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小測完的物理剛改出來，在中午之前，試卷發了下來。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陳源也體驗了一把何爲瓶頸。
93分，僅僅只比上次聯考多一分。
而聯考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星期。
只能說，正常的進步就是如此。
或者說，這壓根就不能夠叫作進步，僅僅只是‘浮動’而已。
而在成績出來後，何思嬌跟周宇同步的湊了過來，然後各自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哪怕這兩人的分數還沒有他高。
畢竟陳源這一次的進步並不哈人，不像是先前那樣，達成質的飛躍。
其中周宇甚至認可的點了點頭。
背叛的傷口，稍稍癒合。
估計這逼心裡還覺得我先前的進步是詐胡，這纔是常態。
“我的物理，也不太行啊。”周芙看到自己88分的成績，也是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成績不算差，在這個班還能夠算是可以，但畢竟她的總分前五。
而在這個時候，唐思文走到了陳源的面前，沒等他開口，就拿起他的試卷，自顧自的研究了一番，道：“雖然分數沒怎麼變，但這周肖老師講的題目，你都很少錯了。”
唐思文這樣說過之後，陳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肖陽的教學水平的確是可以，跟先前的老師相比，完全不是一個level。
“那你呢？”陳源問唐思文。
“105，進步了4分。”唐思文比出一個4的手勢，道。
“都快滿分了，好強啊！”周芙驚歎道。
“那你們想知道我變強的秘訣嗎？”
唐思文看向二人，頗爲認真的說道。
這一個中二的提問，把兩個人有些整不會了。
因爲如果是別人說，這就是開玩笑，但唐思文這語氣，讓人覺得她這樣表達，是有意爲之的。
“怎麼變強的？”
而就是這種神秘兮兮的東西，把急於提升自我的陳源給釣到了，較真的問道。
“伱們先自己改錯題，把能改的都改了。”唐思文看着二人，主要是看向陳源，說道，“然後，午飯快點吃。”
說罷，她就走了。
陳源則是跟周芙面面相覷。
“雖然不知道她變強的秘訣是什麼，但我有點不想了……總感覺要犧牲點什麼東西。”
周芙雖然也想成績好一點，離鷺門大學的分數更近一些。
但她這種人屬於是天賦可以，努力也尚可，僅此而已。
那天跟唐思文在家裡的狀態，那纔是她最舒服的模式。
也就是說，因爲她的成績不錯，而且還挺穩定，所以就沒有什麼向上的動力，去突破自己的弱項。
“變強肯定要犧牲啊。”陳源看着周芙，說道，“你得跟我一起。”
“啊？”周芙有點不想。
“芙子，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陳源反問道。
“道德綁架是這樣用的嗎？”
周芙雖然嘴上吐槽了，但也笑着拍了拍陳源的肩膀：“行吧，誰讓媽媽愛你呢。”
“嘖，你能別自稱媽媽嗎？”
“那不行，那樣這句話就曖昧了。”
“確實有點。”
“哎，好大兒你說是吧？”
“你這！”
兩個人就這樣插科打諢，全然不知，變強的代價有多麼殘酷。
中午，快速吃完飯後，唐思文便帶着二人，去到了某個地方。
然後在路上的時候，兩個人就反應過來。
“不是，這是要去辦公室嗎？”周芙稍稍警惕的問道。
“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去老肖那裡吧？”陳源也不解的問道，“提升的秘技，就是開小竈？”
唐思文停下了腳步，看向二人，道：“肖老師，特別強。”
“那肯定厲害啊，畢竟是老特教了。”周芙也認可，但不太好意思的說道，“現在是午休時間，人家一大把年紀了，不睡覺嗎？這個時候過去叨擾，不好吧？”
開小竈是有的。
