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們委屈什麼？一羣廢物垃圾！
嘭的一聲巨響！
高祿整個人都被狠狠砸在了案桌上面。
剎那間案桌四分五裂，身寬體胖的高祿也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登時噴出了一口老血。
“饒命！”
“侯爺饒命啊！”
高祿並不愚蠢，當他確認來人是湯昊後，立刻就選擇了跪地求饒。
他甚至都不用去多想，爲什麼湯昊可以堂而皇之地闖進自己的軍營，爲什麼自己那些心腹此刻全都不見了蹤影。
要麼就是被這湯昊給控制了，要麼就是被這瘋子給殺了！
事實正如高祿猜想的這般，他那些心腹此刻全都跪倒在外面，每個人脖子上面都橫着一把戰刀！
“你們他媽的但凡有一點血性，但凡有一點骨氣，都不會聽從這高祿等人的話語，選擇在這兒按兵不動，選擇放任那些叛軍亂匪逃出去禍害他人！”
“小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啊！”
“你們是沒有手沒有腳嗎？遇到如此明顯的離譜軍令，你們不會去質疑不會去反抗嗎？”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心腹自己的下屬，一個個地被押上了高臺跪在一旁，然後又一個個地被直接斬首，這等衝擊力險些讓他當場瘋魔，極度恐懼之下，高祿開始了神態癲狂地大喊大叫。
“那些百姓活該被屠戮，那些女眷活該被凌辱，因爲生養了你們這些畜生東西！”
要真是這麼做了，那這山東官場可真要被徹底掀翻了啊！
沒有多問，左一刀指揮着幾個錦衣衛將人帶走了。
“但憑侯爺吩咐，卑職絕無二話！”
“一羣廢物！”
整個校場，安靜地可怕，那彷彿連空氣都已凝結的氣氛，讓湯木和左一刀等人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高祿邊雄這些畜生的命令，我們這些軍士敢違抗嗎？你憑什麼怪到我們頭上？”
整個行刑過程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共有一百多名衛所將佐被砍掉了腦袋，包括地方巡檢司巡檢！
奇怪的是，高祿率領的近一萬衛所軍，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駐守在峽谷隘口，絲毫沒有進軍平叛的意思，反倒是他這所謂的封鎖區還時不時地流竄出一些亂軍流匪，肆意逃往了青州府其他州縣去興風作浪！
得知了這個消息，湯昊當即制定了“斬首計劃”。
畢竟，這位中山侯的兇名，在近些日子可是傳遍了整個青州之地！
湯昊這一刀沒有砍到自己身上，哪兒是什麼砍歪了，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逼他高祿表態做選擇啊！
所以高祿立刻選擇反水，沒有絲毫猶豫。
終於，該輪到他了。
“還有呢？”湯昊冷聲催促道。
然而湯昊卻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繼續出言嘲諷道。
“這一切都是山東都指揮使邊雄的命令！”
湯昊卻依舊大笑不止，甚至還踹了身旁的高祿一腳。
高祿聞言心頭一顫，咬了咬牙還是選擇了開口。
一名名衛所軍士咆哮道，他們現在被刺激得只想要殺人。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湯昊看着那一雙雙凶神惡煞的眼睛，卻是陡然嗤笑了一聲。
“本侯告訴伱們一個真相。”
“老子現在要去剿滅那些叛軍亂匪了，你們這些雜碎反正也不敢參戰，把身上的甲冑全部脫下來，把手裡的武器全都交出來，省得老子擔心你們在背後捅老子一刀！”
這一刻，湯木和左一刀等人頓時就慌了。
沒錯，此刻這些將士對湯昊同樣心有怨氣。
“你們在叫囂什麼？”
“饒命！”
“你們又在憤怒個什麼？”
他轉身走到左一刀身前，低聲耳語道:“派一隊錦衣衛，護送這高祿回京，僞裝成商賈，坐船走水路，把他送到陛下面前！”
他竟然真的來了，還直接端掉了一衆軍官！
看着高臺之上的那道魁梧身影，所有衛所軍將士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因爲恐懼而止不住地顫抖。
