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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容綰是宇文泰的義女,因周諭鈞和宇文泰是故交,雖然周諭鈞不屑於攝政,可與宇文泰卻算的上是好友,所以了,周諭鈞可以喊容綰是小侄女。

楊孜墨愕然,可週諭鈞這麼說了,他也無法反駁什麼,而且方纔孤濯像是要殺了他的模樣,他有些膽寒,雖說方纔他表現出來不害怕的樣子,可想到上一次孤濯如何將他制住的情形,他有忍不住有些害怕,他畢竟也是個人,也會怕死,

可是要他就這麼放過孤濯,他也不想。

就在這時候,從城門外放進來幾個隨從,他們瞧見孤濯,周諭鈞,以及城門口這麼一大批不屬於楊府的士兵,是愣了愣。

楊孜墨看向他們,皺了皺眉,“你們怎麼來了?”

這些人是楊孜墨放在長安的衆手下的其中幾個人。

那幾個人神色凝重。

楊孜墨就走到了城門邊上,那幾個隨從就跟過來,對楊孜墨先施禮,“少主!”

楊孜墨點點頭問道,“出了什麼事?”這些人若非有重要的事,是絕對不會回來的,且都是他精挑細選,且親自調//教出來的,都不是一般人,若非是有絕對的事情,他們也是不會將內心的情緒表露出來,這會兒看他們的神色,想來是發生了重大的事。

幾個隨從其中一人說道,“少主,宇文丞相請了夫人和老爺以及小少爺一起出去遊玩,已經三四天了還沒有回來。”

楊孜墨神色猛地下沉。

那隨從卻仍舊繼續說道,“還有宇文丞相讓少主護送容綰姑娘以及孤將軍去長安,並且還說了有要緊的事情要與少主商議,請少主務必快快去長安。”

楊孜墨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宇文泰說的事情是什麼?

宇文泰怎麼會忽然幫孤濯?宇文泰這會兒將他的父親母親還要弟弟扣住,就是在幫孤濯吧?

楊孜墨想及此,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孤濯。

卻瞧見孤濯也看着他,只不過這會兒孤濯的臉上沒有了殺意,也不像剛纔那樣面無表情,而是在笑,且神態之中有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楊孜墨瞳孔猛地一縮。頓時覺得這是孤濯在背後做了什麼。孤濯這樣聰慧狡猾,必定是猜測到了他會做些什麼,所以提前做好了防範。而此刻,就是用來拿捏他的手段,

楊孜墨雙眸很快又眯了起來,“我知道了。”

幾個隨從退下。

楊孜墨恨恨的看了一眼孤濯,才收斂了情緒。神態自若的走過來,“周大人,我跟你們一起去。”他說着看了一眼孤濯,頓了頓。盯着孤濯說道,“宇文丞相讓我護送容綰姑娘和孤將軍去長安。”

孤濯的嘴角勾的更開,笑了起來。“這樣啊!”

楊孜墨一見他這樣,就覺得果然是孤濯做了什麼。暗自冷哼了一聲,卻表面不動聲色朝着一副看好戲模樣的周諭鈞笑了笑,隨後去吩咐了守門將領將門打開,緊接着轉身上馬,先行帶着人出了城門。

孤濯才笑着看向周諭鈞說道,“周大人,請吧!”

周諭鈞也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孤濯這才慢悠悠的回到馬車上,見容綰一臉的疑惑,且不安,笑着安撫她說道,“我們可以走了,不要擔心。”

容綰雖然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可仍舊疑惑,“楊孜墨怎麼這麼快答應了?”

孤濯點頭。

“是周大人幫忙?還是你做了什麼?”容綰將那邊的情況看的很清楚,如果說沒有後來楊孜墨的隨從來,她就以爲是周諭鈞幫的忙,可這會兒她覺得好像事情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孤濯笑道,“都有。”周諭鈞幫了忙,儘管他沒有想過要他幫忙,可這事實也是無可厚非,而他答應宇文泰會給他一定的幫助,宇文泰就答應了他幾個條件,本來開始的時候楊孜墨勾結了宇文護,讓這事情中途擱置了,宇文泰沒有答覆他,可如今想來這筆交易成功了,儘管他還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

“周諭鈞爲什麼要幫我?”容綰一聽,腦子裡的問題一個個冒出來,“你做了什麼?楊孜墨做了什麼?這和宇文泰有關係嗎?”