但一般會選擇課下，早自習之前，或者晚自習之前，因爲這段時間對方多少有點空閒，但午休的時間，還是在年級組，這樣子過去蹭一對一，不說影響肖陽，也會讓年級組其他的老師不舒服啊。
“的確是人午睡的時間，但沒人趕我，我就一直在那裡了。”唐思文想了想後，說道。
“嘶……”
周芙跟陳源同步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內心感嘆。
只有唐思文這種鈍感的人，才能夠贏下一切啊。
“跟我來。”唐思文輕輕擡手，然後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芙蓉王源組合跟在了唐思文的身後，和她一起到了物理年級組。
這個時候，物理組的老師們還在說說笑笑，有的人還在吃盒飯。
唐思文走進去後，直接去到了肖陽辦公桌旁邊，搬了個凳子，接受對方的指點。
而在肖陽說了些什麼後，她點了點頭，接着胳膊肘趴在桌上，改起了錯題。
肖陽擡起頭，看到了那兩個人，直接問道：“站着幹嘛？”
周芙被嚇到了，直接戳陳源的腰，讓他去回答。於是，陳源開口道：“問，問題。”
然後，肖陽伸出手。
接着，陳源把試卷給對方，身體也湊了過去。
以肖陽的脾氣，陳源本以爲他會先揶揄自己一句‘這種題也會錯啊？’，但沒想他什麼題外話也沒有說，直接就給陳源細化起了步驟，並且說一會兒停頓一下，看自己反應。
陳源如果點頭了，他就繼續講下去。
如果沒說話，他就停下來，給他說爲什麼要這樣。
哪怕那個知識點是他剛講過的。
怎麼回事？
上課跟開小竈的狀態，完全的不一樣！
上課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嫉惡如仇’的裁判，對任何低能的錯誤零容忍，隨意的批評挖苦。
但現在，就像是教弱智一樣，一切的目的只有一個——教會。
突然的，陳源理解了肖陽的用意。
他不是無端的嚴格。
上課之所以對弱智零容忍，是想通過一個例子，也就是被點名的那個人，指出他的錯誤，並且將他的錯誤思路放大，以此來教全班的同學，如何寫對這道題，如何不出一樣的錯。
挖苦跟批評的目的，是加強記憶。
而現在開小竈，不需要讓其他人受到警示，所以就拿人當傻子一樣，儘可能的用特級教師的經驗和能力，教會對方。
踏馬的，真牛逼。
怪不得你是特級教師呢。
陳源問完之後，就站在桌子旁邊，彎着腰在辦公桌上改錯題。
“要凳子嗎？”唐思文自然的問邊上的陳源。
“……”陳源有點費解，難道這傢伙這幾天中午不在，是在這裡寫了一中午的物理題嗎？
而在肖陽給周芙講題的時候，辦公室裡面已經有老師靠在躺椅上，用毛毯蓋着，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
見狀，周芙的聲音也變小了。
並在聽完之後，站在陳源旁邊，提醒他快走，要睡覺的老師越來越多了。
但陳源想着，把唐思文扔在這裡不太好，畢竟是三個人一起來問老師。
然而，不愧是思文桑啊，依舊是淡定的坐着寫題。而且，因爲錯題已經改完了，在寫一些額外的物理教輔資料。
這時的肖陽，閉着眼睛，靠在躺椅上。
在唐思文有不解地方時，竟然直接把教輔資料伸了過去，小聲道：“老師。”
然後，肖陽就緩緩睜開眼，躺着給她講題。
社恐！
唐思文絕對是社交恐怖分子！
毫不愧疚的在辦公室裡發出小的提問聲音，毫不心疼這個快六十歲的物理老師，都不讓人家好好休息，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就是變強的秘訣嗎？
夠厚臉皮啊。
而肖陽，也看着三個人，知道人太多會影響同事休息的，所以想了想後，突然道：“陳源，隔壁有間會議室，你去找教務黃主任，讓他給把鑰匙你。”
“啊？那我就說是肖老師讓我來拿的？”陳源問道。
“不說我。”肖陽搖了搖頭，“老師沒這權限。”
不是，您這種特級教師都沒權限，你讓我去？
“沒事，去。”肖陽笑了笑，特別有自信的說道，“就說明來意，目的，還有講清楚，就中午的時候用一下。”
