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娘見我答應,樂得前仰後合,笑得那叫一個人比花嬌。
但隨後卻一把薅住我的脖領子,猛然撞開窗戶就跳下了補天闕。
我擦,這反差也忒他孃的大了。
一邊往下掉,我這心裡一邊叨咕着,王修大哥對不住了,我答應這虎了吧唧的石三孃的要求也是沒辦法。
但願這石三娘只是性格大咧一些,別光好看不好用。
轟地一聲,石三娘那嬌滴滴的身子竟然把地面砸出個坑。
被我留在補天闕下的艾魚容、韓千千、祖大樂、老鳥和魔禮岢正在對付陸續衝過來的補天一族的守衛。
艾魚容和韓千千、祖大樂還好說,老鳥和魔禮岢已經被衝散,所以他倆有些危險。
我腳跟佔地,連忙扭頭衝那補天闕一勾手,迅速召回鎮壓那兩個山精悍婦的城隍印。
一時間,城隍印呼嘯而至,暫時解開老鳥和魔禮岢的危機。
可城隍印一撤離,那兩個被壓的悍婦勢必要衝下來,到時候又是個不小的麻煩。
我正要問石三娘,這小娘們竟然大手一揮,衝那些補天一族的守衛喝道:“都他孃的想造反嗎?”
那些守衛一見自己家的小姐露面,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要僵持在補天闕下。
此時,補天闕里傳出噠噠噠地腳步聲,我估摸就是那兩個悍婦。
石三娘也是娥眉微蹙,嘴裡哼了句什麼,往前踏出一步,逼迫一衆守衛連忙退後一大步。
“都給姑奶奶讓開!”這一喝之後,那些守衛竟真得面面相覷然後退開了些。
我這纔對這個犯虎的小娘們有了全新的認識。
幾乎跟我同時朝補天闕望了一眼,石三娘拉扯我,我連忙掏出自有書,奔跑時,衆鬼已經收進來,又用城隍印堵了一下門,這才急急召回。
而此時,石三娘已經帶着我越過唯唯諾諾的守衛,直奔祭天台而去。
“石三娘,王修咋得罪了你爹,非要弄死才行?”我問道。
“哼,那個臭石頭,還不是因爲我相中他了,他不樂意,還跟我的手下吵了起來,後來動手殺了一個族人,這事兒被我爹知道,既震怒於王修殺我族類,又恥於我看中了外人,所以就留不得王修,就非要搞祭天。”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這事兒其實都是石三娘惹出來的,本來以王修的性格,是一定不會招惹行動目標之外的東西,除非遇到不可抗因素,比如天災人禍,而這石三娘,對於王修而言,就是他孃的人禍。
“石三娘,還有一件事,你跟王修是在哪兒遇見的?”我其實想問,王修去沒去白雲峰或者錦屏峰。
石三娘不假思索地說道:“就在白雲峰下,他一個人行色匆匆,好像要下大荒山,不小心跟我撞到了一起——”說說話,這石三娘竟好像還臉紅了。
我暗暗撇嘴,該不是這一下撞出了小火花吧?
如今只知道王修上了白雲峰,但結果如何,恐怕只有問本人才行。
祭天台外,人頭攢動。
給我的感覺就像在過節一般。
遠遠地,只瞧見兩個光着膀子,肌肉彷彿虯龍盤扎的魁梧壯漢,正在王修的面前磨刀。
咔呲咔呲的聲音老遠就能聽見。
那看熱鬧的人羣,更是想起一陣陣的嬉笑聲。
這時候,一個全身五彩長衫的接近三米的男人走上祭天台。
面對王修而立,正好背對我們。
身邊的石三娘身子微微一震,我已經猜出,那上來的高大男人八成就是她的老爹,老烏龜嘴裡的補天臭石頭,任三胖所說的補天經略。
忽地,那五彩長衫的男人猛地舉起右手,朝天喝道:“祭天開始!”
嗚嗚,嗚嗚!
立時,更起了化學反應似的,祭天台下,那些圍觀的山精樹怪紛紛歡叫起來。
緊跟着,磨刀的兩個壯漢已經長身而起,被打磨的鋥亮的長刀在手裡耍了一個刀花,就大跨步地朝王修走去。
“王修,還有啥話說麼?”那穿的跟個大公雞的男人說道。
“補天老兒,我今天栽到你手裡,殺剮隨便,但我家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就等着從龍門峰無稽崖搬家吧!”
這話說得氣勢挺足,完全看不出是被人穿了琵琶骨的,但這句話說完,王修的腦袋又耷拉下來,顯然,剛纔一句話幾乎耗盡了全部氣力。
“哼,你說的那個少爺能有天大的本事?老子在這大荒山上盤踞千年,也沒一個敢說叫我搬家的?就連八卦廟裡的老王八還有那天池裡的小泥鰍也沒這海口!老子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想見識見識你那個不知所謂的少爺了!”
哈哈哈——
這話還不曾落地,就引得看熱鬧的山精樹怪鬨堂大笑。
當然,笑得是王修口中那個本事大的少爺,也就是在笑我。
笑聲中不時夾雜着鄙夷的罵聲,罵人的裡面頂數那個靠近擂臺的一個衣冠楚楚的小白臉喊得最歡實。
我微眯雙眼,指着那小白臉問石三娘,“那小白臉是誰?”
石三娘此時全力奔跑,只瞥一眼,便回道:“他叫玉如風,是玉柱峰的大少爺。”
我瞧出石三娘好像很厭惡那小白臉,便問她,“你好像很煩這貨?”
石三娘嗯了一聲,告訴我說,玉家想攀高枝,叫這玉如風沒事總接近她,但石三孃的性格使然,根本不喜歡那一號的。
我頓時心中瞭然,難怪小白臉叫嚷的這麼歡,一是來討未來老丈人,現在的主家老大的歡心,二來實在是見到王修這個情敵遭殃心裡舒暢。
心思轉動之間,我早就把這玉如風放在了日後必殺的黑名單上。
但眼下,還是救王修要緊。
無話可說,山精樹怪也笑得差不多時,終於,那行刑的兩個壯漢已經來到王修面前,掄起手裡的長刀,就要削首。
而此時,我跟石三娘還差一百米左右。
我急忙扣住石三孃的喉嚨,按照既定計劃,衝祭天台方向大喊:“都他孃的住手!我兄弟要是死了,你女兒也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