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的事情也跟楚家的有關係?
還是高澄受意楚家去做這些事?
反正怎麼想,都會和楚家有關係了。
容綰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她上前屈膝施禮道,“楚老爺,司徒夫人,司徒公子,楚公子。”
“呵呵,起來吧。”楚憐兒趾高氣揚的說道。
隨後,她拉了拉楚昭的衣袖,又拉了拉司徒公子的衣袖,“你們看她,是不是容綰?”
楚昭瞧見容綰以後眉頭就一直皺着。
而司徒公子則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以後,竟是癡迷了起來,就彷彿當初匆匆見她一面,就對她過目不忘一樣。
“容綰姑娘。”司徒公子輕輕喚道,“近來可好?”
楚憐兒見司徒公子這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她噘嘴低聲道,“我讓你來是讓你來認人的!”
司徒少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容綰。
方纔拿人的將領,這會兒走過來,“楚大人,這邊的人已經差不多押走了,可是這慕容少爺身體不好,不能移動,只能待在這兒,所以小人只能派專門的人看着了。”
“那怎麼成?”楚世勳皺眉說道,“聖上的旨意可是將慕容府的人全部都押走的!”
容綰聞言面色一變,還未開口,那邊慕容卿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來,他嘴角勾了勾,笑道,“如果我死了,楚大人能夠承擔後果的話。我不介意楚大人將我帶走!”
這怎麼行呢?
這慕容卿腦子被驢踢了吧?
明知道要死還要讓別人動他?
容綰黛眉輕皺,剛要開口說話。
那楚憐兒就笑盈盈的走上前來,說道,“如果容綰姑娘答應幫忙,我倒是可以讓父親和相公幫慕容公子求情。”
慕容卿自己無所謂。可若是要將容綰給拉扯進來,那可就不行了,“不行!”
與此同時,容綰也問道,“什麼事要幫忙?”
慕容卿看向容綰,容綰卻沒有看他。只是看向了楚憐兒。
“上次我問容綰姑娘願意不願意比賽。”楚憐兒說着就看向了容綰,只見她面色一冷,揣測容綰可能會不同意,就趕緊說道,“容綰姑娘說除了醫術什麼也不會。我想了想,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如果容綰還是認輸,那這一切的佈局也就沒有意義了,而比賽的內容可以變動,只要比賽的賭注就變機會可以了,“所以,我想要請容綰姑娘參加醫術的比賽。”
“醫術的比賽?”容綰忍不住反問道。
楚憐兒點頭,“是的。醫術的比賽。”
楚憐兒笑了笑,“就是你代表你們西魏,而我們也派出人來代表東魏。來一場醫術的比賽。”
這樣的比賽,已經超出了容綰能夠接受的範圍,這已經是兩個國家的比賽了,然而也就是說高澄高洋是知道這件事的,想來是因爲上一次的比賽而不甘心咯?那她不答應可以嗎?慕容府就算被抄家,應該也不會丟掉性命的吧?
見她不說話。楚憐兒又道,“如果姑娘不答應。那慕容家的安危,我們可就不管了。而且元府……”
“元府怎麼了?”容綰一聽就着急了,立即問道。
楚憐兒呵呵笑出聲來,看見容綰就好像看見一隻踩進了陷阱的動物一樣,“元府與慕容府,與其他的幾位官員,結黨營私,如果我沒有估測錯的話,這會兒姑娘要是要回去元府,估摸着就已經看不到元夫人和元老爺了!”
元夫人和元老爺近來常常不在家是去結黨營私嗎?
不可能的!
這罪名可不小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元老爺和元夫人不可能這樣的,
這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一定是有誤會的,
儘管慕容府雖然從王玄的敘述中,可能和慕容宗家有什麼嫌隙,所以只要慕容家上下沒有危及性命,她可能不會去管。
可元府有什麼事,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不是她冷血,而是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你好,她也知道如今她身爲大夫有這樣的想法不對,可是她也做不到心無芥蒂,一想到母親的死,甚至她後來的遭遇,都有可能和慕容分家有關係,她就軟不下心腸來,
“我要見丞相大人。”這件事如果她答應,那麼她也不會和楚世勳他們說,能做主的只能是高澄高洋,否則她隨便答應了,還不知道楚家人是不是會反悔。而且,答應也不能就這樣答應,條件得重新談,還得當着西魏使臣的面,當着東魏所有權臣的面來說。
這件事關係到兩個國家,雖然容綰並非是西魏來的使臣,但在一定程度上和崔家二伯也差不多了,所以這件事商談下來,要見高澄,也是必然的,更何況,這件事楚家可做不了主,雖然這件事是他慫恿高澄下的命令,而最終做主的不是他,儘管高澄並未明說,而是有意讓他去慫恿。
“可以。”楚老爺想了想說道。
“在我答應比賽之前,你們不能動慕容公子。”容綰說道,儘管不想爲慕容家去費心,可就這樣看着慕容卿去死那也不可能,至少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
“好。”爲了讓容綰答應,楚老爺也是盡力了。
楚家人也都沒有異議,只要容綰能夠答應比賽,只希望容綰能夠在比賽的時候輸掉那可就好玩了,到時候這個容綰不管是真容綰,還是假的容綰,都只有死路一條!