“行。”陳源點頭。
“等下。”肖陽叫住陳源，又叮囑道，“禮貌一點，注意自我介紹。”
這特麼是自我介紹能有用的嗎？
你不讓我報你名號，然後就一張嘴，把會議室拿去用？
據我所知，這裡是領導們開小會的辦公室吧？
陳源雖然不理解，但也只能夠照做。
就這樣，他找到了教務處，然後敲了敲門。
接着，就傳來一聲：“進。”
他打開門，走到裡面，看到的是兩個主任。
應該一個是正的，一個是副的。
“黃主任？”陳源開口道。
接着，一個長得有些清瘦，看起來有些嚴厲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平靜的問：“怎麼？”
“老師你好，我叫陳源，二年級十八班的。”陳源按照老肖說的，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聽到陳源，黃主任臉上從嚴肅，突然變得親和起來，笑着問：“有什麼事情啊？”
怎麼說話都夾起來了……
“是這樣的。”
陳源想着老肖不讓自己提，應該是嫌麻煩，所以也沒有給他添麻煩，解釋道：“我中午在肖陽老師那裡做題，需要問他題目，但在辦公室裡會打擾其他老師。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借用一下隔壁的會議室。就一中午的時間，不會耽誤領導正常使用的。”
啊？
借會議室？
不是，你一個學生借會議室？
如果開小竈，不那換個別的什麼空教室……
哦也對，不能離肖老師辦公室太遠，不然他也不方便。
可是會議室這玩意，是領導用的啊。
“是肖老師說的嗎？”黃主任好奇的問道。
“不啊。”陳源搖了搖頭，直接答道。
“……”
也就是，你想借？
啊這這這這。
黃主任愈發的糾結了。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怎麼能夠隨便借給人呢？
你這樣說，我肯定要請示一下領導。
但如果是別人這麼說，他不會有請示領導這個過程。
“那個，稍等一下哈。”
所以，他低下頭，給何洪濤發去了微信消息。
陳源中午找肖陽老師做題，怕打擾到其他人，然後陳源想要借用一下隔壁會議室
這句話在發的時候，黃主任特意標明瞭，是陳源要借。
爲的就是不得罪人。
但發出去之後，過了幾分鐘後，都沒有回覆。
也沒有‘對方正在輸入’。
而陳源，還在這裡等着。
所以，他又發了一條：
要借給陳源嗎？
按理來說，一般學生問這種問題，只要不是哪個老師要求的，他都會直接趕走的。
當然，也沒有任何學生提過這種要求。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陳源跟全校的百分之九十九，甚至可以加一個點九的人，不一樣。
不止一次，何洪濤表露出對他的偏心。
而且懂的人都知道，‘陳源是何洪濤親戚’的傳言，根本就是假的。
偏愛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是十一中十年難遇的天才。
要知道，肖陽可是全校最好的物理教師，人四中跟一中都私下邀請過的人。而這種老師，何洪濤校長直接把他調到了十八班，一個非常平庸的平行班，就是爲了服務於一個學生。
這種待遇，一班的學生都沒有。
特別說一下，現在學校一二三年級，三個一班，用的都是高級教師，充其量是準特級教師。
這足以說明，何校對陳源的重視程度。
說的那啥，狂妄一點，甚至把他當成了全校第一來培養的。
至於更狂的說法，比如流傳較廣的‘狀元苗子’，黃主任有些難以啓齒。
畢竟十一中.出狀元，這事有些過於魔幻了。
黃主任不像何洪濤那樣，覺得狀元可以從一中四中手中搶走。
所以，要不要借呢？
這時，他看向了正主任，徐主任。
徐主任則是假裝忙碌，不想搭這茬，畢竟陳源找的不是他。
“黃主任？”陳源好奇的開口提醒。
黃主任是不是卡了，半天不動。
嘶……
看着陳源，在猶豫一會兒後，黃主任想到了那天何校爲了給陳源把肖陽裝配上，不惜調動了幾個老師，甚至還直接大方給一個老師批產假的場景，他覺得應該要琢磨一下上意。
