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道門!道門!
那一腳只是開始,小道童狀若瘋狂,帶着淡淡的金光拼命的攻擊着跪像。
最後精疲力盡的時候,被師傅拉走的時候還不忘朝着它吐口水:
“畜生,撮爾小國,等着嗷,等道爺長大的!”
張瀟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感嘆着。
到底還是小孩子,不成熟,像自己這種成熟的人再大的憤怒也不會這樣。
只會把那種感覺記在心裡,化爲動力,用實際行動來報復.
小道童似乎是累了,被師傅背在了背上,嗚嗚的哭着。
哭聲逐漸的遠去,最後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臺階之下。
張承道輕輕的說道:
“走吧,咱們進去。”
跨入殿門,張瀟便直愣愣的矗立在了原地。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見到這樣的場景,殿宇內密密麻麻的排放着無數的靈位。
一層一層,一級一級,層層迭迭,從地面一直放到了接近天花板的位置。
遠比之前更爲沉重的悲傷將他包裹,任何語言和文字在這個時候都是蒼白無力的。
這是
張承道撩起了道袍,跪在了靈位前的蒲團之上,張瀟回過神,急忙跪在了旁邊稍後一點的蒲團之上。
“瀟瀟,這裡是我道門的先輩,是爲了心中堅守的道而長眠的英烈。”
張瀟默默的聽着,他的目光在最近的靈位上一一略過。
與一般的靈位不同,這些靈位上寫的內容非常的簡單:
“臧準,己未年己巳月丁未日生,坐化於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許彩妹,乙卯年丁亥月丁卯日,坐化於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童靜秋,.坐化於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丁稚廉”
張瀟發現靈牌之上,這些前輩的坐化日期都是同一天,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
他驚駭的看着這密密麻麻,層層迭迭的靈位,少說得有一萬多個。
這些都是在同一天坐化的前輩?
戊寅年乙卯月戊午日.是1938年3月27日,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瀟瀟.這就是亂世。”
張承道突然輕聲的說道:
“這裡是單獨的祭奠之所,只祭奠在那一天死去的先輩。”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小鬼子做的?是陰陽師嗎?”
即使知道張承道一定會說,但張瀟還是忍不住追問。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迫切的想法,那就是弄清楚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承道沉默了一會兒,思緒似乎又飄到了38年的那一天。
他的眼睛略微失神,喃喃道:
“那一年,我八歲.”
俗話說得好,寧爲太平犬,不爲亂世人。
自打洋鬼子聯合起來進了京城,這世道就開始變了,等到了一九三幾年,整個華夏大地已經滿目蒼夷,遍地硝煙。
都說這亂世出英雄,可這亂世也出妖孽。
老少爺們從小聽到大的離奇故事,神鬼異志,大多數都是出自亂世,特別是民國,正處於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上。
這人道不穩,仙道想穩也穩不了,無邊的怨氣之下。
這個時期出現的詭異可謂是多如牛毛、
這些故事在太平時期,也就是個酒桌助興,聊天講古的戲說,可放當時,那可真真就是老百姓遭遇的事情。
本來這日子就不好過,再加上層出不窮的詭異,那可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總纏苦命人。
老百姓的生活上的苦難,中華的未來,有那些大智大勇大仁大愛的年輕人考慮。
可神鬼之事,卻是迫在眉睫的,等不得,慢不得。
好在有那心憂天下的奇人異士,紛紛出山,平抑這不屬於俗世的詭異。
他們大多數只是普通人,有點甚至連正經的師承都沒有,靠着口口相傳的東西,或者是一本殘缺的典籍。
卻拼了性命,與那魑魅魍魎搏鬥,爲的是榮華富貴?
哪有這麼高的追求,所爲的不過是個心安罷了。
這道門當然也不例外,除去太小的和太老的,得維護【天庭】的。
剩下的,全都撒了出去,出山!平亂!
可這天朝上國,地大物博,人口衆多,一萬多的道門弟子再加上俗世中那些勇敢的普通人。
卻也才堪堪夠用,勉勵支撐,不讓詭異做大。
終於有這麼一天。
所有道門在外的弟子接到了天師令。
張承道的聲音停了下來,身體微微的顫抖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牌位。
又急忙的收了回來,這些牌位上,很多都是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名字。
只要一看到那些名字,他的眼前又會浮起了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影。 好像他們還在,帶着笑容,慢慢的走向了深沉的黑暗。
“爸”張瀟擔憂的看着張承道。
“沒事.”張承道搖了搖頭,再次講述了起來。
那是有着八個頭的巨大怪蛇,身影遮天蔽日。
天師令下。
整個華夏大地,那些行走在亂世中的各種正派人士們或通過朋友通知。
或看到了隱藏了道門暗語的告示,默默的回到家告別家人。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懷着必死之心踏上了征程。
各門各派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將巨蛇挪移到了地廣人稀的草原。
那一場戰鬥持續了半個月。
面對着巨蛇和陰陽師加神道教的聯合,以及他們前面通過屠殺召喚出來的式神。
張承道用了死傷慘重來形容。
到了最後,悲憤的道門和其他各派,不顧一切的開始了自殺式的衝鋒。
“瀟瀟,你知道,咱們道門最強的一招是什麼嘛?”
張承道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五雷正法?”
“不是,而是將自己的精氣神凝於一點,燃燒自己的全部,綻放出的剎那光華。
這一擊,叫做化道。是同歸於盡的法子。”
那一天,化道一擊的耀眼光芒幾乎充斥着整個戰場。
並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也沒有什麼悲壯的遺言。
許多人只是笑着衝着同伴揮手告別,便轉過身,將自己燃燒,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
到了最後,一位道人發出了呼喊:
“諸位,某家門派只剩貧道一人,若有同道還記得那個小小的門派。
還望來年祭日,替貧道上柱香。
諸位道友,貧道先走一步!”
“道友莫急,不如同歸。”
“同歸”
“同歸”
“同歸”
那一擊,貫穿星辰。
“瀟瀟,記住這個數字,一萬七千零二十四。
這是我道門那一天坐化的前輩的人數。”
張瀟死死的攥住拳頭,聲音乾啞的厲害:
“是,我記住了。”
“兒子,你覺得道門偉大麼?”
沒等張瀟回答,張承道便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一點也不偉大,因爲那些普通人付出的遠比道門要多。
他們,纔是真正的偉大。
我們只是拿起了武器,與他們一起戰鬥罷了。”
張承道站了起來,看着密密麻麻的靈牌:
“道門還從來沒有這樣恨過。
此恨,傾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澆滅。
記住這個仇恨,不要忘了!”
等張瀟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下了動作,才嘶聲問道:
“爸,咱們能不能報復回去?算我一個!”
張承道笑了,露出森森的笑容和寒意,指着那個神官像:
“神道教的頭子和陰陽師家族的族長魂魄就在這裡面。”
張瀟一怔,只覺得自己剛剛的打的輕了,還有很多非常不錯的招式沒有施展出來。
卻又聽見張承道繼續說道:
“瀟瀟,扶桑現在只有魔法所,全面學習西方的魔法,這是爲什麼?”
他的臉上帶着快意:
“那是道門緩過氣的第一件事,就是渡海,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將神道教和陰陽師徹底滅掉。
所以.他們只有魔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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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