“另外你先去濟南府，本侯要證據，你應該明白。”
高祿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他也不會屁顛顛地跑去給邊雄當義子了。
湯昊將高祿扔在了地上，冷聲道:“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戰刀戛然而止，橫亙在高祿脖頸中間。
“一羣孬種！”
“我是中山侯湯昊！”
侯爺啊侯爺，差不多就行了，別再玩了啊！
生死麪前，高祿也顧不得什麼了。
原來，平日裡對他們頤指氣使，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軍官老爺，也是一刀下去就能砍掉他們的腦袋，跟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原來，這些高貴的軍官老爺們，在被即將斬首示衆的時候，也會哭爹喊娘地求饒，也會嚇得屎尿齊流醜態百出……
湯昊率軍連夜疾馳，即將抵達戰場的時候，從一名衛所軍官口中拷問得知，這青州衛指揮使高祿早就抽調走了青州地界上的可戰之兵，然後就駐守在這峽谷隘口，峽谷對面就是白蓮教妖人暴動叛亂的莒州礦場。
緊接着，湯昊拖着高祿的一條腿，來到了營帳外面。
軍械甲冑、刀槍弓弩他們一樣不缺，唯獨缺少的就是軍隊該有的紀律和戰力！
說他們是一支軍隊，那未免都顯得有些可笑，說是烏合之衆也絲毫不爲過。
湯昊輕笑了一聲。
湯昊蹲下身子，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要是真個激起了軍中暴動，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吃下這近萬衛所軍啊！
聽見湯昊這話，衛所軍將士更是出奇的憤怒。
湯昊拖着高祿走上高臺，冷冷地看着臺下衆人。
“那你們去吧！”
高祿聲嘶力竭地哭喊道，想象之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原來湯昊這一刀只是砍在了他身旁的凳子上面，刀鋒距離他的脖頸僅有一步之遙。
“怎麼？孬種們，廢物們，雜碎們，繼續叫啊？”
如果不是這位突然來山東的中山侯，那就不會出現這檔子事情。
“哦，砍歪了嗎？”
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徹底震懾住了臺下近萬衛所軍將士。
聽見這話，高祿嚇得渾身劇震，褲子裡面也流出了某種液體。
興許是根本沒有把對方的白蓮教叛軍放在眼裡，又或許是雙方保持着某種別樣的默契，所以整個衛所軍大營連戒備都不曾安排，營地外圍更沒有斥候遊騎值守，連那些巡邏值守的甲士也都是慵懶地靠在牆上柱子上呼呼大睡。
左一刀聞言臉色大變，結合眼下局勢，他自然明白湯昊想幹什麼。
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一時間，臺下將士羣情激憤，對着高祿就是破口大罵。
原來這場白蓮教妖人叛亂，竟然是他們的指揮使高祿一手策劃的？
“你們既然敢做，那本侯爲什麼不敢說？”
三軍將士頓時義憤填膺，開始了議論紛紛。
“湯昊！”
“是邊雄，他讓我故意在青州攪出一場叛亂，從而針對中山侯設局！”
“看見你們敬畏的指揮使是個什麼廢物沒有？”
目標嘛，自然就是這位青州衛指揮使了。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邊雄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逼迫中山侯您率軍前來平叛！”
剎那間，木屑翻飛！
“真他媽活該啊！生出你們這些畜生東西！”
“被本侯罵了很不爽？”
他的聰明，此刻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此刻面對高祿的求饒，湯昊沒有任何迴應，而是默默拔出了戰刀，在後者的驚恐注視之下，一刀剁了下去。
“想活！”高祿瘋狂點頭，“小的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侯爺饒小的一命，做什麼都可以！”
