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宇早就想一睹這傳說中的黑城堡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不過,他此時蓋着紅蓋頭。
雖然,無法具體看清楚黑城堡的樣子。
但是,他已經從剛纔隊伍的反應,及王貴冕故意壓低的聲音中。
大概猜的出黑城堡的可怖。
而且,就連空氣中彷彿都漂浮着一種黑色的物質。
眼前這道古重的黑色城門,彷彿是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在城門之外是正常的新鮮的空氣。
而城門之內,則是漂浮着黑色物質的空氣。
而在黑色城門的右手邊,立有一塊黑色的石碑,上面篆刻着幾行古文字,翻譯過來就是:
當城門打開的時候,只有“嫁”過來的新娘,方可准許進入黑城堡。
其他無關人員,都全部只能待在城門之外。
凡是有不聽勸阻者,一旦越界,就立刻會被裡面的黑色物質侵蝕的體無完膚。
此時,天已經是純黑色的了,如同一塊黑色的幕布蓋了下來。
但那輪又大又圓的月光,卻彷彿是從黑城堡裡升起來的一樣,把最高的屋頂照的猶如舞臺一樣明亮。
他們只比規定的時間,早到了幾分鐘。
當然,這個時間,也都是在王安宇的計算之內。
爲的是防止和王貴冕有過多的接觸,從而露餡兒。
他在這中間還是起到一個蠻重要的作用。
在他周到的護送下,一路上非常的順利。
即便出現了一些小狀況,比如路遇猛虎,山野盜匪的,也都能被他輕鬆擊敗。
可他畢竟是凡胎肉身,無法與黑翼少主相抗爭。
就算他不考慮自己,在動了這個念頭前,也該考慮到整個白城堡的百姓。
所以,最終,他只能眼睜地看着自己的心愛之人,走進了黑城堡。
在二月十四日的二點十一分。
此時,距離規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
王安宇一襲紅衣,頂着紅蓋頭,步履緩緩地向着月光匯聚的最高處的屋頂走去。
珠子在他眼前碰撞,他開始數起了每步之下珠子碰撞的次數。
以此來掩蓋這漫長的三分鐘之下,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侷促。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好奇於黑城堡周圍的環境,也不敢看。
只小心地在這條黑石巖般的道路上走着。
在二月十四日的二點十四分,他到達了那座最高的屋頂。
他的周身全部被潔白的月光所籠罩。
如果把這裡比作舞臺的話,那此時的月光就是聚光燈。
站在這上面,王安宇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而且,看這天象,彷彿要下雪了。
到時間了。
王安宇有點手足無措。
“我應該怎麼做?”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腦海裡竟然想起了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自己伴奏,自己跳舞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了笛子和琴的聲音。
而且,聽到了這笛音和琴音後,王安宇的身體竟不受控制的開始舞動了起來。
幸虧他有當年逃課炫舞的底子在。
否則,就真的要穿幫了。
他跟隨着那琴笛之音,曼妙且靈動的舞動着。
那一刻,他彷彿就是丁玉鳳。
每一步,每一個轉身,都極具張力與柔美。
月光也彷彿化身小精靈,
在他那水波一樣的新娘服上歡快地跳躍着。
而且,隨着他的舞動。
與琴聲、笛音的交融。
真的飄雪了。
片片雪花飛舞。
白與紅交織,美的令人心碎。
一直到二點二十四分,也就是說,這支舞總共持續了十分鐘。
但直到音樂停下來,王安宇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疲憊。
突然,一陣風,如同一雙無形的手,掀起了他的紅蓋頭。
王安宇看到了,在那又大又圓的月亮上,彷彿有一個小黑點。
而那小黑點,彷彿正在移動一樣,由遠及近。
他降落下來的時候,自帶氣場,屏蔽了周圍的飛雪。
足見下來的速度之快。
待王安宇終於看清了那小黑點,原來是張開着巨大黑翼的黑翼少主。
只是王安宇並未看清楚他的臉,就感覺到眼前一黑。
等他睜開眼,他已經被黑翼少主帶到了黑城堡偌大的大廳裡。
而大廳高高的王椅之上,黑翼少主正端坐其中。
以一種傲慢的姿勢,審視着底下的王安宇。
王安宇這時纔看清,那把王椅擡起來的不是水泥檯面。
而是一根根人類的屍骨,在燈光下森白可怖。
那一件件殘破撕碎的新娘服,彷彿濺染的鮮血,成了一種點綴。
儘管,內心震驚又害怕,但王安宇還是穩住了自己。
因爲,一切都正如他的猜測。
所以,在對方未開口前,他先一步說道:
“白翼少主。不,現在你是黑翼少主了。”
而對方一點也不驚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有被識破的那一天。
但他倒像聽聽,接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會如何解釋。
他淡淡地說道:“王安宇,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共用一副身體的?”
王安宇頓了頓,回道:“在聽完堡主關於你和白翼少主的故事後,我當時心裡就產生了一個疑問。無論是白翼少主也好,還是黑翼少主也罷,他們好像從未在人們的眼前同框出現過。”
“後來,我腦子裡便出現了黑白雙主, 共用一副身體的畫面來。你們一黑一白兩個天使,共用着一副身體。你是白日下的白翼少主,等到了夜晚,就化身成了黑翼少主。爲了羽化成仙,你們就矇蔽白城堡的百姓,編造了關於二月十四日的二點十四分黑翼神降罰,如果想要避免被黑神降罰,就需獻上年輕新娘的謊言。而你們正是需要少女之血來幫助自己羽化成仙。”
但黑翼少主接着說道:“可是在流放的路上,你和白翼少主打過照面了,還是他指引你找到白城堡的。這又如何解釋呢?”
王安宇回道:“因爲,現在來白城堡的人屈指可數。你需要藉助我之口,來告訴白城堡的百姓,他們的少主仍活着。假如他們的少主死了,他們可能就不會再往黑城堡送新娘了。且以你的能力,製造一個影子,把我引到白城堡,豈不是易如反掌。”
黑翼少主鼓掌叫好,解釋的很好。
但隨後,他就勃然大怒道:“王安宇,既然,你全都知道,還壞我好事?那你不就是在找死嗎?好。我成全你!”
說完,他一拍椅靠,捲起那對巨大的黑翼,向王安宇飛撲了過來。
而王安宇則不緊不慢的掏出了自己的卡牌,拋入了空中,打響了個響指。
但出其不意的是,他的卡牌技能卻並未發動。
怎麼回事?
怎麼此次在對方卡牌創造出來的虛擬場景裡,自己的卡牌技能因此受到限制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是一首涼涼送給自己了。
與此同時,黑翼少主已經拉開了手中的黑神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