孤濯本來不想將這些朝廷的事情告訴她,可這會兒心情不錯,就撿着能說的告訴了她,背地裡那些兇險的事情就隻字未提。

容綰聞言,“竟然還和宇文護有關係!”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宇文護是宇文泰的兄弟,權勢也非常大,怪不得宇文泰會倒戈幫他們呢。

不過,容綰聽到這些,除了震驚也沒有別的感想了,她根本不懂朝堂的事情,然後她本來還有些擔心,孤濯會捲入宇文家族的紛爭,卻看見他一副淡然的模樣,也就安定了下,後來纔想到自己如今身爲宇文泰的義女,好像自己才更應該被擔心,她想說如果自己有什麼事,讓孤濯不要管她,可想到說了孤濯大概不會理會,也就作罷。

孤濯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着說道,“放心,我們很快就會離開西魏,這些事情都會和我們沒有關係。”

也是,只要順利的嫁給孤濯,到時候西魏會變成什麼樣,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孤濯見她神色淡定下來,才又笑道,“這會兒你想不想整整楊孜墨?”

容綰一愣,問道,“怎麼整?”

孤濯說,“楊孜墨這會兒擔憂楊國公和楊夫人以及他弟弟楊堅的安危……”

楊孜墨這會兒雖然想要淡定,也知道宇文泰大概不會真的做什麼,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也一直在強自鎮定,可怎麼也安定不下來,一直在催促隊伍快些行走。想要早些到長安。

可是孤濯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走一會兒停一會兒,這長安和潼關雖然離得近吧,可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這樣慢悠悠的過去,兩天都不一定到的了,

這個孤濯。肯定是故意的!

楊孜墨最後變得有些心急如焚。

可偏偏,一個孤濯就算了,後面容綰竟然也說不舒服。而周諭鈞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說有事耽擱,要在原地駐紮一天,

楊孜墨很想說。您老有事就趕緊走啊,宇文丞相要我送他們又不是您。您老總是插進來湊合究竟是幾個意思?

楊孜墨也很是想不通,那孤濯和容綰與他有過節,故意刁難他就算了,這周諭鈞和他有何干?爲何總是和他過不去呢?

楊孜墨拉了旁邊的士兵。“你去問問,周諭鈞大人明天打算什麼時辰啓程?”

那士兵趕忙過去問了,卻回來說。“周諭鈞大人說他也不知道,看明天那事情能否辦完再來告知少將軍。”

楊孜墨神色鐵青。心中早已氣急敗壞,卻只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後往自己的軍帳去了。

容綰瞧見楊孜墨那副樣子,雖然距離遠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那僵硬的身子來回走動隨後回去的模樣,她能想象出楊孜墨的神態,

不由笑了起來,“這楊孜墨也有今天啊!”

孤濯從後頭走過來,將容綰手裡攥着的軍帳簾子拉下來,握着她的手就往回走,“不要看他。”他不喜歡她看別人啊。

容綰沒有在意,但也由着他拉着自己了,“周諭鈞大人好像也在幫我們啊,他究竟是爲什麼要幫我們呢?”

孤濯也納悶,這個周諭鈞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若是真的想要對付楊孜墨也就罷了,可偏偏不像,那周諭鈞像是一心一意在幫容綰,

孤濯沉吟了片刻,說道,“我會派人去查的,你不要操心,往後不要在接受他的好意了。”

容綰也是這麼認爲的,而且也一直在這樣做,只是拗不過這個周諭鈞大人左右要對她示好,“恩。”

話音剛落,容綰笑了笑,軍帳外頭卻有人大聲喚道,“少主!”

