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總您看！”
秘書小白將半碗粥放在瀟晨晨的辦公桌上。
不算很大的紙碗，裡面裝着雪白的粳米粥，其間還摻雜着一些細碎的配料，聞起來味道還真不錯，賣相也絕佳。
瀟晨晨拿着羹匙舀起一些粥水，眉頭一舒一皺，精巧的鼻翼翕張兩下，差點忍不住放進嘴裡品嚐，有嚴重潔癖的她急忙扔掉調羹，扭頭問道。
“讓人看了麼？”
小白說道，“店裡的老師傅都看過了，說是配料裡面有野生靈芝沒錯，年份也不低，現在已經送去做化驗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有結果！”
瀟晨晨點了點頭，聞到粥味兒，忍不住又想拿那個羹匙，她厭惡的將粥碗推到一邊，心裡一陣抱怨，弄這麼香乾嘛煩人。
“我知道現在還沒打聽到他們的底細，你專門跟進這件事，必須在明天早上，將檢驗結果和對方的背景給我弄到手！”
小白剛剛離開，一串單調的鈴聲響起，瀟晨晨從淡紫色的小包包裡拿出一部摩托羅拉8900，打開了翻蓋。
“喂，爸爸，您有事？”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慈祥中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正是瀟晨晨的父親，金玉藥業集團的老闆蕭天南。
父女二人閒聊幾句體己話，蕭天南話題一轉問道。
“聽說濼寧那邊出了一隻千年靈芝王？”
“嗯，昨天開始傳的沸沸揚揚，爸爸您在京城也聽到了？”
蕭天南語氣忽而變得冷漠起來，“你昨天就應該把消息報告給我！”
“爸爸，我......”
瀟晨晨剛要解釋，卻被打斷，“馬上給我落實靈芝的真假，還有找到貨主，我要這隻靈芝！”
“我已經安排過了！”瀟晨晨委屈的說道。
蕭天南語氣柔和了幾分，話題一轉卻說道，“忙完這段時間，也該秋天了，你來見我一趟，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認識一下！”
“爸，我還小，還不想......”
她的話再度被打斷，蕭天南霸氣地說道，“就這樣，我等你好消息！”
電話那頭傳來盲音，這單調的電子音此刻聽起來是那麼多刺耳。
瀟晨晨嘆息一聲放下手機，眉宇間的哀愁更濃郁了幾分。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太陽落山夜幕降臨，熱鬧了一天的藥材批發城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喧囂的人羣早已離開，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大廳和滿地的狼藉。
最後一波走出批發城的是扛着無數空桶的村民們。
石頭和狗剩倆人邊走邊嘀咕。
“啥，兩千多碗，那不是一萬多塊錢？”
狗剩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在市場賣菜，一天最多上千塊營業額，還不是純利潤。
這靈芝粥成本多高他心裡門清，最大的成本是大米，其它的輔料可以忽略不計，至於靈芝更是少的可憐，除去人工可以說百分之九十的利潤。
“你他麼的小聲點，一天上萬算啥，小兵哥說了，將來要把這東西做成罐頭，賣到全世界去，一天就幾十萬上百萬的利潤，將來跟着他的老弟兄們都是億萬富翁！”
回去的路上，狗剩像是喝醉了酒暈了一路，億萬富翁這塊大餅想想就讓人神魂顛倒、心悸神搖。
養狗場裡，張學兵聽說一天賣了兩千多碗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啊，光賣粥就把這三天的費用賺回來了。
這個年代的人，還真吃這一套，假如再過幾年，怕是這種辦法就落伍了。
這個靈芝益壽粥也只是，張學兵爲了多拖延時間而臨時起意罷了。
現在來看不但回收了拍賣費用，還未將來的保健品廠增加了一個拳頭產品，簡直是一舉兩得。
同時這也開闊了他的思路，將來發展也未必非要按照計劃按部就班，也許偶爾的神來之筆，就能起到化腐朽爲神奇的作用。
“小兵哥，明兒咱還繼續賣粥？”石頭今天數錢數到手抽筋，現在還在興奮之中呢，他甚至盼着靈芝粥天天賣下去。
“賣，幹嘛不賣，不過只能賣中午，而且控制份量，最多賣一千份！”
張學兵甚至想趁熱打鐵，在當地找幾個地方開粥店，當然目前先要搞好了拍賣會。
他也沒給石頭解釋什麼叫飢餓營銷，一揮手讓辛苦了一天的大傢伙抓緊開飯，早點休息，因爲明天還要繼續奮鬥。
當天晚上，整個濼寧市沸騰了，各種傳聞傳遍大街小巷。
好多吃過靈芝益壽粥的，不管功效如何，都拼了命的吹噓。
許多人聽了之後，都產生了去品嚐一下的念頭，反正五塊錢說多不多，一般人家還是花得起的，如果真有功效當然好，就算是沒有功效自己也算品嚐過千年靈芝了！
坐在自己房間裡，張學兵關掉了電視，心裡非常滿意，看來新聞開始發酵了。
今天的作秀，通過媒體的宣傳，千年靈芝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播到了全國各地，甚至很多地方新聞都轉播了這條新聞。
想必明天拍賣現場將要迎來一個更大的高潮。
第二天上午就像是第一天的翻版，一樣的萬頭攢動人潮鼎沸，甚至來到人比昨天更多了一些。
周圍的媒體也增加了許多，甚至還看到了省臺和洛南臺的記者。
除此之外，外圍也多了許多人在打探消息，只可惜他們根本靠不到拍賣臺邊，也只能望而興嘆。
上午依然是文藝表演，一到中午那些大桶就搬了過來，開始售賣靈芝粥。
這時候人羣就像是瘋了一樣，拼命的向前擁擠，彷彿是在搶救命仙丹似的，幸虧有那十八個壯漢維持秩序，要不然真會出現事故。
批發城也怕出事，派出了幾十個工作人員維持現場秩序，這才安然度過了這個中午。
休息的時候，終於有人混進了後臺。
一個打扮利索長相精明中年男子，找到正在吃飯的狗剩，悄悄地湊了過去。
“有事兒？”狗剩放下飯盒，疑惑的看着眼前這位。
男子未語先笑，“小兄弟，我做個自我介紹......”
狗剩心中暗樂，小兵哥果真算準了，當即按照張學兵的指示，不耐煩的說道。
“吃飯呢啊，沒空聽你瞎叨叨！”
男子臉上陪着笑，偷偷地遞給狗剩一個紅包，“我就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