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沒事了。”
三娃子興奮。“真是運氣，遇到這傻東西，中午有肉吃了。”
“別。”
李棟這會看清楚，雜草樹木裡74是啥東西，一隻小的蘇門羚，這玩意還別說瞅着還真一臉傻相。
“三娃子，這東西我收下來。”說話掏出兩張大團結遞給三娃。
得，這算也一級保護動物帶回去自己升級點又減少一個，再說這隻蘇門羚太小了點吃了可惜了。
“這俺不能要。”三娃子直襬手，這傻羚子一點大最多殺出十多斤肉來。
五毛錢一斤，不過幾塊錢，三娃子說啥不要最終收了五塊錢，李棟多了一隻蘇門羚，好在這東西不算重放揹簍揹着。
沒一會回到谷口大隊，隊裡還挺熱鬧，見着李棟回來，一年輕一喜。“李老師，你回來了。”
“回來了，啥事，這麼熱鬧。”
“隊裡剛剛打了兩頭野豬，你回來正好，俺們還想給你送去呢。”
“是嘛，走瞅瞅去。”
野豬，別的不說，野豬肚是個好東西，李棟揹着竹簍跑過來一看，兩頭豬都不小估摸都有一百多斤。“行，這豬我要了。”
野豬肉稍微便宜一些，畢竟野豬肉油水少不說，好一股騷味，肉質粗一些，現在農村這條件了沒有這麼多調料，一般就水煮一下就不錯了。
李棟願意收，大家肯定高興賣了野豬肉買糧食，買肥豬肉這不香嘛。
“李老師，你可回來了，三娃咋回事？”
昨天李棟沒回來，可把谷多場給急壞了，再要是不回來，谷多場都要帶人進山了。
“沒啥事，李老師收了一些山貨，耽誤點時間。”
說起這個三娃子一拍額頭。“達，李老師收蛇菇，一斤給五毛錢呢。”
“蛇菇，這東西收來幹啥？”
谷口大隊這邊也有不少竹林，蛇菇時常能見着，這一聽李棟收這個好奇，李棟解釋一番。“李老師，真收啊？”
“收，有多少收多少。”
這傢伙五毛錢一斤趕上野豬肉，谷多場回到屋裡喊了大喇叭，家裡沒事孩子，老人全都出來，提着籃子全跑山裡摘着蛇菇去了。上工都嚷嚷要去撿着蛇菇，這東西一斤五毛錢，上一天工最多二三毛錢。
谷多場一頓臭罵，生產小組這邊灰頭土臉回去上工了。
“李老師讓你看笑話了。”
“哪裡。”
谷多場這個大隊長其實挺不錯，可惜這裡交通環境實在太差了，再有人均耕地太少了，窮啊。
中午李棟留在谷多場家裡吃了午飯，沒啥菜，醃的野兔，還有野雞，燉了，加了些山貨，別說提香味，雜糧米飯，李棟來了兩碗。
吃飯功夫收購的竹蓀也烘乾了，一共五十多斤鮮貨烘出二斤左右乾貨，加上小山溝收的一共四斤出頭。“谷隊長，這以後還有蛇菇，你幫我先收着，按着現在價格給。”
“成。”
“最好上午收着就烘乾。”
“俺曉得，李老師，要俺送送你嘛？”
“不用，我有車子。”
豬肉也一共一百五十斤加上五十多斤鮮的竹蓀，李棟這次帶過來錢基本花光了。“三娃子，回頭去韓莊玩。”
“谷隊長，我先回去了。”
三輪摩托車馱着一百多斤野豬肉，還有一隻小蘇門羚，外加四斤多幹竹蓀出來谷口大隊。這次來收穫不小，光是這幾斤竹蓀就令李棟樂滋滋，別說還有野豬肚，野豬肉，至於小蘇門羚笨頭笨腦倒是挺可愛。
回到裡山，李棟送了點野豬肉給樑天和高爲民，這纔回着韓莊。
“達達回來了。”
“回來了。”
李棟將小蘇門羚先給抱了下來，小娟見着一喜，家裡又多了一隻羊，小羊羔被小娟牽到大蘇門羚邊上，這傢伙小羊一見大蘇門羚，這傢伙見到親人。
直往肚子下面鑽了，李棟瞥了一眼愣住了，這個大傢伙好像是公的，這傢伙要吃奶。
“算了，吃吧。”
野豬肉給剁成小塊，一部分放冰箱裡一部分用鹽塊醃製一下再用柴火烤一下，這種幹醃肉，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
“棟子回來了。”
“國富叔。”
李棟拍拍手。“這不剛回來嘛。”
“國富叔，啥事？”
“是有點事，俺和你國兵叔，國紅叔商量好了，這一次手提籃掙的錢除了買個拖拉機車廂，還夠再買一臺抽水機。”韓國富說起抽水機，整個滿臉笑容，這事多少年前就想幹了。
可沒錢，現在好了，總算不爲錢發愁了。
“好事啊。”
李棟一拍腿，這個好，有了抽水機，省事不說，這以後挑水的活能少一多半，誰不高興。
“啥時候，去拉抽水機？”
“這不是還沒跟着高書記彙報，這不等着你回來商量商量。”
“這還商量啥。”
李棟擦擦手。“國富叔，我看現在就去，找梁書記趁早把抽水機給拉回來，咱們省下不少功夫編手提籃。”
“行，那趁着晚飯前去一趟公社。”
這會不過四點多，三輪摩托車不要一個小時能跑一個來回。
“我跟小娟說一聲。”