而揣測完上意的結果，則是：“嗯，走之前記得鎖門。”
“……謝謝黃主任。”
看着手裡的鑰匙，陳源都有些懵。
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黃主任搞了什麼思維迪化？
恁好借？
好，我下次問何洪濤辦公室鑰匙。
就這樣，陳源走出了辦公室。
然後徐主任，笑着對黃主任說道：“這陳源是不是知道何校很喜歡他啊？”
“……”黃主任想了一會兒後，回答道，“我覺得多少知道一點，但看他眼神，又單純的像是覺得那間辦公室，學生如果需要就能用。”
………
難道學校這麼有人文主義關懷，學生需要，連會議室都能借？
不對。
應該是因爲我。
難道說，何寶每次考試完後都會爲自己的成績大驚小怪，導致大家都知道他跟我關係很好了？
陳源不太確定。
因爲在他的視角，他甚至跟何寶都只有幾面之緣。
唯一人前顯聖那次，是從警局回來之後，坐上了何寶的捷豹。
可那一次，也只有唐建看到，並傻逼兮兮的喊了句老爺。
難道這何洪濤，經常在背後蛐蛐我？
搞不懂。
算了。
想太多容易自戀。
就這樣，陳源帶着鑰匙，去到了物理年級組的辦公室。
“肖老師，我拿到鑰匙了。”陳源說道。
然後，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過來：“真拿到了啊？”
不是。
你特麼在拿我做實驗是吧？
旁邊的一個物理老師也感到有些意外，然後感嘆道：“黃主任，確實是通人情世故的。”
而聽到這個，陳源就大概確定了，這何寶還真的把對自己的器重，廣而告之了。
或許並非是他有意爲之，但的確是現在學校都知道，自己在何洪濤那裡挺有面了。
當然，這也跟上次單獨改聖子孫柏的試卷時，外加了一個自己有關。
行吧。
哥們現在是常務副聖子了。
正規場合享受正聖子待遇。
“行，那不打擾其它老師了。”
肖陽起身，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準備走。
而這時，陳源將鑰匙給了周芙，然後在肖陽起身之後，把他的靠椅折迭着，搬了起來。
肖陽回過頭一看，沒說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帶着唐思文，周芙出去了。
就這樣，四個人一起到了會議室裡。
其中三個學生坐在開會的椅子上，用會議桌當課桌。而肖陽，則是在陳源擺好的躺椅上，閉上眼睛，冥想休息。
其實這樣折騰一個老頭是不道德的。
但唐思文不止一次是多次做這種事情，在辦公室寫作業，並且遇到不懂的就問，說明人肖陽老師並不因此而感覺受到了打擾。
沒錯。
肖陽在躺着，要偶爾回答他們問題的時候，並不嫌麻煩。
一方面是因爲何洪濤讓自己只管教學，別的事情都不用幹，導致他每天都能夠提早回家，並不缺睡眠。
另一方面則是，唐思文，陳源，這兩個尖子生，需要物理考到高分。
唐思文理科很強，只要守住了數學和理綜，上個好985不成問題。
陳源就不用說了，數學頂尖，英語拔尖，理綜還欠缺不少，其中物理更是差勁想要成爲狀元，這一門必須要滿分，或者只扣一兩分。
周芙嘛，也差不多。
她比那兩個學生都差很多，但她物理88分的情況下，還能夠五百八十幾，接近五百九自己再提一提，也能夠衝一下六百，爭取一個次一點的985。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能夠找自己開小竈，說明他們想要上進。
那些不想上進的，我都還想着撈一把。
而既然想上進，我肯定助他們高飛。
一個較差的平行班，出三個985，這樣的戰績，可比把一班帶上全員985要光輝的多。
要知道，這幾乎是全校最差的生源。
當然，這些功勞主要是給莫老師。
他是個好人，也是應該的。
肖陽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教好自己的物理。
