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驚變：擔憂什麼，就來什麼
一週後，
韓立向沐陽彙報XH-AN05-01J發動機試驗情況。
加力50%情況下，可以持續飛行，只要燃油足夠就行；
因此，搭載了這臺發動機的戰鬥機已經具備超音速巡航能力，而且可以長時間持續的超音速飛行。
加力65%情況下，開自動控制情況下，最多撐22秒就溫度報警了，經檢查後，設備沒有發現有損壞；
不開自動控制情況下，最多可以撐52秒，燃燒室已損壞，筒管軟化，這臺發動機已經報廢不能用了，但一些零部件可以回收利用，回收利用率僅有35%左右。
公司又組裝好兩臺樣機，繼續進行破壞性試驗。
進行破壞性試驗之前，要先把非破壞性試驗進行一遍。
要把所有試驗做完，至少要報廢十臺發動機才行。
沐陽對國產殲-20有一些瞭解，它並沒有採用矢量噴管，其發動機從最開始的AL31F發動機，升級到國產渦扇10C發動機，聽說未來會計劃採用國產渦扇15發動機。
不過，就算到了2022年，沐陽也沒有聽到殲20是否搭載了渦扇15發動機，聽說還要增加二元矢量噴管，也許已經搭載好了，畢竟這是軍事秘密，他前世一個普通人不可能知道那些內幕消息。
國產渦扇15發動機的最大加力推力：161.865kN-181.373kN，
中間過渡推力：105.22kN；
這個發動機性能參數的確比不上F135-PW-100，差了一大截。
當然，殲20在態勢感知、信息對抗、協同作戰等多方面取得了突破，在如今也算是非常先進的，但它的造價竟然超過1.1億美刀。
這個造價是國外媒體評估，也許沒有這麼多，或者更多，但再少也要六七千萬美刀。
造價一大半是發動機上，如果是單發動機，發動機成本佔了整機的35%-50%，若是搭配雙發動機，發動機成本更是超過整機的50%。
星海集團在XH-AN05-01J發動機的投入上已經超過20億元，其中人工成本已經支出一個億，場地建造10個億左右，設備儀器等也有幾個億，一臺樣機的製造成本目前還沒有統計出來，估計要兩三千萬元。
估計這個項目要完成，幾十億是需要的。
當然，場地和設備儀器這些都會變成固定資產，不過也沒算沐陽的研發費用，雜七雜八地估算一下，要賣近二十臺發動機纔回本。
這種高風險投資項目，沒有五倍以上投資收益，那都是虧錢的，誰也不能保證投資的所有項目都能賺錢。
也就是說，假如XH-AN05-01J發動機的所有研製成本是50億元，那得賺250億纔算是回本，而不是賺50億元，畢竟其它同類投資項目說不定基本泡湯，要把發動機項目賺的錢填平其它項目虧錢的坑才行。
所以，一臺發動機的商業生命週期非常長，賣了十幾年還在賣，而且價格並不會降低多少，這期間更新優化並不大。
當然，沐陽投資的項目基本沒啥失敗風險，所以賺回幾十億就回本了。
這段時間，沐陽在思考，如果國產戰鬥機搭載上XH-AN05-01J發動機會產生什麼變化。
短時間的超音速飛行，可以變成長時間的超音速飛行，而且速度更快；
殲20可以實現小轉彎和大迎角飛行，那是依賴飛行員的精湛技術，搭載XH-AN05-01J發動機後，因爲它配了三元矢量噴管，可以多角度轉移，更容易躲避導彈，在航母上，哪怕不依賴助推器，甚至不跑滑躍式甲板，幾十米就能起飛了，降落更輕鬆了。
如果戰鬥機前端搭載了升力風扇，已經滿足垂直起飛了。
更省油的發動機，續航更遠。
以上這些，就是質的改變！
它直接改變戰鬥局面！
所以，先進的發動機就是戰鬥機的核心。
沐陽也在思考，等時機合適，打算把它獻給國家。
不過，估計國家幾年內都沒有能力製造，星海集團勉爲其強幫製造，順便收回一些成本。
……
9月15日，沐陽在辦公室裡召集了他的八名學生，有事要跟他們交代。