孤濯神色一頓,隨後只好鬆開了容綰的手,卻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你在軍帳裡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

容綰點頭。

孤濯這才起身到軍帳外頭去了。

沒一會兒又進來,卻眼含着笑意看着容綰,“有人找你,你出去看看。”

容綰詫異,但還是起身來往軍帳外頭走去,孤濯跟着她一起出去,隨後讓他的士兵帶着他們過去。

沒走幾步路,一行人就吸引了容綰的注意力。

容綰瞧見那一行隨從,以及爲首的那個帶着斗篷帷帽的人,愣了愣,只見她將帷帽摘下來。

容綰瞧見她的樣貌一頓,隨後驚喜的笑道,“姐——姐。”發現自己面對慕容名不能太誇張,聲音頓了頓,後又發覺自開始兩人在外人面前也是姐妹相稱,便將姐姐二字喊了出來,只不過後面那個字就儘可能的平淡了一些。

慕容名也很高興,但故作淡定的走過來,拉着她的手,“進帳篷再說。”

容綰點頭,然後拉着慕容名進了自己的帳篷。

孤濯陪着兩人緊張,支開了衆人,纔對慕容名恭敬的說道,“姐姐。”

慕容名笑了笑,“恩。”

此刻她已經接受了孤濯,並且對他非常滿意,所以也就沒有了排斥,就當做是自己人,她問道,“你們近來可好?”

“好。”容綰笑道。

孤濯也點點頭。

慕容名又笑着問了他們一些別的事,容綰的生活,還有他們身邊發生的重要的事情。

孤濯和容綰一一作答,慕容名本來想要跟容綰單獨說會兒話,可孤濯一直不走開,她也就不好說,而且孤濯很好,她也不想對他有冷臉,也就沒有硬着趕他走,

而且到後來她不想說了,也覺得自己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告訴妹妹了,讓妹妹也跟着不開心。

所以,等後來孤濯好像是開竅了,離開了帳篷內。慕容名已經不想說了。

孤濯哪裡不知道慕容名有話要說,可慕容名一直不開口,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退了出來,將媳婦兒讓給了慕容名這個姐姐了,

卻是出來後就將暗衛拉了一個來,“你去查查看。慕容名最近的情況。”他想着慕容名不簡單。可能查不到什麼,便又吩咐道,“如果查不到。你就去長安查查習雲,習御醫!”

慕容名並不知道,這會兒自己的表情並沒有掩藏的很好。

連容綰都看出了幾分,於是說了許多題外話。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慕容名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她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也沒有說事情。“沒什麼事——你們什麼時候啓程啊?”

“怎麼了?”容綰問道。

慕容名說道,“你們若是走的慢,我就先走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如果你們走的快。那我就跟你們一起走!”

容綰聞言,就知道慕容名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不願意告訴她,她知道慕容名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說的,

於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姐姐要是急,我們這就可以啓程走了。”

慕容名卻趕忙又道,“不急不急,明早再走也不遲!”

容綰黛眉蹙了蹙,說道,“那好吧。”

卻是跟慕容名說了會兒話,就出了帳篷,跟孤濯說道,“我姐姐好像有心事,卻不願意告訴我。”

孤濯心道果然。

容綰又說道,“我們明天早上就走吧?”雖然她很想在整一整楊孜墨,可是畢竟姐姐的事情重要,“我擔心姐姐,她像是很着急,又剋制着自己的樣子。”

孤濯說道,“好——不過要去問問周諭鈞大人是否明早可以啓程!”

這個是,雖然知道周諭鈞極大可能是幫着他們,才配合他們一起捉弄楊孜墨,可是萬一真有事情怎麼辦?

出於周諭鈞幫過她,亦出於禮數,都應該去差人問問看。

於是,容綰就派人過去問了問,周諭鈞的回答是,明早就啓程。

容綰暗道,果然是幫他們,這個周諭鈞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容綰帶着一臉疑惑回帳篷的時候,慕容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看到她這樣,就問道,“怎麼了?”

