不語,臉色通紅,眼裡的怒火熊熊燃繞,丫鬟說被打劫,青璃驚了一下,看她衣衫整潔,不像被劫色。

“青璃小姐,我們真的被打劫了。”

青璃愣在原地,指着沈冰雨頭上的樹葉,突然有捧腹大笑的衝動,小雨姐平日清冷習慣了,話也不是很多,每天的穿戴一絲不苟,去鋪子裡面查賬,有點像現代女強人白骨精的作風,就是當年幾個人被拐賣在馬車上的時候,捱餓也不會求饒,用雪化的冰水,也會把自己的臉洗的乾乾淨淨。

“小雨姐,你現在纔回來,不是被人打劫了吧?”

沈冰雨的內室已經點燃了油燈,丫鬟還端了吃食,是廚房新做的涼拌麪,配着下晌二妮做的幾樣小菜,規規矩矩地擺在那裡,一口沒動,青璃進門的時候,沈冰雨正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胸脯不停起伏,她的樣子很狼狽,頭髮上頂着幾片樹葉。

門外,杜鵑揮着帕子快步走到屋裡回稟,小雨姐這個時候纔回來,還沒有直接過她這邊,應該是有什麼事,青璃點頭,跟着杜鵑來到相鄰的小院。

“小姐,沈小姐回來了,現在在自己的院子,您快看看去吧。”

天色已經擦黑,青璃的院子點上了油燈,她和往常一樣,倚在門邊看了一會兒月亮,這才叫香草過來,沈冰雨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被絆住,她讓香草騎馬出去看看,這丫鬟懂武,也不用太擔心。

旺財過來辦事?青璃挑眉,這順便也夠遠的,她可沒聽說這附近有什麼事需要旺財過來辦,多半是想念紅鯉,偷摸過來的。

“恩,旺財哥過來辦事,順便告訴奴婢的。”

青璃轉過身來,微微一笑,最近莊上下人沒有去府邸,她不覺得消息會傳的那麼快,自家人也是上午纔到的,“難道是旺財告訴你的?”

“莊上得到了消息了嗎?”

紅鯉終於得了機會,站在青璃身後,不如往日的活潑,她絞着帕子,紅着臉,以前的時候,他們一家被送給小姐做下人,爹孃是不太願意的,主要原因是因爲換了主人之後,她的親事就要由新主人做主,而她已經和旺財定親,爹孃和哥哥們很喜歡旺財,旺財安慰她說早晚是一家人,當時她還沒明白什麼意思,現在覺得他很有先見之明。

“小姐,聽說您和少將軍定親,還沒恭喜您呢。”

今天相邀在一起用晚膳,已經提前告知了沈冰雨,按道理,小雨姐是個守信用的人,不會遲到,可是到現在也沒回來,甚至沒派丫鬟送信,這就有點奇怪了,她想等等看,要是掌燈時分還沒有消息,就派人過去打聽一下消息。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西邊只剩下半個太陽,天邊上的一道道金色的光暈,顯得柔和,並不刺眼,每天旁晚時分,都是如此美好,青璃站在莊子大門口,一直等到兩人的馬車漸行漸遠,這才轉身回到院子。

水零歡喝了兩杯葡萄酒之後,眼神迷茫,走路也開始晃悠,和青璃勾肩搭背,這酒品,青璃搖搖頭,決定請客禁止水零歡喝酒。

“哇,這果酒太好喝了,京都根本買不到。”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在池塘旁邊景色太好,沒有蚊蟲還清涼,水零歡和趙羊羊都不想離開,可是一會兒天色漸暗,太陽下山,回京都的路就不那麼好走,兩個人離得遠,還得早點回府。

那些雕刻成花草樣式的,有的菜還是一副畫,這樣精美的食物不但失去食材的本來面目,也會因爲看着太高端讓人下不去嘴。

趙羊羊說完,低下頭去,拿着一個玫瑰卷,對着辣椒丁奮鬥,這些小菜在京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官家小姐們飲食都很精緻,其實只是看着樣式好看而已,青璃不講究那些,在皇家狩獵場的時候見到御廚做的也沒胃口。

“青璃,你真好,那麼我就敞開肚子吃了!”

青璃一臉黑線,水零歡和趙羊羊從來不客氣,每次來做客都和打劫差不多,有吃有拿,實在沒有點心,果汁也要帶走幾壺,所以青璃派人買了最便宜的銅壺裝果汁,雖然不好看吧,但是總用精品瓷器,只出不進,真是虧大發了。

“給你和羊羊留了一份,到時候你們帶回去也給家裡人嚐嚐。”

水零歡深深慶幸在書院的時候管住嘴,沒有多吃青璃的麪包,如今晚上,她的肚子還能多裝下幾個魚丸,味道實在太好了,在京都根本吃不到這麼有特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美食。

“好吃好吃,那個,還有多的嗎?”