“以無人機爲載體進行學習航空航天知識，雖然你們幾個已經研製到第三代了，但還有很多問題，飛得不夠快，不夠高，跟蹤、定位、遙控、遙測和數字傳輸等方面問題都很多，光靠你們幾個人是很難完成的。
這樣吧，小涵和小偉你倆的也到了獨立帶項目的時候了，以無人戰鬥機爲項目，需要什麼人員自己去人事部找，但不能挖公司核心項目的核心人員。”
沐陽的話，讓冷涵等學生驚喜。
特別是楚韻、展勝才和肖德傑等新一屆學生，他們不瞭解沐陽的脾性，挺直腰坐在沙發上如坐鍼氈。
他們三個也想不到，老師給學生這麼大的權利。
“謝謝老師，最多能拉多少人？”冷涵滿臉笑容，能拉人那就輕鬆多了。
沐陽反問：“你覺得需要多少人員才把這個項目搞完？”
“這得看項目要求了，如果是之前的項目要求，如果沒有老師指導，沒什麼把握；
如果有老師偶爾指導一下，呃，再需要二三十人吧。”冷涵感覺自己獅子大開口了。
老師之前給他們項目定了一個研製目標，要求最大起飛重量達到2噸，載荷不低於500公斤，升限10000米以上，巡航時速800公里以上，最低航程4000公里，主要用於偵察。
沒有明說用於君事，但只要裝載導彈和炸藥，那就搖身一變化爲君用戰鬥機。
冷涵和金偉知道星海集團多多少少與君方那邊有合作關係，倒不用擔憂研製出來被關進小黑屋，況且又不是研製導彈等武器。
“先把之前的項目做好再說其它的吧，我會在原項目基礎上增加要求。
三十人的項目，小打小鬧，你自己把握吧，人不夠再申請，無人機在公司也是核心項目，既然你們前期做得還不錯，就由你們來負責了，你們可以申請十億資金作爲研發費用，如果五年內出成果，還可以加大申請額度；
但如果五年內不出成果，也到此爲止了。”
星海集團未來會進入無人機領域，沐陽現在沒有時間去搞這個，先讓學生打下基礎。
如果是像達僵那種技術水平，十億研發資金足夠了。
但沐陽的要求更高，不是螺旋槳無人機，它有很多侷限性，但有一個優點就是低成本。
而是要求具備遠程戰鬥能力，最低要求能引誘敵方導彈，發射導彈能力，這種成本低於一千萬元的無人戰鬥機。
戰鬥機的成本極高，一架近億美刀，駕駛員更難培訓，雖然無人戰鬥機性能遠遠比不上真人駕駛的飛機，但它低成本，幾架無人機自殺式毀掉一架真人駕駛的戰鬥機那是值得的。
“十億？”
冷涵等學生震驚，老師真夠大方的。
冷涵不好意思問道：“老師，真給十億研發資金呀？”
“你們要承擔那些科研人員的薪酬和福利支出，星海集團的人工成本可不低，平均每名中級工程師要花掉二三十萬，高級工程師五十萬左右，專家上百萬，五年下來，這筆費用可不低。”
沐陽笑了笑，工資是沒這麼多，但要算上年終分紅，他都算少了。
冷涵聽完瞪大了眼，細算一下後，咕嚕低語：“這麼一算，要是幾年都不出成果，這資金好像也不多呀。”
沐陽聽到她的話，提醒道：“這個項目沒有十億打底很難做出什麼來，這還是你們可以借用公司的資源情況下。
你們要轉變思想，無人機不可忽視的一個問題就是成本，要是一架成本高於一千萬元，那就划不來了。
你們更要重視這個項目，如今我們處在信息化戰爭和智能化戰爭的歷史節點，在未來，機器主戰、智能化無人裝備爲主要作戰力量；
集羣優勢、大規模集羣作戰爲主要作戰樣式；
極限作戰，突破人類生理和思維極限，實現全時空、全天候、全頻譜、全領域作戰。
無人機，必將在智能化時代擁有自己的天地。
如果你們掌握了無人機，也就掌握了這片天地。”
他打算讓他們幾個獨立接項目，如果這十億項目都做不好，未來還有數百億甚至上千億的項目，沐陽如何放心。
冷涵等學生聽到老闆的話很激動，特別是那句“掌握自己的天地”，讓人激情澎湃。
原來，老師也是非常看重這個無人機。
沐陽接着說：“這個項目的事之外，還有不能把核技術學習給落下了，這纔是你們的未來，比無人機更重要。
掌握了核技術，特別是可控核聚變，那就超越了航空，可以進行星際旅行。
你們學習的大方向就是這樣，如果迷茫了，可以來找我談心。”