容綰就將對周諭鈞的疑惑說了一遍。

慕容名就說道,“不管他是爲什麼,以後咱們都小心謹慎些就好——我會護着你,而且如今你又有孤濯護着你,不會有什麼的。”

慕容名相信孤濯,容綰非常的高興,可仍舊有些臉紅,她嗔道,“姐姐。”

慕容名卻不以爲意,笑道,“以後,等你嫁了人,我就可以好好的做我的事情了。”

慕容名竟然忽然說起了這個,容綰更加羞澀,可也沒有說什麼。

慕容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笑容漸漸不再,說道,“不過你以後就算嫁了人,就算他對你再怎麼好,也不要全心全意對待他,否則,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你會很疼很疼的。”

容綰一頓,雖然竟然心疼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慕容名說的事情會不會發生,也不知道慕容名忽然爲什麼要說這個,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可能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有可能會發生,她就心疼,

“姐姐,你怎麼說這個!”隨後她看見慕容名閃爍的眼神,以及想要隱藏的憂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是不是姐夫做了什麼?”習雲那風輕雲淡的人,那樣溫和的男子,她想不出他會背叛姐姐,於是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容綰的問題,激發了心中所想,慕容名竟然有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誤會?能有什麼誤會!”

容綰心直直下沉,習雲竟然真的是做了什麼嗎?她記起習雲看慕容名的眼神,那是獨一無二,對別人都不會有的眼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急忙問道。

慕容名本來不想告訴容綰,可是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她都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她想要找人訴說,又不想告訴其他人。這會兒看見容綰,她就有些忍耐不了,這是她的親妹妹,所以她雖然怕她擔心,可還是忍不住了,

“你姐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她說道。

容綰震驚,“什麼?”

慕容名看到容綰這樣。知道她不相信。於是她再次說道,“他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容綰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卻又無條件相信姐姐。所以一瞬間臉上有些驚怒,“豈有此理!”

雖然此刻,並非是她被人揹叛,可也許是血濃於水。她能深刻的感受到姐姐的傷心與憤怒,能感覺到姐姐隱忍的心底有多麼的不甘。甚至是因爲心疼慕容名,就比慕容名還要難受一般,

但是,她很希望這不是真的。於是震驚過後,她強自鎮定下來,問道。“姐姐,這是不是有誤會?”

“哪裡有什麼誤會?”慕容名隱忍的情緒。看見容綰這樣,就忍不住傾瀉而出,再無顧忌的說了出來,“當初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說是生了重病,尋常人自然是不能進宮,可這女人是得了楊孜墨和宇文泰的推薦,然後你姐夫就去給她看病,結果一去不回!”

容綰除了驚怒就是詫異了,這怎麼還和楊孜墨與宇文泰有關係呢?

只聽慕容名又開口說道,“我看,那女人根本就不是生病,就是宇文泰和楊孜墨派來勾//引你姐夫的!”

容綰脫口問道,“那姐夫是不是不知道纔會着道?”她希望姐姐幸福,所以就忍不住問了這一句,希望姐姐姐夫能夠和好如初。

慕容名卻說道,“你姐夫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偏偏就是這樣,才讓我寒心!他去了以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了,我去找他,他還捎人跟我說,以後夫妻情斷意決,永不相見!”

那也應該有個爲什麼吧,雖然習雲這麼說,容綰非常生氣,可她總覺得有些蹊蹺,“你們後來都沒有見面嗎?”

慕容名眼裡已經有了霧氣,卻像是拼命忍住了纔沒有哭出來,又像是忍耐久了,這會兒忍不住才溢出來的淚水,

不管哪一個,容綰看了都心疼不已,“說不定楊孜墨和宇文泰做了什麼讓姐夫無法抗拒的事情。”

慕容名沒有說話,“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原諒他,我現在就怕他將我們慕容家的事情告訴了別人。”

容綰聞言心中一駭,問道,“出事多久了?”