其中最出彩的還是玫瑰卷,上次端午剩下很多玫瑰醬,二妮用玫瑰醬加水和麪,稍微醒面,然後做成了玫瑰一樣的卷,放到蒸籠上,這是青璃目前爲止,吃到的最有特色的饅頭。

其餘的菜也很好吃,滿滿一大桌子,青璃喜歡其中一道小鹹菜辣椒丁,鮮辣椒有紅有綠,用剪子剪成小丁,加上薑片,鹽和少量的糖醃漬出來,紅紅綠綠的,配粥也下飯,實在沒有菜的時候,也可以把饅頭掰開,夾這個吃。

當然,都是油炸食物,吃多了難免會覺得膩味,青璃準備了酸梅湯,加了冰塊,喝上一口,冰涼舒爽,讓人胃口大開。還有一些特色的小菜,例如涼拌的藕片,蝦仁做的餅,都是二妮到京都這幾天研究出來的。

青璃最喜歡吃炸茄盒,自家莊上的茄子長的很大,而且粗壯勻稱,亮片中間是細細的肉餡,沾稀面放在油鍋裡炸,出來之後外面的茄子嫩嫩的,和肉餡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咬上一口,脣齒留香。

二妮沒讓衆人失望,做了很多有特色的小吃,其中幾個人最喜歡吃的是七星魚丸,竹籤肉和炸茄盒。七星魚丸的配料比較簡單,是魚肉炸出來的純正的魚丸,比現代下火鍋那種裡面都是麪粉的好吃的多,竹籤肉上面穿的頭是豬裡脊肉,用特質的調料醃漬之後,炸出來撒上孜然,喜歡吃辣的,也可以撒上一些辣椒麪。

不到申時,幾個人就開了晚膳,池塘旁邊的小亭子裡面擺了一桌,四周都是垂柳,吃飯時候還能看到池塘裡面的蓮花,四面吹來的涼風一過,愜意的很。

莊子四周有池塘,有水的地方蒼蠅蚊子也多,青璃給每個下人的房間都配備了藥粉,防止蒼蠅蚊子的叮咬,防止老鼠,廚房的衛生也檢查的很嚴格,若是一個沒控制好,就得害大家鬧肚子,菜品都要採摘新鮮的,肉會放到冰庫冷凍,若是發現有壞的,必須扔掉,不能心疼。

青璃巡視一週,京都的夏日天太熱,一般的飯食也只能吃一頓,早上做的飯,到晚上就會有餿味,爲了防止浪費,每次做飯之前,莊上的廚娘都會事先估算好,若是不夠吃,也只能用乾巴巴的糕餅補充。

“辛苦,要是用人幫忙的話,就讓人去叫吧。”

二妮的臉上帶着憨厚的笑,能有一展身手的機會,她很開心,而且這次還有兩個千金小姐可以嚐到她的手藝,這麼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小姐,都是我在鳳陽自己琢磨的吃食,看上去不那麼精緻,但是保證好吃。”

青璃揹着手,在廚房巡視一圈,二妮正在把肥魚剖開剔骨去刺,然後剁成細碎的餡,又加了薑汁等地調料攪拌,忙的不亦樂乎。

“這都是做了什麼好吃的?”

青璃讓香草上了冰鎮的果汁招待,她去跑去廚房,只有丫鬟二妮一個人,其餘人都不見蹤影,見到自家四小姐,二妮用袖子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笑眯眯地道,“四小姐,奴婢說要自己做上一桌小吃,所以把其餘人都請出去了。”

已經到了午時,太陽的光芒火辣辣,青璃帶着水零歡,趙羊羊三人來到莊上,自家二姐青薔,堂姐莫青菊早就等候良久,上次青璃家請了戲班子,邀請過二人,所以自家二姐,堂姐和水零歡,趙羊羊混的很熟,又都是無法無天,不拘小節的性子,在一起嘮嘮叨叨,總有說不完的話。

提交了申請之後,青璃心裡鬆了口氣,這樣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和家人離開京都,回到鳳陽,以前總是想着回去,等到日期臨近,又多了一些不捨,四年多裡,她在京都留下太多的足跡,也多了幾個真心相待的姐妹,離開,再相聚,還不知道何年何月。

第二節是書法課,先生講解了一刻鐘就不見人影,衆位小姐幾乎都在溜號,還沒有從剛纔禮儀課上走出來,幾個人三五成羣又扎堆在一起,商量一會去哪裡打造首飾,或者穿什麼樣的衣裙,只有青璃,一直精心書寫到課程結束。

青璃臉色不自然地摸摸了頭上的玉釵,輕輕咳嗽了兩聲,打開隨身攜帶的竹筒,裡面是早上準備的能提神的黑咖啡,一點糖塊牛奶都沒有加,她喝上一口,苦中帶香,若不是在現代加班提神喝的習慣,她想她不會喜歡這樣的滋味。

“是嗎?”

