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還沒有說出口,遊
“這不能怪……”
他站了起來,朝着遊塹仁越走越近,擰着眉頭,擰着心,擰着拳頭:“我當時沒有動你,你是不是覺得,是我不敢動你。所以,這次,你就更可以隨心所欲,讓她受那麼重的傷?害她不得不可憐兮兮,孤苦伶仃的躺在醫院裡?”
“你派去的那幾個人的下場,你還記得吧!實話給你說了吧,是我叫人做的。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傷害我的琪兒的人!你明白嗎?”蕭楠說着說着,開始有些咬牙切齒了。
伍謙悅說不要還手,看來嘴也不能還吧。
“誤會?”蕭楠的眼陡然變得凌厲。強烈的壓迫感,如同天上的太陽霎時被烏雲遮住。遊塹仁頓時閉了嘴。
“這是誤會!”忍不住頂了一句。
蕭楠見他不說話,笑了笑,對他慢條斯理的又說道:“上次你派人到威尼斯,把思琪害得很慘,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跑也是跑不掉的吧!
遊塹仁站在原地,咂了咂嘴,反正沒好事!聯想着伍謙悅的話,難道這男人想動手?如果真是,也不想跑了!
“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蕭楠理了理袖子,深吐了口氣,說得很淡。擡頭看他,那眼光,卻如冬夜裡的寒風,叫人直視不了,更不敢小視。
遊塹仁跟上去的時候,他已經脫了外套,坐在石凳上,手隨意的搭在石桌上,等他。
蕭楠聞聲,嘆了口氣,鬆開了思琪的手,仔細的放進被窩,替她掖好被子,很捨不得。扭頭盯了遊塹仁一眼,起身,走了出去。關上門,立刻聽見房間中有凳子拖動的聲音,輕蔑的哼了一聲,也不和遊塹仁說話,順着走廊,上了樓頂的花園。
伍謙悅走進去之後,徑直走到那椅子旁,坐下。身體深深的陷了進去,他並沒有去瞧思琪,也沒有和蕭楠說話,而是轉臉望着窗外。
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是相當疼她的。可爲什麼……
牀邊放了一張椅子,但很顯然,蕭楠從沒有去坐過。他一直坐在牀沿上,俯身低頭,擔憂的望着她。並時不時用手摩挲着她的臉。
從房門敞開的縫隙中,遊塹仁終於見到了病牀上的思琪。她還沒有醒,安然的閉着雙眼,靜靜的睡着。沒有受傷的手,半曲着,手指被蕭楠緊緊的扣着。
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待會兒最好不要還手。我比你更瞭解他。”說畢,淡淡一笑,又像不認識他一樣,推門走進了病房。
皺了一下眉,正要敲門,伍謙悅卻攔住了他。
他走到病房門口時,那個靠牆,挽着手臂,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的,不是蕭楠,而是伍謙悅。
他找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就像遇到卓思琪一樣,絕對不會是什麼美事。
上樓的步子並不輕快。不是已經得到警告了嘛:要小心那個男人。
剛纔,在路上,也有很多人如這小護士一樣看他,對他極爲恭敬,任由他出入任何地方。想必,都以爲他和蕭楠是兄弟吧。
“不是!”遊塹仁答得很乾脆。
“呃……我只是想問一下,您和蕭董事長是不是……”
“還有什麼事嗎?”皺了皺眉,隨即莞爾一笑。
小護士追了上來,拉住他的衣袖,隨即放開,極不好意思:“遊先生?”
“好!謝謝你。”點了點頭,起身,剛走了兩步。
誰叫他和蕭楠長那麼像呢?
小護士俯着身,說話的聲音很輕,眉眼彎彎,脣而彎彎,態度極好。但遊塹仁知道,這丫頭其實正不停的打量着他呢!
“遊先生,蕭董請您去一趟。他正在卓小姐的病房裡等您。”
轉過臉,不解的看着她。
小護士甜甜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遊先生?遊先生?”
如果真是這樣,卓思琪還有什麼不滿的?真是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自己到底遇上了些什麼人啊?
難道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地方,真的是那個叫蕭楠的男人爲卓思琪一個人建造的?這裡的醫生、護士,都只爲她一個人準備的?在私人診區的其他病人,都只是爲了應景的?
他卻無奈,或者說有點消沉。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樹、花、草,遠處的中式古典樓閣,聆聽着清脆的鳥叫聲,再回想着路上無意中聽到的小護士的竊竊私語。
快中午,遊塹仁折了回來,坐在樹下的長椅上。陽光從樹縫透射下來,打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而花園的主人就姓蕭。
因爲它,根本就像是仙境中的花園。
私人診區並不對公衆開放。如若不知道,誤從普通病區走進了這裡,根本不會想到這兒仍是醫院的一部分。
順着林蔭小道,在醫院裡逛了兩圈。腳都走軟了。醫院分了兩個區,普通病區和私人診區。兩個區隔得很遠,最明顯的分割線是一段白玫瑰花繞成的籬笆。
寧靜,透着平和。
沿着走廊走出病區。室外陽光燦爛,空氣溼潤,綠樹成蔭。一把褐色的仿古木椅,有意無意的被放不遠處在草坪中央,椅凳下的青草掛着剔透的水珠,一束陽光聚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
心裡有點亂!千頭萬緒,理不出個頭緒。
遊塹仁沒有跟着去思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