兩個孩子逗弄小蘇門羚，小羊真當大公羊是他媽媽了，不停吸吸吸。“小娟，我跟你國富爺去一趟公社，米飯等會你們先煮上，等我回來炒肉。”
“達達，砂鍋裡還有鴨子呢。”
“鴨子沒吃完？”
李棟一看可不是，砂鍋還有燉鴨子，還剩下不少呢。“行，那把鴨子熱一熱再炒個雞蛋。”
“嗯。”
李棟騎着三輪摩托車載着韓國富，來到公社梁書記辦公室，謝家生產大隊的謝春苗正和梁書記說工作，見着李棟和韓國富進來笑說道。“咱們公社萬元戶來了。”
“謝叔，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啥事？”
樑天讓劉幹事倒茶，韓國富接過來。“梁書記，是有個事情和你彙報一些，俺們韓莊打算買一臺抽水機和拖拉機車廂。”
“好傢伙，這是真富裕了。”
謝春苗一聽，一下買兩樣大件，這傢伙韓莊可真富裕了，這樣大件生產大隊買都要考慮一下，人家考慮都不用考慮的。
“抽水機可不便宜。”
“俺問過了，莊裡錢夠用。”
“行，我給你打個招呼。”
“那太好了。”
樑天挺高興笑問着李棟，谷口生產隊去了，咋樣。
“我去看了，先搞竹編吧。”
李棟說道。“再有一個考慮搞紅茶，那邊茶樹，我看了挺不錯，紅茶我也找懂茶的看了，質量很不錯，只要找到大師傅，這茶我看出口都沒啥問題。”
“出口？”
樑天一下來了興趣，這傢伙要真能成，不光光解決了谷口生產隊積貧的問題，還能爲公社創匯，這可是一舉二得的大好事。“李棟你確定茶不錯？”
“這點沒問題。”
韓國富給了李棟一眼色，李棟笑笑，這事自己真找人確認過，這茶是不錯，再說自己查過池城八十年代初大量出口茶葉，自己只是提前一年多。
“好，師傅我來找。”
樑天在整個地區人脈都不錯，弄茶的老師傅還真有認識的。
謝春苗心說，難怪梁書記這麼喜歡這小子呢，爲他頂了幾次雷，難怪了，這小子本事大能幹事。李棟和韓國富沒耽誤，這邊說完時間就回去了。
路上韓國富問了茶葉的事，深怕李棟說的太滿了。“國富叔，你放心吧，這事我心裡有底，要不我也不敢隨便答應。”
“你心裡有底就成。”
回到家裡，李棟美滋滋吃了一頓秋沙鴨蓋澆飯，香，李棟瞅着家裡那隻秋沙鴨，眼裡閃着資深吃貨纔有眼神。“唉，算了，饒你一命。”
第二天李棟去上着化學課，中午來到外貿辦公室。
“勝男，張姐也在，太好了。”
李棟正想找張麗問問，現在竹蓀價格，李棟只知道竹蓀前些年招待過美日領導人，當時竹蓀芙蓉湯。
張麗其實也有事找李棟，只是還沒來得及說，李棟巴巴把竹蓀的事說了一通。
“竹蓀，日本十分受歡迎。”
價格的話，張麗不太清楚，打了一個電話給上海外貿公司，問了一下。“二千美元一斤。”
“二千美元？”
李棟心說好傢伙果然夠貴，號稱黃金真菌一點沒錯，真夠刺激了，這傢伙一下就是上萬美。“這下太好了。”
“張姐你幫我聯繫一下，我這裡有四五斤看能不能出售了。”
這一下上萬美元，換成人民幣走外貿公司內部兌換的話，現在可是過二趕三了，雖說官方一直一點五，可外貿公司調整越來越快，李棟估摸要不了多久，還要升。
可惜外匯券還有等小半年才能發放，現在只能兌換僑匯券，還有等價人民幣。
“沒問題。”
這事好辦，張麗認識不少日本的客戶，至少說一聲，野生竹蓀在日本十分受歡迎，出售很容易，國內其實竹蓀價格不便宜，只是和日本比差了不少。
“那我先回去了，中午還要做份卷子。”
李棟留了一些竹蓀，還有滷製好的野豬肉。“竹蓀，燉湯，我寫到紙上了，你按着做就行了，這是幾斤滷豬肉，切了就能吃。”
“那我走了。”
張麗還想說內衣的事，黃勝男搖了搖頭，李棟現在太忙了，學習，工作，黃勝男覺着還是等着李棟閒下來再說內衣的事，張麗嘆了口氣，黃勝男對李棟太好了點。
李棟下午就趕着回了韓莊，這不車箱子的事談的差不多了，不定這會已經送回去了。
“棟子回來了。”
“五奶，六爺，乘涼呢。”
“棟叔，你可回來了，郵遞員都等你好大一會去了。”
韓小浩大聲說道。“俺看了送的匯款單上面好多零。”
“啥玩意？”
乘涼老少爺們一聽，匯款單好多零，這不是外國書的錢到了吧，好幾萬呢，李棟嘀咕，沒聽說外匯到了，再說不會走匯款單，李棟一拍額頭想起來。
紅高粱的結算到了，這一次有一萬多呢，難怪這小子說好多零了。
“走，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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