趙羊羊咬着麪包,把眼睛放在青璃的頭釵上,“這麼好的玉質,就應該雕刻出一隻羊,戴着一定很好看。”

“是啊,雕工有點粗糙,看着奇怪。”

水零歡看着麪包,戀戀不捨,一隻手很想再次抓起一個,想到晚膳要大吃一頓,這個時候必須要控制自己的嘴,雖然糾結,她很快扭頭,轉移注意力,剛纔先生對青璃的髮式,玉釵給了很好的評價,水零歡也打開話匣子,“青璃,這玉釵你哪買的,和你原來從多寶閣打造的不一樣,玉質不錯,看着這手藝,像學徒做的,你不能被人坑了吧?”

“恩,好吃,不過我只能吃一片。”

青璃,水零歡和趙羊羊趁着休息這段時間跑到外面院子的草地上,找了一塊背陰的地方,青璃解開布袋,拿出準備好的葡萄乾果仁麪包,裡面加了核桃仁和瓜子仁,上面一層細密的葡萄乾,切成了片,吃起來香甜的很。

換了先生之後,衆位小姐也不再苦着臉,爲禮儀規矩煩惱,紛紛踊躍發言,先生也對衆位小姐的妝容上做了指導,一直到課程結束之後,很多小姐還不願意先生離開,紛紛圍在她身邊,想多學習一些技藝。

先生指着青璃的髮髻,做了一個講解,還對衆人公開表揚她頭上的玉蘭花釵,想要氣質如出水芙蓉,就多帶一些淡色的羊脂玉,若是想富貴逼人,就穿金戴銀,說白了這些理念和現代的化妝術差不多,青璃自己已經溜號,因爲髮髻和玉簪得到了肯定,她想起淳于魔頭,昨夜他曾經說,這個髮髻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都是十來歲的小女兒家,也愛美,聽到先生說什麼樣的臉型配什麼髮式好看,每個人都眼神亮晶晶地,豎着耳朵,生怕漏掉一點。

先生說話很幽默,還講了幾個官家曾經發生過的趣事,最後打比方的時候,還指了一下青璃,她讓青璃站到前面,和大家講解穿戴戴的講究。

“打個比方,你們要去參加喜宴,那麼在衣着上要多加註意,你想穿紅色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考慮到,會不會搶主家的風頭,就好比那位絕色姿容的小姐,但是穿着素淡也不行,所以一定掌握好這個度。”

這位先生曾經是宮裡的女官,在二十五歲才得以出宮嫁人,面色雖然普通,但是有種恬淡的氣質,濃濃的書卷氣,讓人覺得這個人淡泊名利,也不趨炎附勢,連一向挑剔的水零歡,都對她討厭不起來。

“一個氣質出衆的官家千金,不只是禮儀舉止,在衣着打扮上也很有講究。”

三人聊了幾句,很快,鈴聲響起,衆人一排排按照原來的順序站好,這次來的先生有三十多歲,看上去很和藹可親,和原來宮裡那位嬤嬤天差地別,講課的過程中一直掛着得體的微笑,也沒有要求衆人做各種跪拜動作。

青璃拉着水零歡安慰,就像那位小姐所說,誰能和皇家搶人呢,即便是不願意,也不能怎麼樣,這次水零歡運氣好,因爲她們未雨綢繆,耶律楚仁那個人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青璃對他很是防備。

“不是你就好,愛誰是誰。”

三皇子府上來的婆子認準了水零歡,直接上門相看,她得到消息趕緊吃了青璃的藥丸,吃過之後,胸悶氣短,臉色蒼白,不住地咳嗽,一臉病怏怏地樣子,那婆子很精明,還找來了大夫,得到確定之後,這才嘆氣離開。

水零歡垂着頭,拉着青璃和趙羊羊走出人羣,一臉真誠地道,“青璃,多虧了你的藥丸,不然,現在代替陳家小姐的很可能就是我……”

“誰敢和皇家搶人,不要命了?”

“可是陳家小姐不是定親了嗎,我記得她有個青梅竹馬,兩家還是世交……最重要的她才十三歲吧?”

衆人圍在一起,你一眼我一語,都說一個女子是一隻鴨子,幾十只鴨子一起七嘴八舌,吵的青璃頭疼,她揉揉額角,不禁苦笑,沒有成爲變態耶律楚仁的側妃,還有爲她打抱不平的!