慕容名說道,“很久了,但是我是半個月前才知道,之前我一直以爲他離開,只不過是去給宇文泰辦事,卻沒有想到他是女人勾//引了去!”

“現在姐夫,他有沒有告訴別人我們慕容家的事情呢?”容綰問道。

慕容名想了想,“應該沒有。”

這麼久了都沒有說,也許習雲是真的有苦衷,也有可能真的是被楊孜墨與宇文泰逼迫的,不過,就算不是楊孜墨和宇文泰的手筆,習雲如今沒有將慕容家的事情說出來,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那姐夫有可能是有苦衷的?”容綰問道。

慕容名抿了抿脣,“管他有沒有苦衷,我以後都不想見到她。”她說着看向了容綰,嚴厲道,“你以後不要喊她姐夫了!你沒有這樣的姐夫!”

容綰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而且如果習雲真的背叛了姐姐,那她也要將這些事情查清楚,絕對不能讓人這樣欺負姐姐,而且也不能放任習雲這個知道慕容家內幕的人在外,

不過,這只是她心裡的想法,表面上自然要順着慕容名了,“好好好,不叫姐夫。”

慕容名這才平靜了一些,但卻像是泄了氣一般,“我有些不舒服,我想要休息一會兒。”

容綰點點頭,“那姐姐你休息吧,我一會兒幫你點些安神香料,讓你好好睡一覺,我晚上和你住在這個帳篷裡。”

慕容名點點頭,說好,然後轉身上牀休息去了。

容綰點了香料。

起初慕容名睡不着,雖然背對着容綰,可容綰聽着她不太平靜的的呼吸,知道她大概是因爲傷心才睡不着,雖然她一直隱忍的很好了。可仍舊瞞不過她。

後來,香料起了作用,慕容名竟然睡着了,

容綰沒有睡着,其實這香料她放的安神的藥並不多,只不過她不累,且對於健康正常的人來說。能起到的安神作用是有。但是很淺,

可對於病人來說就能有催眠的作用,慕容名這會兒雖然身體沒病。可心裡已經病了,可以說是很累很累,這會兒香料幫助她放鬆了精神,沒一會兒就能睡的很沉。

容綰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慕容名的背,然後起身離開了帳篷。外頭不僅有慕容家的隱衛保護,還有孤濯派來的暗衛保護。

容綰問他們,“孤將軍呢?”

說到他,他就已經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了。

容綰立即就走了過去。

孤濯就在不遠處等着容綰出來。見她出帳篷就已經忘她那邊走了,這邊都是孤濯的人保護駐守,且這會兒孤濯和容綰要說話。孤濯的人就自覺退後將空間給他們,且保護在周圍。所以容綰和孤濯放心大膽的說話也不要緊,

“你姐姐好些了嗎?”孤濯就問道。

果然,不是她一個人看出慕容名不妥當,容綰搖搖頭,“不好,我點了香料讓她睡了。”

“出了什麼事?”孤濯問道。

容綰想告訴他,可是又覺得這是姐姐的事情,告訴他不好,而且姐姐發生了這些事情,她也本能的對男人警惕了一些。

孤濯要知道她怎麼想的,肯定會氣死,但還未等他察覺,他已經問道,“是不是跟你姐夫有關啊?”

容綰立即就忘了方纔自己的心有警惕,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啊?”

孤濯說道,“能讓你姐姐這樣的,不是慕容家的事,就是你姐夫的事,以及你的事,而你姐姐現在安然無恙,也沒有誰來追殺她通緝她,而你和她又沒有什麼發生什麼,那就是你姐夫的事情了。”

容綰佩服他,但想想好像也是如此,就說道,“是,我姐姐說,我姐夫不要她了。”

孤濯一頓,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他本來以外是慕容名和習雲之間有一些矛盾,或者是因爲什麼事讓兩人有了事,卻沒想到這樣嚴重。

