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專職提督！
砸鍋賣鐵，練鐵軍！
小皇帝狠狠點了點頭！
“湯昊，你放心，朕一定想方設法……”
“小皇帝，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再與民爭利了！”
湯昊再次無禮地打斷了小皇帝出言。
“與民爭利，這樣只會讓你落人口實！”
“伱想要掙錢撈銀子，辦法多得是，沒必要去壓榨窮苦百姓！”
小皇帝滿臉狐疑地看着二人，隨即看向了湯昊。
對啊，錢糧都去哪兒了？
劉大夏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戲謔嘲諷道:“怎麼？中山侯這是覺得，自身武略與威望可以與忠武定襄侯比肩？”
要是再不設置一個協理文臣，這劉大夏絕對不會答應！
結果你特麼還搞出這種各方勢力涌入其中，互相制衡互相掣肘，那他湯昊還怎麼練兵，那這新營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直接不重新選鋒了，就這麼讓京軍徹底爛下去得了！
朱厚照確實很憤怒，直接將這奏章摔在了地上。
“大司馬這話說的，談祖宗成法就談祖宗成法，何必說這些沒用的話？”
“既然是祖宗成法，那就這麼定了吧！”
選取精銳另立它營，本就是爲了整飭軍務，恢復京軍戰鬥力。
二人一陣吵鬧對罵後，最後都做出了妥協與讓步。
“記住一句話！”
“大司馬這話說的真是有趣，三將提督的時候，就不專權濫權了？”
“你們商量了半天，就商議出這麼個章程？”
劉大夏試圖據理力爭，沉聲道:“朝廷不是沒有嘗試過以一將提督團營，但營中各種勢力和利益關係盤根錯節，主將絕非僅有軍事才能即可勝任。”
“本侯有沒有資格與忠武定襄侯相提並論，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朕這個皇帝沒錢，國庫裡面也沒錢，朝廷也沒錢，百姓更是苦哈哈的，那錢糧呢？
大明是沒有錢糧嗎？
是以小皇帝此刻得到的結果，就是三將提督新營，而湯昊只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話，小皇帝頓時來了興趣，結果接過奏章一看，卻是頓時勃然大怒。
一方咬死了必須要讓湯昊提督，但另一方卻是死活不肯。
“我方纔說過了，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
“大司馬，祖宗成法，可不是隻有這一條。”
“他既然要給你鋪路，爲何還會同意這般模式？”
英國公張懋率先表態，高喊“陛下聖明”！
中山侯湯昊也跪倒在地上，跟上了輸出。
既不用與民爭利，維護自己的名聲，又可以撈銀子，簡直兩全其美。
但是，並不代表他以後就不可能！
湯昊見狀思索片刻之後，還是開了口。
小皇帝陰沉着臉點了點頭，陳寬識趣地前去通傳。
“陛下先不要動怒，召他們二人過來問問清楚，看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此外監槍太監和協理文臣一個都不能少，尤其是協理文臣，劉大夏直接提議兵部侍郎許進！
這個結果，並不是小皇帝想要的，也不是湯昊想要的。
你要談規矩，那就好好談規矩，不要擱這兒人身攻擊嗷！
朱厚照聞言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
“沒錯！錢糧就在他們手上，個個那都是富得流油！”
“你真想撈銀子，就把目標放在這些朝堂公卿與地方士紳頭上，逮着機會該抄家抄家，該滅族滅族，帶來的收益比你置辦一個皇莊還多，而且銀子來得更快，明白了嗎？”
所以，三將提督，監槍太監，協理文臣，一個都不能少。
“急什麼？”
“陛下聖明！”
張懋與劉大夏真正角力的地方，在於這新營的統帥之爭。
“野人你放心，朕以後就這麼辦！”
小皇帝其實也明白，湯昊一將專職提督，這是文臣縉紳的底線。
朱厚照見狀頗爲欣喜，當即就讓張永去內閣一趟，命內閣擬旨然後昭告天下。
湯昊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示意小皇帝先問個清楚。
朱厚照順着這個思路去想，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就沒有想過，錢糧都去哪兒了嗎？”
“陛下，英國公與大司馬已經擬定出了章程，請陛下過目。”
“朝廷收不上稅，百姓卻一直繳納大量賦稅，這錢糧你說在誰手上？”
與其繼續扯皮下去，不如先將此事定下來，至於那個許進，日後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再加上監槍太監，再加上協理文臣，以往這十二團營可是全都按照你們所說的祖宗成法去辦的，可是結果呢？”
不得不承認，劉大夏還是很有政治頭腦的。
“呵，一將提督會專權濫權？”