“老師，這裡我總是想不通，爲什麼要這樣寫。”陳源走到肖陽的旁邊，將試卷遞給他，並說道，“雖然答案我知道。”
肖陽笑了，說道：“唐思文，你過來給她講你的思路。”
陳源欠缺的，是學霸思維。
或者說單論這門物理學科，他的天賦不算好。
當然，也沒有說數學滿分，強悍至極的人，物理也一定要頂級。
數學很好的人，物理不會差倒是真的。
陳源就屬於是，物理不差，自己琢磨能過九十，但也僅限於此的水平。
物理裡面有一些概念，例如勢能、電勢、電勢差等，需要掌握的同時，在做題時，還需要結合題目分析過程，化抽象爲具體。
數學題可能做多，見多，掌握得多，便可成爲這門學科的‘學神’。
但物理不同，它需要鑽研。
陳源今天來，就是放下了作爲薊大華清級別的身段，成爲學徒。
而事實上就是，他問的一些問題，還真是學徒級別。
在閉眼的時候，肖陽微微睜眼，瞥向正專心致志，彷彿將全身心都投入到學習的陳源，他有信心了。
你要是這個態度，我把你帶成物理大師（專指考試），那還是不是手拿把攥？
就這樣，在吃完飯後的五十分鐘裡，三個人在這裡，一直學到了一點二十。
因爲一點四十，下午第一節課開始，所以今天的小竈輔導，到這裡就算完結。
陳源將椅子給肖陽搬回了辦公室，然後準備和周芙跟唐思文回教室的時候，肖陽出了辦公室，然後對陳源招了招手：“來一下。”
陳源走過去，問道：“老師，怎麼了？”
“跟唐思文比起來，你差的遠。”肖陽突然說道。
陳源點了點頭，承認道：“嗯。”
“還有一個半月物理考試，期末考，也是七校聯考。”肖陽看着陳源，說道，“在這段時間，主要精力用來學物理，有意見沒有？”
“嗯，肯定的。”陳源點了點頭，頗爲理解的說道，“我物理這方面，還差的很。”
“雖然不是邀功。”肖陽握着保溫杯，看着陳源，淡淡道，“當年有個狀元，他的物理學科，是滿分。”
狀元？
怎麼聊到這個話題了？
陳源雖然有這方面的終極目標，但老師應該說這種東西嗎？
毀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捧殺啊！
“你可能不知道，何校是拿你當狀元苗子看待的。”
老肖並沒有保守秘密的習慣，哪怕這事不應該跟學生說，但他並不在意會造成什麼影響，認真道：“既然有這樣的潛力，還特意把我轉到十八班教你，那麼你跟別人比的時候。物理這一門，你不能輸。”
賭上我特級教師的操守與尊嚴。
與石一的狀元之爭中，物理這一門只許贏，或者平。
如果物理輸了，總分卻贏了。
等於我輸。
“好。”
陳源其實並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當劍指夏海冠軍的男人。
因爲這樣到時候如果沒拿，就會被小黑子質問：陳源，你什麼冠軍啊？
因爲除開石一，外校劉易陽的分數在往年就已經是狀元，所以他想過，在怪物這麼多的這一屆，十強就算成功。
但這老頭，顯然是有點點中二老年的疾風教師。
好，那就爭。
蒸蒸日上的蒸！
“老師再見。”
對肖陽輕輕鞠上一躬後，陳源就轉身，回到了唐思文跟周芙那裡。
“這個秘技，很厲害吧？”唐思文有些得意的對陳源說道。
“確實，從明天開始堅持特訓吧。”陳源對唐思文點頭，表示認可。
然而，周芙卻眼皮耷拉的吐槽道：“困死了嗚嗚……”
“留下的這二十分鐘就是讓我們回去補覺的。”唐思文頗有經驗的說道。
“二十分鐘會不會有點久？”陳源問。
“那明天十五分鐘？”
“不是……”聽到這個，段位差不少，根本和這倆人不在一個次元的周芙都要哭了，“別捲了啊大家……”
………
校長室，靠在躺椅上的何洪濤自然醒來。
打了個呵欠之後，看了眼手機。
消息很多。
但其中黃主任說到了陳源。
所以他直接點開黃主任的微信。
看着手機，他的表情一點點從迷糊到清醒。
好事。
之前還覺得陳源不轉到一班可能會散漫。
而現在，連午休的時間都在抓緊攻克薄弱學科。
黃瀟：那借給陳源嗎？
看着這條消息，何洪濤想也沒想，風輕雲淡的打出兩個字，發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