“沒錯！要不是因爲你，他們怎麼會受難？”
“而每死去一個百姓，你們這些雜碎身上都會多揹負一條人命，那也就意味着你們遲早會遭報應！”
二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隨即齊齊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說我說！”
甚至還有性子衝動的軍士想要衝上高臺，直接宰了高祿這個畜生東西！
“因爲你們的袖手旁觀，因爲你們的不作爲，整個青州府已經有上百個村鎮被屠戮！”
就因爲衛所巡檢司不出兵，他就敢率軍將這些人給屠了，絲毫不留情面！
這句話一說出口，上萬將士包括湯木左一刀等人在內，頓時就都憤怒到了極點，一個個面色漲得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老子也去！”
這可是大明王朝的朝廷正規軍啊！
“侯爺饒命！”
“侯爺饒命！”
“本侯也懶得跟你們廢話，你們是死是活沒人會在意，也沒人會關注你們這些骨頭都軟掉了的賤骨頭，本侯解決完這些衛所將佐，平定叛亂之後就會離開，你們繼續留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湯昊輕笑道。
他立刻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真相全都說了出來。
這要是真說了的話，那他和邊雄這位“好義父”邊雄可真就會不死不休了啊！
眼見這廝還敢猶豫，湯昊也不耐煩了，揮刀就砍，嚇得高祿急忙開口。
湯木和左一刀等人出聲喝道，總算是使這些險些要暴動的士卒們恢復了冷靜。
高祿聞言身子一顫，他瞟了一眼臺下將士，露出了爲難之色。
沒有過多廢話，伴隨着左一刀一聲令下，一名名戰兵直接揮刀就砍，伴隨着一聲聲淒厲慘叫，一顆顆衛所將佐的人頭落地，鮮血不斷噴涌而出，直至匯聚成了一道血河，從高臺上面不斷流下。
湯昊說完這話後，直接對湯木和左一刀擺了擺手。
在他們之後，則是數量衆多的底層軍士，他們全都面帶茫然之色，不明白眼下這是什麼狀況。
見此情形，湯木和左一刀驚得目瞪口呆，只感覺背脊泛起陣陣涼意。
此刻整個營地校場跪着烏泱泱一大片人，全都是青州衛所軍中的中高層將佐。
“如果你想活，那就照本侯的吩咐去做，不然本侯現在就要把你剮了，以息民怨！”
臺下衛所軍聽到這話，瞬間眼睛全都紅了起來。
而這指揮使高祿，又是奉了都指揮使邊雄的命令！
難怪他們要駐軍在此卻一直沒有繼續進軍，而是一直圍而不打！
難怪總是有很多叛軍亂匪突破了封鎖區，逃到了其他州縣！
合着這他娘地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啊！
經過一系列的觀察，他們得知了一個可笑的事實。
大明兒郎身上不應該存在這種奴性，大明軍人身上更不應該有這種奴性！
“正因爲你們的不作爲，這場叛亂纔會在短時間內席捲整個青州府！”
“另外邊雄還嚴令禁止我等出兵剿滅叛軍，甚至他還要求……還要求……我等派兵去屠戮無辜百姓，以便給侯爺您扣上“殺良冒功”的罪名！”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衛所軍的附和聲援。
“那再來一刀！”
湯昊大笑開口道。
“那你們剛剛在狗叫個什麼？邊雄是畜生，高祿是畜生，那你們這些衛所軍就不是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引起了下方一片譁然！
中山侯湯昊！
那位兇狂至極的大明中山侯！
“本侯估摸着你們這些傢伙也是青州本地人，說不定那你們就有你們的親人族人，全部都被叛軍亂匪殺了個乾乾淨淨，尤其是那些女眷，更是被凌辱致死……”
“怎麼？”
“退回去！”
看着卑躬屈膝的高祿，湯昊滿臉鄙夷之色，他終究是沒有忍住，又狠狠一拳砸了過去，直接打斷了高祿的鼻樑骨，痛得後者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說清楚一點！”
“叛軍亂匪就在峽谷對面，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你們動手了嗎？”
