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飛終於說話了，不過卻是拒絕。
“哥，這是我的事，要還回去也是我來，與你無關。”
這句話說完，他便閉嘴不言。
林曉光把蘋果削好皮，又拿起一顆接着削，慢慢說道：“你們同齡人之間的事，我確實不好參與，打架沒有打過別人，那是技不如人，沒辦法，不過要是有人做局，算計你，算計咱們全家，那我可不能置之不理。”
林曉飛微微有些驚訝，想要開口詢問，不過一想到此前，便賭氣不問了，只是盯着天花板看。
林曉光看一眼他，繼續削蘋果：“我和張莉的事，你應該知道，韋一輝喜歡張莉，你也應該聽說過，他表哥是個勞改犯，去年纔出來，還是爸把他抓進去的，你現在這事，很大可能就是韋一輝和他表哥找滿偉做的。”
“爲什麼呢？因爲別人他們不敢報復，爸、媽，和我都是國家公職人員，他們不敢，無處下手，只好找你和小茉，小茉比較乖，所以到你身上。”
林曉飛更驚訝了。
“爸才當上局長沒有幾個月，出了這檔子事，不管如何，他這個局長很尷尬，分局上上下下都不知道怎麼看他呢，你這事要是再大一點，爸丟官革職也是有可能的，現在嘛，處境就很尷尬，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他這個局長，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
林曉光循循善誘：“要是你被勞教，你以後上學工作都沒有機會了，只能在家待着，做無業遊民，還連累一家人升職加薪。”
“所謂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們這樣害你，這樣害咱們全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林曉飛喘着粗氣，神情有些激動。
林曉光看一眼他，繼續說道：“你安安姐她爸是北平公安局長，認識的人不少，說不定省公安廳就有熟人，你這件事爸不好做，我來，我一定死保你，萬一保不住要被勞教，等刑滿釋放，大不了我帶你去香江，我在長安混不開，香江卻是我的主場。”
“我好歹一個國家幹部，想要報復，手段多着呢，不會牽連到自己，他們是不是一窩，等我查清楚，一定叫他們生不如死。”
林曉光頓一下，看着林曉飛，接着說道：“小飛，你現在十六七歲，別人都說這是叛逆期，我好歹也是過來的，我不這樣認爲，我覺得這是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了，開始以自己的方式解決事情。”
“爸和媽說你不懂事，那是他們大人和咱們有代溝，雙方思想方式不同，你沒錯，他們錯了，你是一個好孩子，我從來都知道。”
“如果不是遇到很氣憤的事，你絕對不會這樣，跟我說，滿偉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直視着林曉飛，目光炯炯。
林曉飛那麼大一個人，聽着聽着，突然就哭了，嗓子嘶啞着，帶着哭腔，低聲道：“一開始只是意氣之爭，後來滿偉跟我說，我連他也打不過，就是個廢物，一點都比不上你，靠什麼去保護小茉。”
“後來他說，他回去之後，就把小茉****了，回頭當我的小舅子，我才忍不住動了刀。”
聽完，林曉光氣得雙手發抖，沒料到滿偉竟然這樣說。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怒火，林曉光臉色平靜地看着他，安慰道：“你放心，這事我知道了，你好好安心養傷，公安怎麼問，爸媽怎麼問，你就有一說一，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剩下的事，我來做。”
說完，他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林曉飛臉上掛着淚痕，喊道：“哥，別拿雞蛋碰石頭，他們是瓦，你可是玉啊，千萬別硬碰硬。”
“你放心，我有分寸。”
出了病房的門，看到外面一雙雙殷切的眼睛，林曉光點點頭，卻沒有多說啥，而是安慰林媽：“媽，你放心，小飛沒事，他的事我基本清楚了，我先出去一趟。”
這時，林仲平和一人聯袂而來，林曉光一看，才知道是秦君盛。
眼下多少人盯着呢，秦君盛，他一個常安縣公安局長能過來，不言而喻，意味着什麼。
林曉輝問候一聲，才問：“叔，冒昧地問一句，滿偉有什麼交代的？”
秦君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小飛跟你說了什麼？”
林曉光於是把林曉飛剛纔的話，完整地敘述一遍，還沒聽完，別說楊文姝，就連林仲平也氣得發抖，沒料到滿偉竟然那樣說話，難怪會激怒林曉飛。
秦君盛不置可否：“小飛會不會說謊？”
“秦局，我們都是黨員，我以我的黨性擔保，林曉飛沒有說謊。”林曉光深吸一口氣，叔也不叫了，直接改稱秦局，公對公，相信他懂這是什麼意思。
秦君盛沒有一點不自然，嗯了一聲，沒說話。
林曉光又說道：“秦局，我現在身負外貿部和華閏要務，眼下小飛出了這檔子事，要是耽誤到正事，上級領導問起，我會如實稟報，至於上面怎麼處理，那我管不着。”
他說完，又問：“我現在以公職身份，去見滿偉，應該可以吧秦局？”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有公安在旁邊，而且你還要有外貿系統的人陪同，省外貿廳就不錯，他們可以下公函。”秦君盛沒有理會他的無理，斟酌着，最後這樣決斷。
“行。”林曉光點頭。
這樣做確實無可指摘，以後誰也不能說秦君盛以公謀私，有意偏袒同僚。
出了醫院，雷猛立刻圍上來，此外旁邊還站着一個人，秦川，也在等着林曉光，見他看過來，秦川開口解釋：“這事我爸爲難，不過我幫你。”
一個“我幫你”，就夠了，林曉光笑了。
“現在怎麼做？”三人一邊一同往外走，雷猛一邊問道。
“調查一下，滿偉有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還有韋一輝，和他表哥，都不能放過，滿偉現在在醫院待着，韋一輝和他表哥，你們出面不太好，我叫老家的人過來，抓過去，綁到山裡審問一下。”
“殺人放火長安縣。”林曉光眼神冰冷：“韋一輝和滿偉，怕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忘了咱們這的傳統了。”
“也罷，就讓他們好好回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