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一唱一和的，顧秋言要是能忍的下來，那纔怪了。不過眼下，她卻沒動，直勾勾的盯着顧秋然。
春諗和秋染沒有任何猶豫，迅速撲了上去，對着官差和顧秋然就動起了手。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秋染比起春諗稍稍差了一些，但對付起兩個普通人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秋言不說話，整個院子裡就只能聽見巴掌聲。顧秋然一開始被打蒙了，現在回過神來，便拼命反抗：“顧秋言！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官差也是差不多模樣，憤恨的小眼神不斷往顧秋言身上甩：“顧秋言！你敢毆打朝廷……”
“春諗、秋染！住手。”顧秋言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下面，卻是隱含着滔天的怒火。敢把她在意的東西毀了，豈是挨一頓打，就能糊弄過去的！
春諗和秋染起身，站在她左右，護着她的意味太明顯。
顧秋言一步步走近顧秋然：“四妹，不過一夜不見，你就想殺了我。不如，我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明明顧秋言臉上的憤怒，這會兒功夫已經平靜下來了，甚至，還帶着一絲笑容。可顧秋然莫名的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好像下一刻就會死去。
不行！這樣的顧秋言活着，對自己是莫大的威脅，她一定要殺了她。
顧秋然咬脣，從頭上拔下一隻金釵，狠命的朝她刺了過去。
顧秋言分明看見了，卻是不閃不避，把那名官差順手捉了過來，擋在她面前，順便調整了一下方向，將他的心臟，對準金釵刺過來的方向。
噗，金屬物刺入血肉的聲音。
官差瞪大了眼睛，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秋然猛地鬆手，神情是滿滿的不敢置信：“顧秋言，你、你……”
顧秋言對着她露出一抹微笑，很是寬容的樣子：“四妹！你想殺的人不是我麼？怎麼對準了這位官差大人！不如，我幫你一下。”
說完，抓着她的手，狠狠的往裡一刺，手法精準，金釵狠狠的沒入官差的胸膛，顧秋言眼看着他嚥下最後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說過讓你給我看着院子，可是，你沒做到！”
顧秋然傻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好不容易，她清醒之後，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啊！我殺人了，殺人了……”
顧秋言嗤笑一聲，並不理會：“春諗！把官差送到京都衙門，告訴周大人，這算是我給他的回禮。”
春諗拎了屍體就往外走。
顧秋言又淡淡的補充：“別忘了告訴周大人，殺人的兇手還在這兒呢！讓他別忘了，派人來捉拿。還有，既然人都死了，我們幫着他報個案，起訴一下，也算是幫他報仇了。”
空氣裡有些安靜，似乎誰都沒想到這位顧家大小姐，是個如此決絕的主兒。
顧秋然聽到她的話，立即朝她撲了過來：“人不是我殺的！顧秋言，你陷害我……”
顧秋言順手扶了她一把：“四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姐姐呢？你說人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大家剛纔可都聽清楚了，是你要殺人。”
“不！不！不是這樣的，是你拿着我的手……”
顧秋然的一切解釋，都是白搭。因爲剛纔顧秋言蹲在她身前，把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給擋住了。
眼下，顧秋言也只是淡淡的說着：“不對！明明是你想要殺我，那位官差良心發現，替我擋了一下。”
顧秋然瘋狂的搖頭否定：“不，不是我做的！顧秋言，你想陷害我，他們都看見了。”
“是嗎？你們看見什麼了！”顧秋言頓了一下，眸光微閃，回頭看向那些下人。他們這些人弄壞了她的東西，她還沒算賬呢！她就不信，這會兒功夫還有誰敢站出來挑刺！
果然，那些下人沒有一個敢說什麼的，沒辦法，有顧秋言站在這兒，高低立現。每個人心裡都有數，只怕四小姐，怕是要完了！
他們現在就後悔，怎麼就聽了四小姐的話，過來清理梨園。
“四妹！你看見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這些奴才沒有一個肯向着你說話的。”顧秋言說着，往前趴了趴，整個人附在她耳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讓你下半輩子，都在大牢裡度過。嗯，說不準，還能弄個秋後問斬或者斬立決什麼的！”
顧秋然打了個寒顫，立即跟她求饒：“大姐姐，我錯了！大姐姐……”
她這下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除非顧秋言願意放過她，不然的話有一萬種辦法可以整死她。想通了，毫不猶豫的開始抱大腿！
顧秋言往後撤了一步，眼眸裡沒有半點溫情：“要怪，那就怪你動了我的東西。”
要知道，她留着這些東西，那是有大用的！不管這事是不是她做的，既然顧秋然鑽了出來，那就要有膽量承擔惹怒她的後果。
顧秋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求她：“大姐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二姐要我這麼做的，二姐她……”
“你放心，得罪我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顧秋言難得有耐性，跟她補了幾句：“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黃泉路上，我定要她下去陪你！”
或許是顧秋言這話說的太過堅定，顧秋然終於明白，她完了！從她站出來對付顧秋言的時候，就完了。
上次的巴豆或許只是個教訓，這次她卻是要丟了性命。這樣的代價，用來換取自己的成長，未免太大了！
她明明有機會親手殺了她，可她偏偏不動手，要讓自己用最羞辱的姿態死去。她好懷念，好懷念以前的大姐姐！那個時候，她雖然不會說話，但對她們到底是仁慈的。
“顧秋言！不，你不是顧秋言，顧秋言是不會這麼對我的。”
顧秋言腳步一頓，心裡到底是起了一絲漣漪。以前她們欺負顧秋言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人吶，果然最是擔不得善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