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武轉身,把尚且昏迷的塗山俊我交給遠處的塗山庸。而後扭頭朝姜小兔崽子,或者說朝我和馮島主走過來。
馮島主小聲嘀咕:“小子,老頭兒求你一事兒。”
我心說,這節骨眼上,大家都是自身難保,求有個毛用?但還是沉默地點點頭。
“多謝……”
“姜大老爺,動手吧。”塗山武話音未落,已經出手。
攔下我們的小兔崽子,那胖乎乎的臉蛋上,五官扭曲,此時盡顯猙獰。他看到塗山武已經出手,不堪落後,祭出城隍印,劈頭朝馮島主頭上招呼。
我雙眼微眯,思忖着左右這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沒必要遮掩。乾脆也祭出城隍印,那龜鈕方印甫一打出,便撞向小兔崽子的城隍印。
砰地一聲。
二印頂牛一樣。
只是,我這頭“牛”弱得不是一星半點。印不好說強弱,我實力擺在這兒。
但饒是如此,還是噁心了他想要仗勢欺人的心思。
那雖然重傷卻依舊不服的馮島主,得到機會,奮起出手。
小兔崽子在見到城隍印那一剎那,微微愣神兒。但轉而,那雙黑亮有神的眼珠,徒然變得陰翳。
跟着,皺眉衝向我。
小子,快走!
馮島主主動找向塗山武,想要攔截一二。
那塗山武冷哼,一道黃表紙在手。
我擦,又是那該死的鎮人的符咒。
“塗山武,你也就敢欺負我受傷,他麼的,老子全盛時,你跟孫子似的。”馮島主心有不甘。
但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塗山武,好叫我趁機快溜。
“馮章老兒,你當自己天下無敵?還不是叫我們耍的團團轉!被姜大老爺揍成了這個熊色兒。”塗山武果然被勾出火,朝馮島主使勁兒。
他之所以如此,怕是對自己信心十足。
“呸,小兔崽子不過是暗下殺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
“老頭兒,少說那些,我年齡還小呢,偷襲算啥?”剛把我的城隍印逼退,小兔崽子嚷嚷,指示城隍印繼續鎮壓。
“小子!”馮島主低喝一聲。
我會意,連忙招呼大牙、陰語兒,風緊扯呼!
那塗山武和小兔崽子何等人,哪裡看不出馮島主和我的把戲。只是一來,這馮島主確實氣人。二來,馮島主或許真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之前的威名在外,叫這倆貨不敢大意。三來,後面不是還有塗山庸和塗山若白在?
要知道,這塗山庸並非庸才。要不也不能擔任裁判。他的實力,只能比塗山俊我高。
不然,那塗山武又怎麼捨得放下心,叫他攔我?
可這時候關乎逃命,他一個塗山庸,外加一個兇鬼級別的塗山若白,也別想輕易吃下我等。
“小子,乖乖留下!”
“就憑你?”我嘴一撇。
那塗山庸眉頭跳了跳,指着我說了句,莫以爲你傷了俊我大少爺,就自以爲是。
緊跟着,九尾利矛一樣擲來。
我嘴一歪,說了句,反反覆覆,沒個新意。
趁着半百之鬼還在燃燒,力量尚存,飛快地打過去。
“小子,你的力量在流失!”塗山庸巴巴嘴,笑無好笑。
塗山庸的九尾纏住了獻祭之柱,對峙中,感覺的清晰。
“老東西!”大牙只罵一聲,就顧不上說話,因爲他那長着鋒利犬牙的大嘴,已經啃上了塗山庸的尾巴。
嘶!
塗山庸嘬着牙花子,狠狠倒吸一口涼氣。
大牙這一口,咬得實且毒!
相柳殘魂遺留的毒素,可跟實力無關。
啊!
那塗山庸終於熬不住,猛地砍下這條已經被毒燒成醜陋的禿尾巴。大牙自然也落了地。
這時,塗山若白湊過來,但因爲見識了大牙放毒厲害,打得並不拼命。
因爲自切了一條尾巴,這塗山庸臉霎時一白,身子骨稍微抖了抖。
與我而言,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這老傢伙,力量泄了。
不如之前了。我有所指的搖頭嘖嘖出聲,故意氣這老傢伙。啥叫現世報,這就是!
丟了一條尾巴,本就憋屈鬱悶,再被我這麼一說,塗山庸早就瘋狂。只用七條尾巴纏住我的獻祭之柱,多出一條,那尾巴梢,螺旋着往中間碾,不一刻,便鋒銳入針,卻又堅硬如鐵石。
嗖地一聲,尾巴梢飛速刺向我的眉心。
“少仲公,小心!”陰語兒緊張道,撲棱棱竟從我頭頂飛下來。那一雙石翼澎地一張,將其懸在半空,手中一柄長劍,看向那筆直刺過來的尾巴。
陰語兒祖父正是爺爺下屬,石像生。所以,石像生的石化本領,學得一點兒不比王修差,只是年齡小,這纔沒有王修的本事。
但饒是如此,石化之後的陰語兒,也有了婆雅差不離的實力。
“他孃的,又一個不怕死的!”塗山庸罵咧咧,對自己斷尾之事耿耿於懷。
“語兒,小心!”我叮囑一聲,便馬上用大五行堪鬼術,把新死的幾個傢伙的遊魂拘來,還好,塗山青筠自爆,雖然威力恁大,倒是還留下了幾隻遊魂。
左手保持堪鬼印,拘來一個便往獻祭之柱裡塞。
然後,直接燃耗鬼頭。
“嗯?”
感覺到變化的塗山庸眉毛一擰巴,暗暗加力。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冰寒起來。彷彿,那年關不曾過,還是數九寒天一般。
眨眼間,溫度驟降得嚇人。
就這時,那塗山庸突然哎呀一聲,然後盯着自己的尾巴瞧。
我順眼一看,擦,三四條尾巴已經掛上了冰碴。
那塗山庸眼神開始精彩,進而變成恐懼。
他驚慌地四處掃視一圈,而後盯凝自己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冰碴的尾巴。
呼!
轉眼,那本來翹起的尾巴突然一重,而後,一道身影枕着尾巴倒在地上。
“寒涵?”
那是一隻銀白色狐。只有一條尾巴。最主要,他渾身冰寒。所以我第一時間認出他是誰。
“他麼的,還沒完沒了了!殺!殺!殺——”
塗山庸呼號一聲,渾身打起冷顫。一絲絲冰冷的白色寒氣從他的頭頂、尾巴梢往上冒。
“極寒白狐,這裡沒你的事,你痛快離開,我可以求大長老,饒過你!”塗山庸咬牙道。
只是不知這咬牙,是因爲恨,還是因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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