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樓最大的包廂裡,鍾九靈等人坐定。
“鍾姑娘,對於你們鍾家的遭遇,我等深感同情,但是一碼歸一碼,你二叔的欠條就在這裡,要不你先看看?”
幾家茶樓和花樓的代表當先開口了。
鍾九靈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飲一口,清冷道:“欠條自然是要看的,不過同情就算了。畢竟這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同情了。”
“呵,鍾姑娘說話倒是有趣。”幾位茶樓和花樓的代表在這一刻,表情訕訕的。
只是,等幾位茶樓和花樓的老闆將欠條遞上來,鍾九靈一一看過之後,心裡一個大寫的“怒”,啪的一聲,她將那一疊欠條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驚得在場所有人都手抖了一下。
“我倒是不知道,桃花縣的吃喝玩樂什麼時候漲價了?喝一頓花酒就要一千多兩銀子,你花樓的女人是金子做的不成?喝一壺茶要五十兩銀子,你以爲你那茶葉是貢品啊?”
鍾九靈怒目斜視,眼裡都冒着火!
迎着她憤怒的目光,那些茶樓和花樓的老闆這才驚覺這姑娘並不好糊弄。可眼看着到手的橫財,他們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那什麼,欠條上都寫了,你們總不能賴賬吧!”有位姓高的老闆就忍不住開口了。
“欠條是吧?”鍾九靈突然勾脣,笑了。那笑,帶着點點邪惡,看的這位高老闆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就聽鍾九靈開口,“木子,既然這人這麼喜歡欠條,不如我們給他一張如何?”
“當然可以。”沐修寧看懂了鍾九靈眼中的意思,驀地起身,從茶樓掌櫃那裡奪了筆和紙,當場寫下一張萬兩的欠條,來到高老闆面前,斜斜一笑,抓起他的手指輕輕用指甲劃破了,就蓋了一個血手指印。
“靈靈,這是這位高老闆的欠條,一萬兩。”沐修寧轉手將欠條遞給鍾九靈。
而這位頃刻間被欠下了萬兩的高老闆,當即憤怒起身,“你這是惡意栽贓,在場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證。”
“可若是你們在場所有人,都欠我銀子呢?即便不是你們,也可以是你們家人,總之不用懷疑,我有的是辦法弄到欠條。到時候即便鬧到了縣太爺那裡,也是渾水一潭,大不了我們都將各自的欠條還乾淨好了,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小青山鍾家還能大賺一筆。”鍾九靈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儼然一副不怕事的模樣。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黑了臉。
原本以爲這小青山鍾家不過是被鍾家村趕出來的落魄戶,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就如此有手段。
見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鍾九靈拿起那張萬兩銀子的欠條晃了晃,“現在,本姑娘給你們一次機會,將欠條上的銀兩改到本姑娘能接受的範圍。不然,你們所有的欠條就會像這張一樣,碎成渣渣。”
說話間,手裡的欠條飄落到地上,手腕的古藤順勢揮出,啪的一聲鞭打在欠條上,可不就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