沒有聽到他說話,容綰忍不住看向他,又想起慕容名的事情,神色就不好了。

孤濯頓覺心口一緊,趕忙說道,“你別胡思亂想,說不定不是你姐姐說的那樣,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容綰卻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孤濯本來想說什麼,可那邊楊孜墨竟然過來了,就連周諭鈞也派人來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孤濯就讓人將他們帶進來。

等他們近來了,孤濯對周諭鈞的人說道,“沒事,請周大人放心,名女官她之前在潼關有些私事,這會兒辦完了回長安,途中遇到我們,因之前與容綰女官是故交,所以要和容綰女官敘舊,且同行同住,並沒有什麼大事。”

周諭鈞的隨從就點頭道是,回頭去稟告。

楊孜墨卻有些不相信,“是嗎?其實我一直很納悶,名女官是如何跟容綰姑娘交情這樣好的?”他說着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啊,對了,好像是常太醫的原因,可是常太醫是怎麼和容綰姑娘關係這麼好的呢?”

楊孜墨說完,還一副揣測容綰他們的模樣,就好像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他捕捉到了什麼一樣。

孤濯笑道,“不管怎麼樣,這些都與楊少將軍好似沒有什麼關係!”

“是嗎?”楊孜墨卻說道,“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容綰姑娘如今是我的未婚妻子,而且還是御賜的。”他看向了孤濯和容綰兩人,眼神閃爍了一絲曖//昧,隨後笑了起來,“如果讓我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事情,那可就好玩了。”

他說的不該發現的事情,孤濯當然知道是什麼,可是容綰雖然還沒有嫁給自己,可自己已經早就當容綰是媳婦兒了,這個楊孜墨從中作梗讓他膈應就算了,此刻還以容綰的丈夫的模樣自居,說他和容綰是苟//且的關係,他真的有些忍無可忍。

容綰見孤濯像是要爆發的樣子,趕忙拉了拉他。

孤濯雖然這會兒就想拍死楊孜墨,可已經到了這份上。宇文泰已經做出了迴應,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了,再和楊孜墨鬧騰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反倒是有可能因爲忍不住而降已經解決好的事情給破壞了,其他的事情破壞了無所謂,可他和容綰的事情,他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所以。他輕抿了薄脣,終究是將怒氣隱忍了下去,隨後勾了勾脣角。“你的未婚妻子?恐怕不是!”

瞧見楊孜墨神色一變,要說話,孤濯卻沒有給他機會,“就算現在是。但很快也會不是了。”

說完,也不等楊孜墨做出反應。就拉着容綰轉身走開了。

楊孜墨此刻也只能對孤濯呈口舌之快,因他知道孤濯背地裡做了什麼,方纔他也只是過來膈應孤濯,並非真的要跟他對上。因此他這會兒沒有得逞,沒有看到孤濯生氣,反倒是因爲孤濯的一句話讓他鬱悶不堪。他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只得在原地氣悶的站了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去了自己的軍帳,卻留下了小廝在孤濯這邊的軍帳外頭守着,且距離容綰的軍帳不遠,爲的就是監視容綰,哪怕容綰做了一絲不該做的,他都有說辭來拿捏孤濯和容綰。

只不過是兩個小廝,孤濯就由着他們站在那兒,但也僅限於站在那兒,不過周圍都是孤濯的人,就也不怕兩個小廝能怎麼樣,說是楊孜墨派人來監視他們,還不如說楊孜墨派來的人被孤濯的人監視了一樣,

就好像當初楊孜墨以爲自己對孤濯瞭如指掌,卻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就進入了孤濯的監視範圍一樣。

孤濯拉着容綰到這邊,倒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兩人都背靠着樹木席地而坐,偶爾說說話,但更多的是兩人相伴,什麼也不做。

儘管這邊都是孤濯的人,可光天化日,爲了媳婦兒的名節着想,孤濯也不會對容綰做親密的舉動,雖然他想要時時刻刻抱着她,可想到別人可能會因爲他而對容綰指指點點,他就忍了下去,

而且以後多的是機會親密,他並不急於一時,他要容綰堂堂正正的嫁給他,亦要讓容綰覺得嫁給他是最幸福的。

“如果姐夫真的不要姐姐,我要殺了他!”容綰忽然這樣說道。

孤濯不知怎麼的,聞言身子顫了顫,雖然容綰說的是習雲,可他竟然有點害怕。

容綰說完,聽見孤濯沒有反應,便坐直了身子,轉過身看他。

孤濯問道,“怎麼了?”