話音落下,
容綰就先行離開了慕容府。
楚老爺也帶着人離開,只留下少數幾個人看管並且照顧慕容卿。
容綰一出來就要回去元府。
“容綰姑娘,崔家二伯已經被接進宮裡了,我們這就去宮裡吧?”楚老爺見她要走,說道。
看樣子,對方是早就有預謀的,要不然動作怎麼這麼快?都是朝廷命官,且都是一品二品的高官,連一點兒徵兆也沒有,就直接給抓人封府,
容綰臉色鐵青,“那走吧。”
說完,容綰就轉身打算上自己的轎子。
“容綰姑娘,不如跟我一輛馬車吧?你的轎子太慢了!”楚憐兒說道。
容綰看向她,又看了看司徒少公子,“不了,你們夫妻二人坐一輛馬車就好。”
說完,容綰再次轉身,也不回頭就直接上了自己的轎子。
楚憐兒跺了跺腳,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哼!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我就等着你比賽輸掉,然後掉腦袋!”
楚憐兒自言自語間,楚老爺楚公子已經上了馬車,司徒少公子也已經上了馬車。
楚憐兒一看大家都上了馬車和轎子,頓時更加生氣了,“都不等我!”
她氣呼呼的衝上了司徒少公子的馬車,“相公,你爲什麼不等我?”
“我喊了你,你沒有聽到。”司徒少公子說道。
纔怪!
她根本沒聽到好嗎?
而且他要真有心,不會多喊幾句?不會多等一下?爲什麼要丟下她?
“你是不是又看上這個容綰了?”楚憐兒憤憤的說道。
司徒少公子心一跳,像是被揭穿了的模樣,溫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楚憐兒見了他這樣,心中的酸澀涌現了出來,冷哼道,“哼,你死心吧!這個容綰姑娘和那個孤濯孤將軍是一對,我估計他兩早就定親了,說不定很快就要成親了!”
司徒少公子聞言,眼中閃爍了一下。
楚憐兒見狀,不知怎麼的竟然爽快了不少,她繼續說道,“還有啊,那個容綰姑娘,我聽爹爹從西魏打聽回來的消息,說東雍王,還有楊少將軍都對她親來有嘉,東雍王什麼人?皇親啊!楊少將軍什麼人?那可是西魏柱國公的大公子,連宇文泰都要忌憚他三分的!”
“住口!”司徒少公子有些忍無可忍的說道。
楚憐兒眼睛睜的大大的,剛要反駁幾句,就聽司徒少公子冷冷道,“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楚憐兒聞言,仔細瞧了瞧司徒少公子,見他臉色鐵青一副嫉妒憤恨的模樣,反倒是不那麼生氣了,
楚憐兒笑了笑,“夫君莫要生氣,是妾身多嘴了。”
司徒少公子沒有說話,沉吟了片刻,問道,“夫人,你說她會不會答應比賽呢?”
楚憐兒想了想,“我覺得會,她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
“爲什麼?”司徒少公子說道。
“她以前在楚府就是這樣的性格,元府和她關係那麼好,她肯定會想辦法救他們的。”楚憐兒肯定的說道。
“那這麼說來,夫人的心底早就認定了她是那個容綰了?”司徒少公子說道。
楚憐兒反問道,“難道夫君不是這麼認爲的嗎?”
司徒少公子沒有回答她,沉默了,只是一雙眼眸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過多久,皇宮就到了。
金鑾大殿上,皇帝元善見,權臣高澄高洋,滿朝文武,
西魏使臣崔家二伯,還有劉將軍,乙弗軒,包括孤濯都在此。
儘管雙方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氣氛仍舊是非常凝重。
容綰急衝衝的跟着楚家人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