他現在只能拿系統7級的核技術教導學生，那也是比地球上的核技術更加先進。
如果真要研究核技術，那得另外找個地方建立核研究所了，肯定不能建造在H城，沐陽真怕哪一天不小心把實驗樓給炸了。
要研究覈實驗，最好還是擁有智能機器人，要不沐陽也不放心。
沐陽跟學生說完項目的事，再向學生交代：“楚韻、展勝才和肖德傑你們三個先跟冷涵和金偉學習，未來一年先把基礎知識打牢，再接觸專業知識，我有空就給你們輔導一下。”
“好的，老師。”
楚韻、展勝才和肖德傑等三人恭敬說道。
沐陽欣慰地點頭，他給學生開掛傳授知識時，可以1對N，不過這三屆學生掌握知識程度不一致，還得分批來。
“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忙吧。”沐陽端起茶喝了下，開始趕人了，他還有其它事要忙。
冷涵等學生識趣，笑呵呵離開董事長辦公室。
第二天，
沐陽又恢復他的日常工作節奏。
在辦公室裡審閱秘書整理出來的工作文件，有空就到實現室去巡視，幫解決一些比較辣手的技術問題。
悠閒的時候，就看下公關部門推送過來的新聞報道。
有一則報道，引起他關注。
《CFM國際公司宣佈斷供發動機，國產大飛機要“涼”了？》
看到這篇報道，沐陽有些驚訝，真的假的？
他最近忙碌實驗室的事，沒空注意外界新聞，怎麼這才幾天時間，爆出了這一個大新聞來。
也許對別人來說，某某明星劈腿纔算是大新聞，但對沐陽這類科研人員來說，更關注的是國家技術層次的事情。
沐陽耐心繼續看下去，這篇內容如此寫道：
“2015年9月15日，受醜國影響，CFM國際公司宣佈向樺國上飛公司斷供LEAP-X1C型渦扇發動機。
此前，上飛公司已經成功試飛了多次，將要取得民航局的適航證之際，目前，C919已完成最艱難、耗時最長的前六個環節，並且，C919首個客戶DONG航去年已與上飛公司簽署購機合同，多家媒體鋪天蓋地進行了報道這一喜事，上飛公司高層喜色溢於臉上。
卻想不到，樂極生悲……”
沐陽看完報道，大概搞清楚狀況了。
這一世，上飛公司得到沐陽的幫助，首飛進程快了許多，比前世的2017年首飛快了幾年時間，也正如此，上飛公司計劃取民航局的適航證就快了幾年時間。
如果取得適航證，也就意味着已經可以正式向客戶交付訂單了。
C919的單機價格在0.99億美刀，是個強勁的競爭對手，會對空客和玻音產生很大的影響。
等上飛公司即將取得適航證時，醜國來了一個斷戶計，限制CFM國際公司向上飛公司銷售LEAP-X1C型渦扇發動機。
上飛公司高層並不是不知道這個風險，只是沒有選擇，很無奈，抱着醜國不會惡搞他們那麼快的想法，但想沒到打擊來得這麼快。
“哎，越是擔憂什麼，就來什麼。”
沐陽也嘆了一口氣，估計此時上飛公司高層心情好不到哪裡去了。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沉吟一下，還是拿起手機給上飛公司總設計師、兼副總經理吳院士問一下。
此時，上飛公司的高層從昨天得到CFM國際公司的通告後，瞬間心灰意冷，感覺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這又要耽誤多少時間。
特別是吳院士，一夜之間，頭髮都白了許多。
不僅僅吳院士，整個上飛公司的員工感覺到天塌了，這對他們打擊太大了。
當然，也不是說這些年來的努力沒用，畢竟這些年做出了許多技術突破，很多零部件實現了國產。
但是，拿不到發動機，飛機就沒有了心臟，簽署的訂單就作廢了，他們去哪裡買新的發動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飛公司不可能再從歐美進口發動機了，除了這，只能從北邊的熊國想辦法了，或者等待國產發動機。
