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爲王的時代，偶像藝人能誇張到什麼地步？
酒店房間大小，有沒有跑步機，一餐幾個菜，下午茶喝什麼，拍幾個小時，幾個助理保安，這些全都要寫進合同。
關鍵是價格還貴得一批，動不動就是幾千萬，影帝都不敢這麼報價。
“王老師，這你可就錯了，方景他沒經紀公司，解約了，現在是在和花姐她們合作。”
“王金花？”
“嗯！”
張正動容，高看了方景幾眼，王千原也不再說話。
要說國內最強的經紀公司，應該就是王金花的團隊，影帝影后好幾個，其他清一色實力派演員。
方景能和王金花合作，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不然王金花也不會平白無故投資他。
想通這一點，張正和王千原都不在把方景當普通流量偶像看。
晚上十一點，方景的戲開始，黑帽白衣，黑色皁底靴，腰間別着寶劍。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一間破舊小屋內，滿頭白髮，衣衫襤褸的魏忠賢坐在太師椅上閉着眼問道。
消瘦的老人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表演者是老演員金士節，早年間沒少在香江拍電影。
“義父，查清楚了，三人一個叫沈煉，一個叫盧劍星，一個叫靳一川。”
方景飾演是魏延是魏忠賢的乾兒子武功高強，平時負責刺殺工作。
怕把魏忠賢吵醒，說話的時候方景語氣放低，輕聲的說。
鏡頭後面，導演陸洋點頭，拿起對講機道：“卡！再來，魏延退後兩步，魏忠賢一**詐，你的武功高強嗎，他不應該放你這麼近。”
“作爲心腹，你應該也知道他的脾氣，雙方之間是有安全距離的。”
“我知道了導演！”方景沉重點頭。
一上來就是NG，這個開門紅有點不吉利，也有點丟人。
金士節關心道：“放輕鬆，眼睛往下瞟，不要直視我，這纔是下位者對待上位者的態度。”
“謝謝金老師！”知道這是在給他講戲，方景感激。
老一輩演員摸爬滾打多年，經驗不少，能得到指點一二以後會少走許多彎路。
重來一遍，沒有再NG，一遍就過了，方景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這段時間以來他沒有丟下表演，當初徐爭給的書早就看完，有兩本看了好幾遍，演技提高不少。
結合片場的觀察，慢慢也摸索出一點竅門，演戲的時候輕鬆許多，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累。
到化妝間卸妝，方景沒有離開，繼續看張正等人的表演，陸洋的節奏很快，幾乎都是一條過，很少拍兩條。
這幫人裡最能演的應該就是張正和週一維，王千原和聶圓演技也可以，就是出場鏡頭太少，顯示不出功底。
亮點之一是聶圓，凡是涉及到騎馬的戲他都親自上，應付起來輕鬆自如。
王千原幾人就遭罪，爲了練騎馬，屁股都磨破皮。
……
“既然面部表情看不見，你的肢體語言就要動，用肢體來傳遞要表達的情緒。”
“眉毛不要亂晃，很齣戲的，語氣斬釘截鐵，乾淨利落不帶絲毫感情。”
“跨步少了，魏忠賢是主你是僕，他走四步到桌子邊坐下，你不能和他一樣，可以選擇多一步或者兩步，這樣先後的層次感就出來了。”
拍完第二場戲，本來應該殺青的方景被導演陸洋拉着又拍了兩個景。
一線正紅小生，就這麼讓他回去太可惜了，多拍幾個鏡頭，回頭宣傳的時候也可以把方景的名字報出來。
多了幾個鏡頭方景倒是高興，苦了張正幾人，他的臺詞都是現編，沒時間揣摩，演起來生硬。
沒有辦法，導演給了張正任務，讓他輔導一下方景，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拍攝。
影帝手把手教導，效果槓槓的，方景演技蹭蹭漲，感覺比看幾本書有用多了。
不懂得問題就問，一天下來問個不停，現在張正巴不得方景趕緊走。
“恭喜方景殺青！”
“回頭電影宣傳的時候就得轉發微薄。”
“應該的，陸導，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能要啊！”望着陸洋遞過來的紅包，方景擺手拒絕。
“這是規矩！凡是死了的角色人人都有，幾百塊，一點小心意，圖個吉利。”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在劇裡死亡一次多少有點晦氣，導演們一般都會給個紅包。
說是迷行也好，說是求個心理安慰也罷，一直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幾十年了。
拍古裝還好點，拍鬼片的的時候規矩更多，燒香拜佛，每次開拍前大喊幾聲。
不拍的時候攝像機用大紅布蓋起來，道具箱不能坐女人。
“謝謝！”聽到裡面錢不多，方景接過，手感上確實不多，撐死八百。
“希望以後有機會和各位老師合作，再見。”
方景離開，手機聯繫人多了五六個號碼，其中就有張正和週一維聶圓等人。
“這麼好的演員，以後不合作太可惜了。”
一想到影視寒冬期，大批人失業，張正都沒辦法，自降身價演電視劇，方景心裡隱隱擔心。
回到魔都，還沒坐下楊檸就開始抱怨，“你可真行，三十萬片酬說不要就不要。”
“去了這麼多天，一分錢沒賺着不說還倒貼幾車西瓜錢，服了你。”
“三十萬不要給我啊！”
“檸姐，陸導讓張正他們指點我，你說這錢我還能要嗎？好意思要嗎？”
楊檸點頭，“對，確實不該要，反正你不差這點錢，既然如此把我的八萬八還我。”
“什麼八萬八？”方景愣了。
“昨天陳海波孩子滿月，你不在，我幫你送了一個長命鎖。”
“這就滿月了？”
方景記得幾個月前跟着陳海波學表演的時候曲姍姍也還挺着大肚子。
“謝了檸姐，錢先欠着，下個月從工資里扣。”
楊檸捂着胸口，一臉懊悔，“你可真的是摳！我當初怎麼會答應跟着你跑出來？”
“嘻嘻，都上賊船了，現在已經來不及。”
伸了一個懶腰，方景哈欠連天，“我先去隔壁沙發躺會兒，吃飯叫我。”
陸洋拍戲真是瘋子，爲了節約錢也是拼了命，白天夜晚的拍，搞得他也幾個晚上沒得睡，白天眯幾個小時，下午就得起。
有個攝像拍着拍着都站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