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代雲柔若無骨的玉手,向那片光亮緩緩走去。
大概也就數十米的距離,但我感覺我走的太艱難了。前路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也許會有奇遇,也許那就是生命的盡頭。
雖然我總感覺這前途兇險已極,被那龍嚇的都做下病根了,但我內心仍是企盼的,畢竟有了一絲生機。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拱形的洞口,沒有門,也沒有任何的阻隔。
在走出甬道時,我看到了一個廣闊已極的奇異世界。
那是一個闊大無匹的神殿,以我的目力居然望不到殿頂有多麼高遠,我無法想象人間居然會有如此雄奇之所,也許這應是仙人修真的秘境。
甬道與大殿之間有一數十米寬的深澗,一條吊橋橫貫其間,令人震驚的是那橋居然是金了鑄就的黃金橋,這也太過奢華了吧?
不知怎麼的我的腦海裡居然飛出三個字“奈何橋”!不禁暗罵自己是烏鴉嘴,好好的胡思亂想什麼啊?
我牽着代雲的手,從金橋上緩緩行過,兩邊盡是目不可測的深淵。過了橋就是白玉般的千層臺階一直延展到神殿的門口,我感覺滿眼都是珠玉珍玩,遍地都是奇花異草,芳香撲鼻,五彩斑斕,燦爛奪目。
我轉臉望向代雲,她和我一樣,傻傻地呆看着眼前的極致景觀。但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感覺就一切都是這麼的靜,靜的怕人。
“這裡怎麼會這麼靜啊?”代雲心噓地問我。
我擡頭仰望神殿,口中應着“不知啊!”我的心神都已被這天地間的雄奇所震撼,心底升出無比的衝動,只想對着這大殿頂禮膜拜。
當們快行到殿門口時,我和代雲同時停住了腳步,對視中看到相互眼中的駭色,“薩滿四神”我倆衝口而出!
薩滿教的四大神的塑像,守護在神殿門口,都是眉目傳神,高大無比,代雲不自覺地就跪拜下去,我也只好跟着跪下。
這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神啊!請原諒我這無知的人吧!我知道錯了,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不該在神堂裡奸人妻女,我一定改,您千萬不要動怒啊!”
拜過後,我一看沒有什麼異樣,心眼又活絡起來,“原來神並沒有怪罪我啊!這不也沒對我怎麼樣嗎?”
好奇心驅使我們戰戰兢兢地繼續向前神殿行去,神殿裡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呢?
當我登上最後一個臺階時,回望一眼,我當時怔住了,那甬道早已不在,就是那黃金橋也只有半斷在澗間懸浮。我用力搖了搖頭,努力地攀住代雲的香肩纔沒有被驚倒。
“啊!快看!”這時代雲的驚叫,又讓我提着的心大力地顫動了下,“美人姐姐啊,有話好好說,別嚇我啊!”
我順着代雲手指的方向看去時,我又一次感覺到我再也不能受刺激了!
那神殿極爲空曠,裡面只有一個青色的高高神臺。神殿頂部最是奇異,居然是水色透明的,似乎沒有實質的頂部,透出去彷彿能看到日月一般,但目之所及卻什麼也見不到。殿內神臺正面見不到任何的臺階,四方的高臺正中高坐着一個羽衣綸巾、天道飄飄的道人,那眉眼是那樣的清晰可見,面上的紋理都栩栩如生,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自然,卻又讓人敬畏。
能在這裡出現的一定是仙人,“晚生桂文軒叩見仙長!”代雲也隨我俏然跪下。
久久沒有聽到迴音,我跪伏着擡頭看去,那道人還是一如原來的姿勢不變。莫非,這只是個神像?我的心當下就一鬆,想來確是如此了。
我立起身來,拉着代雲向高臺行去,未走到臺下就遠遠見到不知何種質地的地下,似是刀刻斧削出的指般粗細的古字,“李耳證道於此!”
原來他是道法自然的老子,道家的鼻祖啊!
我再次拜倒,我是崇信本土宗教的,道家要不是煉什麼丹藥,我想絕對能發揚光大的。對這位近乎神仙般的人物我是絕對尊敬的。
字的左面居然看到了幾樣兵器,我不禁心下懷疑,怎麼老子還動這些刀兵?
我再仔細一看,地下原來是一張紅色的鷹面巨弓,一柄蒙古人常用的馬刀,一個白玉盒子。
突然代雲一聲大叫,我差點沒暈過去,“美女啊,能不能不叫,我心臟受不了的!”我轉頭向代雲大吼,卻只見代雲呆呆地盯着那白色的玉盒。
我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上面居然是些蒙古文字,我雖不認識,但在蒙古日久,也見過這種字形的寫法,心下思索“這蒙古與老子有什麼關係嗎?”
“寫的什麼字?郡主你認識?”
“成吉思汗!”代雲仔細地辯認後說。
“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我又驚又喜,這盒子裡想不是寶物都難啊。我急不可待的伸手取過盒子,按開機關,只見裡面只有本不知是什麼質地書,還有一大塊羊皮,羊皮上寫着些蒙古字。鐵木真可是最偉大的征服者,蒙古人中的神啊,和漢人中的老子也相差不多了。
代雲伸手拿過那塊羊皮念道:“餘鐵木真。昔年落魄草原,適逢萬世難覓之際遇,得以到此道家修真的仙地,見證了上古所傳的神話,萬幸之至!道家祖師李耳,在高臺之上遺下仙卷一本,是道家修真不傳之秘,但餘向武,只撿內家真力修習之術,三年乃成。自此,縱橫大漠南北,稱雄蒙古,掃平華夏,西征數萬裡沒遇對手。是夫,餘概嘆,天地間寂寞矣!餘之神功大成於晚年,自此便沒有徵服天下的雄心,只有靜靜修真之念,故將軍中諸事皆託於愛子舊將,重歷仙家故地,修身以期得成天道。但居此十數年來,終悟餘殺伐之氣過重,恐難成習大道,故擬以兵解迴歸本身。餘將從黃金橋上躍下,遍看仙家寶地的神奇,雖棄肉身亦已無憾!此刀弓是我昔年曾用過的兵器,與道家仙錄一起置於此,留贈有緣!馬年三月,鐵木真絕筆!”(注,成吉思汗是別人對鐵木真的稱乎,而不是他自己稱自己。當時蒙古採用生肖紀年,十二年一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