國產發動機的研製一直不順利，七八年內都搞不出來。
就算買到新的發動機，但發動機外型尺寸、性能參數都不一樣，不一定能匹配原機型，問題大的話，那就得重新設計飛機，運氣好一點可能只需要整改發動機安裝位置。
如此一來，不管運氣好不好要不要大整改原機型，拿適航證的手續就得重新走一遍，首飛、批准審查代表對航空器原型機進行審定，要拿到型號檢查覈準書TIA，再審定試飛，最終取得型號合格證TC即適航證。
吳院士今天來公司上班了，只是，他坐在辦公室裡，什麼都沒有坐，就靜靜地坐着，略通紅的雙眼一直盯着CFM國際公司的通告，一臉無表情。
怎麼辦？！
他的腦子裡，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一夜無眠。
整個公司的員工無精打采，他去過各辦公室安慰科研人員，讓他們不要灰心喪氣。
但是，誰來安慰他。
突然間，他的電話響起來了。
今天早上，有很多來電，他都沒接，直接掛了。
吳院士緩慢轉過頭，正準備掛掉電話，但看到來電備註“星海集團沐先生”後，沒敢掛電話，還是接過電話，擠出客氣的話語打招呼：“您好，沐先生。”
“你好，吳院士，我剛看到媒體報道，說CFM國際公司宣佈斷供C919發動機，這事是否真假？”
“沐先生，你也知道了呀，真是壞事傳千里呀，這事是真的。”吳院士又嘆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嘆了多少回了，如果嘆氣能解決問題，他寧願嘆一年都行。
“哎，我也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沐先生你之前就提醒過我了，我們也知道有這種風險，只是沒想到，暴風雨來得這麼快。”
“你們現在有什麼解決方案嗎？”
“沒有，整個公司鬥志全沒了，作爲公司的總設計師，我現在腦袋全脹了，這事都怪我呀。”
“吳院士，國產大飛機研製不易，這幾年你們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被西方國家限制，這事責任不在於你，你也不必過於自責。”這個時候，沐陽還不想把星海集團已經研製出民航發動機的事他向透露。
幫助上飛公司不是這麼幫助的，這一場災難，他要讓全國人看到，也要讓上飛公司的全體員工明白，醜國不可靠，也要讓這些人經歷一場精神上和意志上的磨鍊，沒被打疼，記憶不夠深的。
接下來，也許上飛公司會走國家商務流程，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看看能不能改變醜國的想法。
是的，他們肯定還抱着這種想法。
上面非常重視國產大飛機項目，幾位超級大佬多次到上飛公司考察。
如果沐陽這個時候就主動提出幫助，曝光已經研製出民航發動機，真不是什麼好事。
只有上飛公司的高層經歷過被醜國拒絕，絕望的時候，這場教訓纔有意義。
幫他人，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先振作起來。
另外，事情剛剛發生，他還不知道醜國那邊還有沒有什麼招數，他在等待時機。
“沐先生，謝謝你來安慰我。”
“客氣了，我也希望國產大飛機早日翱翔在國際高空。既然我們早就推想到醜國會這麼幹的一天，我希望吳院士早日振作起來，只要大家團隊一致，鬥志還在，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戰勝的。”沐陽勸道，從電話裡聽吳院士的語氣，都能猜出他真沒有什麼好心情，客套了幾句，就掛斷電話了。
接下來，他們自己能不能在精神上實現自救，重新拾取信心，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