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張學兵語氣裡滿滿的歉意,畢竟讓美女久候是一件十分不紳士的事。
美女車長站起微微欠身,示意張學兵請坐,莞爾一笑說道。
“哪裡久等,菜還沒上呢,不知道張組長喜歡喝什麼酒?”
張學兵發現桌旁除了美女車長的位置,就擺了一把椅子一套餐具,剛要幫老秀才他們拉椅子,卻發現他們仨人正在往後走。
“哎,老校長你們......”
老秀才頭也不回,“煙癮犯了,我去再拔一袋!”
“俺肚子疼!”石頭喊着跑沒了影。
角木蛟連話都沒說,走姿那是一個虎虎生風。
張學兵心裡詛咒着他們仨,臉上帶着春風般的笑容,清朗的說道。
“我們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隨便對付一口就行,何必讓你再費心招待,我看趁着菜沒上,咱們還是免了吧,改天到了地方,我請客如何?”
美女列車長故意唬着臉,“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都請不動張組長,等下了車我還能看見你人影兒?”
旋即她有變了一幅我見猶憐的委屈樣子,嘟着嘴說道,“看來我這小小的車長,是不受大名人張組長待見咯!”
說完後她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似的。
這女子表情豐富多彩,各種情緒說變就變,而且毫無做作自然之極,難道是學變臉出身的?
而且說話更是詼諧俏皮,讓人心生有趣之感,絕對是個人精交際花。
張學兵對這種逢場作戲不感興趣,卻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畢竟剛纔她那句話說得好,這是她的一畝三分地。
這一路三天三夜都在人家眼皮底下,還是維護好關係的好。
張學兵掛上了他招牌式憨厚微笑,連忙坐在美女對面,“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叨擾了,酒量不行,要不咱就隨便喝點啤的?”
美女車長玩味的一笑,“隨便,那就客隨主便吧,小王上白酒,先來兩瓶!”
張學兵暗中吸了口冷氣,難道我重生的時候沒看黃曆,怎麼遇到的美女都是酒仙女,動不動來個兩瓶,白開水麼?
他暗中警告自己,這次可不能喝多了,要是再做出對不起小丫頭的事,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清冽的酒液倒進杯裡,濃濃的酒香飄蕩瀰漫。
美女列車長主動端起酒杯,輕輕和張學兵酒杯相碰。
“認識一下,秦韻兒,淡淡薄酒聊表寸心,感謝你救了我表哥一命!”
話音未落,美女先乾爲敬,二兩多的白酒杯變成了空杯。
張學兵此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這麼殷勤,原來大難不死的陳孝學,是她表哥。
美女如此主動敬酒,張學兵也不能丟了份兒,立刻響應幹掉杯中酒。
“談不上救命,只不過湊巧而已,秦車長千萬別放在心上!”
秦韻兒美眸流轉讚賞的看了張學兵一眼,柔柔地說道。
“這裡沒有別人,別車長車長的叫,我一天聽八百回耳朵都長老繭了!”
這是拉進雙方關係的信號,張學兵卻有點爲難,秦韻兒比自己大了幾歲,難道叫秦姐,這豈不是顯得人家老。
叫妹子又不太尊重,尤其是對剛認識的女生。
秦韻兒七竅玲瓏,立刻就看出張學兵的爲難,玩味笑道。
“就叫我一聲韻兒姐唄,如果不介意,我也不稱呼你張組長了,叫小兵如何?”
得,人家既然開口,張學兵也不好拒絕,當即甜甜的叫了一聲韻兒姐。
秦韻兒俏臉瞬間一紅,旋即低下了螓首,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柔媚入骨,彷彿羽毛撩撥耳朵,更是撩動了張學兵的敏感神經,他老臉也瞬間紅了。
這時候菜餚陸續上桌,紅燒牛肉、糖醋魚、幹炸裡脊、醬排骨,還有兩道涼菜,都是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家常菜。
可是別忘了,這是物資極度缺乏的餐車上,普通一盤香辣土豆絲都能賣到三十塊,這些家常菜其價值不言而喻。
可以說能在九十年代初火車餐車上擺下如此一桌,簡直是奢華至極頗具用心了。
張學兵也不好掃興,跟秦韻兒推杯換盞喝了起來。她酒量極好,表現的十分豪爽,酒過三巡倆人已經喝了半斤多。
張學兵心生警兆,雖說自己酒量不錯,可照這樣喝下去,怕是真的又要醉了。
可是人家女生都放開了酒量,身爲男子難道說不能喝?這人可丟大了!
張學兵只好搜腸刮肚找了許多應景的網絡笑話,逗得秦韻兒捂嘴輕笑不斷,也放慢了喝酒的速度。
他打的如意算盤是,儘量拖延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時,提出告辭,這樣也不算失禮丟面子了!
“想不到看起來這麼老實本分,肚子裡卻有這麼多花花腸子,那句話說的真不錯,表面越老實的男人越悶騷!”
秦韻兒貝齒輕咬紅脣,眸子裡露出一絲哀怨。
張學兵兩世爲人第一次聽人用悶騷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當即尷尬的笑了笑。
秦韻兒眼中哀怨一閃而過,“你再講一個嘛,講個新鮮有趣的,要不我還敬你酒!”
這女子真的是人精,竟然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張學兵剛纔絞盡腦汁的把能記起來的正經笑話都講了,要是再講只剩下那些帶點色彩的了。
倆人初次見面,就講那種笑話怕是不合適。
秦韻兒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故意亮出了白皙的右手,她纖長的無名指上帶着一枚小小的鑽戒。
“姐都結過婚了,什麼沒聽過,你只管講!”
張學兵瞬間放了心,卻又升起一點點失落感。
他思忖片刻,找了一個不算太過分又應景的笑話。
“春運的時候啊,火車上人滿爲患,大家上廁所都不方便!”
這點秦韻兒深有體會,連連點頭說,“嗯有人憋不住,還在鏈接那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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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兵繼續說道,“有個哥們確實憋不住了,又擠不動去廁所,只好在窗口向下尿,正巧被列車員發現了,列車員大叫一聲,大鬍子把頭拿進去!”
秦韻兒聽得一臉懵逼,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張學兵更是懵逼,心想你都結過婚了,難道連這個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