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兵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對那尖叫聲也充耳不聞,只是粗暴的把她纖細白嫩的足踝爪在手裡,將高跟鞋脫了下來。
“張學兵你混蛋,這種時候你還想欺負人家,快點放手,哦......”
瀟晨晨又羞又怒剛叫出口,張學兵竟然把她小腿隨手扔了,單手舉着那隻粉色珠光高跟鞋,將那纖細的高跟狠狠向玻璃上砸了下去。
《大明第一臣》
砰砰砰,一通猛砸,玻璃上出現了點點白斑。
張學兵被震得手臂生疼,他卻不敢放棄這唯一的機會,鉚足了全身力氣猛砸下去,咔吧一聲高跟斷裂,玻璃上又出現了一個白點。
不等張學兵回頭,另外一隻高跟鞋被瀟晨晨遞了過來。
他看都沒看,一把奪在手裡,繼續砸了下去。
隨着一聲聲悶響,玻璃上白點越來越多,然而這隻高跟鞋也沒撐住,步了前者的後塵。
就在此時,玻璃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彷彿有人在兩個白點之間劃了一條線似的。
張學兵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他急忙恢復一開始的姿勢,歪倒在瀟晨晨懷裡,雙腳用力向玻璃上踹去。
咔吧一聲,玻璃上築網密佈,出現了無數的裂痕,隨之一縷縷晶瑩剔透的湖水彷彿是被高壓呲水槍呲進了駕駛室。
張學兵被噴了一個滿頭滿臉,他急忙捂住臉,大叫一聲——瘋丫頭小心玻璃!
咔嚓,彷彿銀瓶炸裂,湍急的水柱衝破了玻璃的阻攔,猛灌進車內,二人像是被高壓水龍頭呲了一樣,瞬間被頂的東倒西歪。
手舞腳亂之際,張學兵感覺有條八爪魚纏住了自己,頓時意識到是被瀟晨晨抱住了。
這時候可不能這樣糾纏,雖說此時玻璃碎了,可是逃生的機會只有一線,稍縱即逝。
必須等內外壓力差不多,而且車內積水不能滿車廂的時候,倆人才能出去。
張學兵狠狠一巴掌,打在瀟晨晨屁股上,在她耳邊大吼道。
“鬆開我,不想一起死就鬆開!”
然而恐懼中的她早就失去了理智,依然死死的纏着張學兵。
這個瘋丫頭,你想死別拉着別人好不好,這樣抱着誰都逃不掉。車廂內的積水迅猛上漲着,眼看就要和車窗齊平。
張學兵知道不能再等了,使足了力氣,朝着她渾圓的臀兒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瀟晨晨被劇痛驚醒,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咱們都要淹死了麼!”
張學兵抓住她肩膀,大吼着,“現在開始憋氣,我把你先推出去,你什麼也不要管,往水面上遊,聽明白了麼!”
瀟晨晨連連點頭,張學兵大叫一聲——憋氣!
此時車廂內的水已經淹過了座位靠背,時間不多了!
瀟晨晨深深吸滿了一口氣,張學兵猛然將車門推開,在後面推着她後背,把他推了出去。
水下能見度極低,瀟晨晨剛一出車門,就感覺整個人被黑暗吞噬,四周什麼都看不到了,而身邊唯一的人也不知去向。
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恐懼黑暗,甚至此刻她覺得死亡都比黑暗可愛幾分。
瀟晨晨張着手臂四處劃拉,只想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可是她四周什麼都沒有,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漸漸向湖深處沉下去。
就在她絕望的時刻,猛然間想起張學兵的話,往上游!
曾經在游泳池裡學到的那點游泳技巧,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樣,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是拼命似的雙腳亂蹬、手臂亂擺,向着頭頂微微的光亮游去。
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大口的呼吸。
幸虧意識中有個聲音提醒,不要呼吸,不要呼吸,聽他的往上游!
頭頂的亮光漸漸放大,就在瀟晨晨感覺自己即將昏厥的時候,耳畔聽到嘩啦一聲,眼前豁然明亮,竟然鑽出了湖面!
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腦袋中的眩暈稍稍緩解,就拼命爬上了棧橋。
直到趴在橋面上,瀟晨晨纔敢確認自己活了下來。
剛剛的經歷其實只有幾秒而已,但她感覺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又像是經歷了從生到死的一個輪迴。
忽而她發現張學兵還未上來,頓時急得她目眥欲裂,猛然站起朝着湖面大聲的嘶吼起來。
“張學兵,張學兵,你去哪兒了,千萬不要死,求你了千萬不要死!”
然而平靜的湖面上,除了牧馬人的後屁股,連一水花都沒有泛起。
難道他死了?瀟晨晨無力的跪坐在橋頭,滿頭溼漉漉的長髮混合着水草,低垂下來遮住了她的俏臉,淚水混合着湖水滴滴落在橋面。
對於張學兵瀟晨晨曾經恨過,也選擇遺忘過,還不止一次的下定決心,再也不相見。
可是自己都沒想到,當他出危險的時候,竟然如此的心疼、擔憂。
難道自己真的愛上這個混蛋了?
“他要是死了呢?”
瀟晨晨幾乎沒經過大腦,下意識的說道,“他要是死了,我立刻就跳下去陪葬!”
說完這句話,她才意識到剛纔是張學兵在說話,猛然回頭,正看到張學兵站在自己身後沒心沒肺的笑着。
“千萬別,瀟總您豪門千金,我山旮旯的窮孩子,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平時多少年輕才俊圍繞着自己轉,眼前這個混蛋卻在自己表明心跡的時候棄如敝履,瀟晨晨感覺再次遭到了極大羞辱。
氣得她擡腳朝張學兵屁股踹去,可是腳下一滑,摔了一個仰八叉,幸虧張學兵手快,伸胳膊兜住了她的腰肢。
兩人這個姿勢,正好四目相對呼吸相聞。
一股淡淡曖昧氣息,在倆人之間瀰漫醞釀。
瀟晨晨臉越來越紅,忽而她撅起嘴,蚊蚋般的哼哼道,“想親我麼,阿嚏......”
張學兵被噴了個正着,急忙鬆開對方,扯着衣角擦拭臉頰。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瀟晨晨也低頭看去,緊接着哎呀一聲,羞赧的抱緊了雙臂,蹲坐在了地上。
張學兵忍不住向那渾圓挺翹的地方多看了幾眼,惹來瀟晨晨殺人一般的眼神。
眼看就要太陽偏西,倆人這副模樣,四周放眼望去又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要是這樣呆一晚上,非生重病不可。
必須聯繫上村裡人,讓他們派車來接。
張學兵伸手摸腰帶上的手機,卻發現手機套空空如也,手機不知道掉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