湯昊走到高祿身前，後者立馬跪倒在湯昊腳下。
“一羣雜碎！”
在自己的小命面前，還有什麼更重要？
聽到這話，湯昊頓時就笑了。
畜生中的畜生！
這是什麼行爲？
分明就是他孃的畜生東西啊！
顧不上週身劇痛，他急忙掙扎着跪倒在了地上。
以致於湯木左一刀等人很輕易地就潛入了進去，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整座大營，順利得有些可笑，也讓人感到悲哀。
“我只能奉命行事，所以從大牢裡面提了兩個白蓮教妖人出來，又給了他們一些錢糧，將他們送到莒州，不久後這二人就策劃了此次叛亂……”
遇到不公平的對待，那就他媽的站起來反抗，不要跟個奴隸一樣，只知道逆來順受，只知道渴求權貴老爺們、軍官老爺們施捨憐憫！
“嘖嘖，真是活該啊！”
“侯爺饒命啊！”
“對啊，你在狂什麼？”
“你們人多嘛，你們委屈嘛，你們冤屈嘛，你們選擇聽從這些畜生的命令，爲虎作倀毒害百姓，那就要自己承擔相應代價！”
“湯昊！”一名千戶滿臉怒容地衝到人前，一臉憤慨地咆哮道:“你現在倒是怪起我們來了！”
而作爲青州衛指揮使，整個青州的地方軍區司令員，高祿早已被眼前這血腥殘暴的一幕嚇傻了。
湯昊滿臉鄙夷之色，隨即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湯昊之所以要言語刺激這些衛所軍士，並不是因爲他心理變態，而是想要在這些衛所軍士心底裡面種下一顆種子，一顆名爲“反抗”的種子，就如同當初他在長蘆鹽場，號召竈戶鹽丁站起來暴動一樣。
那現在，中山侯會放過自己等人嗎？
一時間，將士們議論紛紛，言語之中充滿了驚懼不安。
這一刻，近萬衛所軍軍士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手中的刀，也完全可以砍掉這些雜碎的腦袋！
一排排衛所將佐被押上了高臺，就跪倒在屍山血海裡面，哭爹喊娘地瘋狂叩頭求饒，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處，下一刻就被齊刷刷地斬下了人頭，到死都想不明白他們爲何會淪落到這般下場。
明明二人的年齡只差了一輪，邊雄只比高祿大了十歲，可是爲了權勢地位，高祿還是心甘情願地跪倒在邊雄腳下，主動提出拜他爲義父，這才總算是真正步入了山東權力核心，被邊雄視爲心腹。
“你這個該死的雜碎！”
這樣的軍隊，別說拉到九邊軍鎮去打北虜了，他們連上岸劫掠的倭寇都打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當真情有可原了！
等到湯木親手打開了營地大門後，湯昊就策馬緩緩走進了這座軍營，然後親自出手製住了正在營帳裡面呼呼大睡的青州衛指揮使高祿！
說一千道一萬，湯昊跟那邊雄有什麼區別？
都是位高權重的權貴，都視軍士百姓人命如草芥！
因爲他湯昊和邊雄爭鬥，這纔會有這場白蓮教叛亂，這纔會致使那麼多的百姓無辜慘死！
“現在知道叛軍亂匪禍害到你們自己家人頭上了，你們受不了對吧？那你們他媽的早什麼去了？其他百姓子民死活與你們無關，就你們的親人家人重要，不該被屠戮不該被凌辱？”
“那是因爲你們不敢，你們世世代代都被這些軍官將佐奴役壓榨，所以你們骨子裡都被刻上了奴性，活該你們害死自己的親人族人！”
近萬將士瞬間暴動，對着高臺之上的湯昊一陣破口大罵。
“中山侯，你不要看不起人！”
雖然頓時整個校場都安靜了下來，但是整整上萬將士全都用兇惡的眼神盯着高臺上的高祿，以及站在他們身旁的湯昊。
那邊雄爲了跟中山侯湯昊鬥法，不惜一手炮製出了這場叛亂，故意放任叛軍亂匪去屠戮村鎮百姓，他還要衛所巡檢司的朝廷正規軍去屠戮百姓！
二人當即會意，隨後押着一名名衛所將佐走上了高臺。
等他們走了之後，湯昊轉身看着臺下那些衛所軍將士。
“你們他媽的不是在這兒眼睜睜地看着百姓被屠戮嗎？” 面對中山侯湯昊的指責，近萬衛所軍將士一個個氣得面色漲紅，連拳頭都不自覺地握在了一起。
“卑職願意棄暗投明！”
“看見沒有？”
“爾等想要幹什麼？！”
“明日天亮之前，對面的叛軍亂匪還沒有清剿乾淨，本侯連同你們這些雜碎一起給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