“莫小姐絕色姿容,而且三皇子殿下還公開表示過愛慕之心,可惜了,這側妃的位置應該是她的!”

“一個七品小官家的,能給堂堂的皇子殿下做側妃,這可真是飛上枝頭了!”

有一位粉色衣裙的小姐說了一句話,之後衆位小姐頓時炸鍋,四處環視,發現她們口中那位陳家小姐並沒有來。

“是啊,淳于少將軍可不是喜愛美色的人,你看看人家陳家小姐,運氣多好,馬上就會給尊貴的三皇子殿下做側妃。”

“可憐了這張臉蛋,要香消玉損了,嘖嘖……”

旁邊也有兩位小姐插言,書院裡有曾經何雲和於菲兒的跟班,看青璃也不順眼,臉上帶着幸災樂禍地笑意,和少將軍定親,恐怕沒幾年,不是被拍的吐血,就是因爲太壓抑自縊,聽說淳于諳命格太硬,克妻。

“在戰場上殺人太多,人總是有煞氣的,不吉利……”

“是啊,淳于少將軍有點怪病,每次見到他都板着一張臉,怪怕人的,上次我親眼看見他把一個小姐拍飛了,那位小姐還吐了兩口血呢,我發誓,是千真萬確!”

“莫小姐,你不會不知道淳于少將軍的傳聞吧?”

那天的事早晚要傳揚出去,青璃不意外,雲家二公子她沒什麼印象,就雲家的規矩禮儀來說,自家沒和雲家定親她還挺高興的,畢竟不是古代正經的大家閨秀,心裡總有點對自由的嚮往,每天天不亮就起牀,晨昏定省的日子吃不消,家族人口太多,數量龐大,也會有一些勾心鬥角,想想都覺得煩。

“然後呢?”

旁邊一位姿容平平穿着天青色衣裙的小姐走了過來,身後還帶了幾個跟班,嘴裡嘖嘖有聲,“聽說雲家族長夫人都冒雨上門,爲雲家二少爺提親,結果還是被護國將軍夫人搶了先。”

“莫小姐,都說紅顏薄命,我看吶,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趙羊羊眨眨眼,整齊的劉海下面,一雙圓圓的眼睛泛着水霧,有些話她說出來,總覺得在說淳于少將軍的壞話,所以她在想怎麼出口好,青璃這人很護短,和淳于少將軍又定親,算是一家人。

“這……”

青璃不明所以,最近和淳于諳在一起,他會做很多讓她感動的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有很多話說,她已經完全忘記淳于諳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淳于魔頭的外號又是怎麼來的。

“早晚也要知道,那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趙羊羊抓了抓帕子,看了一眼水零歡,對方毫無知覺,也在用疑惑地目光看着她,趙羊羊咬牙,最後決定實話實說,“青璃,是這樣的,你和淳于少將軍定親的事傳了出去,我來的早,一直聽她們在小聲議論。”

“這個……”

青璃又拿起小鏡子,看到耳邊有幾縷碎髮,撩到耳後,今天來書院,她略施粉黛,雙頰有淡淡的桃粉色,看着氣色更好,比平日多了一份靈動。

“羊羊,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青璃搖搖頭,水零歡她是指望不上,又轉過頭,看了看趙羊羊,趙羊羊外號就是包打聽,應該知道緣由,她過的好好的,可不想收穫什麼同情。

水零歡樂滋滋地拉着青璃的手,今天早上出門特意沒有多吃東西,就等着課程結束之後,跟着青璃去莊上蹭飯,聽說今天還有點新鮮吃食,想到此,她咽咽口水,要是有新做的點心就更好了。

“沒有啊,挺好的。”

青璃從袖兜掏出小銅鏡照了照,除了髮式和頭上的玉蘭花釵,她和平時沒有變化,這些小姐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得了絕症將要死去的人,讓青璃十分不爽,可人家不說,她又不能明着問。

“零歡,這是怎麼回事,我有哪裡不妥當嗎?”

太后亡故,這些官夫人帶着各位小姐連續哭靈三天,府邸上氣氛低迷,爲了避嫌,沒有到處走動,書院開課,忙不迭地拉着交好的姐妹,說着這幾天各家的新鮮事,其中有一件,就是忠武將軍府的莫家小姐竟然和護國將軍府少將軍淳于諳定親,這無異於是一個驚雷,青璃走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不少人都在偷看她,欲言又止,有的人還面帶同情之色,不住嘆氣。

農曆五月十三,在姜太后薨逝第八天,天風書院終於恢復了正常。很有多官家小姐們提前來到了學堂裡,三五成羣,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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