容綰本來想要說,如果你敢不要我,還背叛我,我也會殺了你,可是覺得這種事情,這種話,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好像她非要嫁給他一樣,好像是逼着他娶自己一樣,於是她撅了撅嘴,將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什麼。”說完,她又重新做好,摘了一根小草到手裡看了看,然後把玩了起來。

孤濯在那邊卻有些難受了,他看見容綰剛纔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且意識到可能容綰會說出來的話,他會非常喜歡,可是沒有想到,容綰看了他一眼竟然不說了,就別提多難受了。

“綰綰,我覺得你姐夫可能不會是那樣的吧,我覺得這件事有疑點。”他說道。

容綰默了默說道,“最好是,否則我一定會替姐姐出氣的!”雖然她是大夫,但如果該殺的人,她也一定不會留情面以及留手。

孤濯往容綰那邊靠了靠,“不過如果你姐夫真的有苦衷而這樣做,那也太傻了。”

如果是有苦衷,不是應該原諒嗎?爲什麼還傻?

容綰不明白,便看向了他。

孤濯笑了笑說道,“如果換了是我,我就不會這樣做。”

容綰一頓,顯然她沒有想到他此刻會說這個,所以她面色一紅,嗔道,“你說什麼呢?”隨後又俏臉一板,將方纔想要說的話,脫口說了出來,“如果你敢跟我姐夫一樣欺負我,背叛我,我也一定會殺了你!”

孤濯挑了挑眉,原來她剛纔是要說這個,雖然她這會兒有點兇,可他卻覺得非常喜歡,他笑道,“給你殺!”

容綰頓時有些想笑,又有點想哭,這樣叱吒風雲的男人怎麼在她面前這樣不可理喻?竟然隨隨便便就說給她殺!

孤濯見她小臉兒抖了抖,又笑道,“給你殺還不好麼?”

說實話,容綰心裡是有些高興的,可是現在是該嚴肅的時候,所以她忍了笑,輕哼了一聲不理會他,這是什麼破問題啊?要真給她殺,她覺得自己可能下不了手。

所以,她抿了抿嘴兒,見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方纔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可這會兒有點羞澀,便趕緊轉移話題,“如果姐夫真的有苦衷,而這件事換成了你,你會怎麼做啊?你爲什麼說他傻?”

401 打斷516451 活了341、342、343 留下020 小氣103 相信125 有趣的發現448 鬧架440 安靜點123 下次跑快點020 小氣543069 聽說523063 拒絕535436 轉圈366 迎親433 詢問141 願意506466 跟蹤005 殺人480 瞭解465 奇招010 死了525181 崔府蕭條210 教訓372 道理091 要娶201 思念376 分析135 丘石再現380 中毒166 開條件157 楚世勳的刁難544466 跟蹤459 不瞞352 忌諱075 驚險536431 後天083 道歉129 寶兒不見了473 吵架539532218、219 解決(二章合一)468 幷州225、226 消息195 來人516442 首肯100 他應該是在意的209 相求399 做主118 原來他纔是騙子008 發病371 傳承412 發燒062 道謝058 下毒369 破規矩516442 首肯014 有疑074 沒好157 楚世勳的刁難538194 逼婚410 看錶現501225、226 消息438 過去了112 越來越複雜415 聰慧048 收拾110 受傷063 拒絕103 相信427 令牌175 親姐190 哭鬧164 拿人410 看錶現092 說媒369 破規矩415 聰慧362 珠寶162 顧慮015 她敢046 人手229、230 彩禮416 不怪544207 心事467 對壘083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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