小皇帝聽後頓時高喊道:“對啊，既然團營存在過一員主將且專職提督的祖宗成法，爲何不能用？”
他這怎麼聽起來，頗有些教壞小皇帝的意思，動不動地就抄家滅族！
不過小皇帝卻很是興奮，滿臉殺氣騰騰。
文臣縉紳，一向很有意思。
郭登一生相繼隨兵部尚書王驥、黔國公沐斌徵麓川、騰衝等地，土木之變後，瓦剌太師也先挾持英宗至大同城邊，企圖詐開城門，郭登設計誘敵，迫使也先退兵，次年又於沙窩、栲栳山連破瓦剌軍，以功封定襄伯，乃是正統朝罕見的名將。
“還監槍太監，還協理文臣，你們乾脆直接告訴朕，別折騰了，也別重新選鋒了，就這樣讓京軍爛下去，就等着大明被北虜踹了窩子，那樣不是更容易些？”
湯昊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奏章拾了起來。
反正只要是以前那些大明皇帝做過的事情，都可以成爲對他們有利的祖宗成法。
“成化三年，憲宗陛下命仍舊分十二營操練，兵部其會舉坐營官以統領之，仍推舉文武大臣各一員總督其事，務在得人，明確要求武將只需一人。”
湯昊也準備走了，卻被小皇帝給拉住了。
論功績論資歷論威望，現如今的湯昊，自然無法與忠武定襄侯相提並論。
這是爲了祖宗基業，爲了江山社稷打算！
但是，劉大夏遠遠低估了小皇帝對湯昊的寵信程度。
他這個兵部尚書，現在進退兩難。
小皇帝毒舌本事越發精湛，你敢說我就敢罵，反正你不敢罵朕！
劉大夏是真的不敢懟皇帝，平白又捱了一頓罵，索性低頭請罪。
“文臣縉紳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獨掌一軍，肯定會想辦法從中掣肘！”
“老國公在幹什麼？”
張懋和劉大夏聽見這些誅心的話語，都是神情黯然，默默跪倒在地上。 “陛下明鑑，三將提督營務，這是代宗陛下定好的規矩。”
先搬出三將共同提督營務的祖宗成法，然後又提醒了小皇帝一句，你讓湯昊一人執掌新營，怎麼放心得下的？
兵權這個東西，自古以來就很敏感，尤其是對於皇帝而言。
對了，內閣！
劉大夏眼前突然一亮，隨即也索性開了口。
劉大夏還準備開口，可小皇帝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掙錢撈銀子，卻不能與民爭利？
那朕還怎麼掙錢，還怎麼支持你訓練鐵軍？
見他滿臉茫然的模樣，湯昊忍不住開了口。
“從十二團營重新選鋒，另立新營，令中山侯舉坐營官以統領之，兵部侍郎許進提督，如何？”
片刻之後，張懋和劉大夏聯袂而來，都是神情自若，看不出什麼息怒。
成化八年，郭登去世，獲贈定襄侯，諡號“忠武”。
實際上，選取精銳另立他營，不需要什麼章程，畢竟昔年京營變團營就是這麼幹的，直接照搬這一套模式就行了。
這六萬五百餘人，可是京軍最後的戰力，你就這麼交給湯昊一人執掌，那萬一他湯昊生出了什麼異心二心呢？
天下那麼多的田地是不產錢糧嗎？
“是以朝廷都從三大營六主將中，挑選二三人兼提督團營，這樣也是爲了防止一將提督專權濫權！”
這邊湯昊剛剛完成了對小皇帝的思想改造，司禮監掌印太監陳寬就匆匆走了過來。
一時間，劉大夏倒是有些坐蠟了。
他們需要的時候，就從以往的先例中搬出舊制，高喊什麼祖宗成法。
“朝廷國庫空虛，天下軍民窮困，那這錢糧都去哪兒了？”
“窮了朝廷，苦了百姓，富了士紳！”
開玩笑，朱厚照可是大明皇帝，還是比較在意自己這名聲的，可不能遺臭萬年，不然下去後沒臉面對列祖列宗。
朱厚照跟湯昊學到了毒舌的本事，直接開口就開始陰陽了起來。
劉大夏深深地看了湯昊一眼，隨即徑直起身離去，直奔內閣。
湯昊笑了起來，道:“是以你必須轉換思路，別再像之前置辦皇莊那樣，壓榨奴役百姓，沒有這個必要。”
要是真答應了此事，恐怕內閣那邊過不去！
“好不容易入宮一趟，陪朕多聊會兒！”
“不久，原神機營總兵官定襄伯郭登作爲唯一的武將，受命與兵部尚書白圭、太監裴當提督十二營操練團營，是以團營存在過一員主將且專職提督的局面，這是不是祖宗成法？”
“要不要朕再提醒你一下，現在的十二團營都是什麼鬼樣子？你怎麼有臉還說出專權濫權的話來？”
“士紳！”朱厚照如夢初醒，冷喝道:“還有這些縉紳！”
話說到這兒，湯昊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張懋見目的達成，就與劉大夏行禮離去。
恰巧湯昊也會這一招，他同樣可以搬出這所謂的祖宗成法。
湯昊看向劉大夏，輕笑着開了口。
“朕明白了。”
“小皇帝！”
沒錯，皇帝陛下是下旨了。
可是這旨意能不能推行下去，那還要看內閣三閣老同不同意！
你湯昊還想獨掌新軍，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內閣三閣老不扒了你身上這層皮！
今日第二更，湯昊即將執掌新軍，走上富國強兵的主線道路，新人新書不易，還望讀者朋友們多多投票支持，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