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賽班的請求
可惜，羅素吼得再大聲，也沒能吵到賽班妖精的睡眠，還是小夢龍隨意從鼻孔噴出兩道濃煙，將賽班妖精喚醒。
“嘻嘻嘻嘻嘻嘻……”銀鈴般的笑聲從賽班妖精口中發出，和之前那一次一樣，它醒來後立刻便進入了幽夢分身，好似幽夢分身是自己家一樣簡單從容。
六片枯葉般的翅膀，輕輕扇動，閃爍一般在羅素面前晃動。
這笑聲很有感染力，已經讓小夢龍又嘎嘎的跟着飛舞起來，不過羅素卻抵抗住了笑聲。
“賽班，我們又見面了。”
賽班妖精收起了笑聲，似乎有些沉默，好一會周圍才吹拂起涼風，模糊的低語在羅素耳邊響起。
非是任何一種語言，但羅素卻能聽得懂。
“很少有人能再次見到我，羅素·熒光蕈，騎着巨龍的騎士啊，你爲何如此獨特而又幸運。”
“是嗎，我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面第三次、第四次，以及無數次。”羅素笑道。
有這麼有趣的妖精作爲鄰居，而且還能隨隨便便拿出奪萃果實這種神奇造物，他豈能輕易放過。
不把賽班妖精的羊毛薅光，絕不罷手。
賽班妖精又沉默了，良久之後，就在羅素以爲它要逃跑時，雪林的低語再次響起。
“每一次相逢都是命中的定數，雪林的意志不容侵犯，但騎士的幸運同樣值得尊重。”賽班妖精將身形定格，黃豆一般的小眼睛盯着羅素，“但你想要得到雪林的再次祝福，需要付出同樣的代價。”
“是嗎。”羅素點點頭，倒也能理解。
賽班妖精作爲雪林的自由意志化身，肯定不可能無償爲羅素奉獻，做交易纔是王道。
他便說道：“那麼，賽班，你先前送我的奪萃果實我很滿意，幻獸私語幫了我大忙。但是有一點缺陷，那就是幻獸私語無法停止，有時候會吵到我，我希望能解決掉這個問題。”
賽班妖精聞言，手中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了一株小草，這個小草只有四片對稱的圓形葉子。
“雪林的祝福，幸運四葉草。”低語聲響起。
就在羅素以爲賽班妖精會把幸運四葉草遞給自己時，賽班妖精卻只撕下了一朵葉片。
輕輕遞到羅素的肥嘟嘟小手上。
低語再次響起：“吃下這片幸運草，幻獸私語將會獲得幸運屬性，從此你可以只聽到，對你有用的幻獸私語……但是幸運從來只是相對，也許你失去的，比你得到的更多。”
“這……”羅素有些遲疑。
不過想到碎碎唸的幽光黑蠍，以及幻獸聚集場所裡的大雜燴，還是乾脆的選擇吃掉這片幸運草：“我從不貪心，能得到幾隻適合我的幻獸，便足矣。”
吃完之後，一嘴的青草氣息。
羅素嚥了咽口水，又看向賽班妖精手中，剩下三片葉子的幸運四葉草。
賽班妖精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枯葉翅膀一抖，幸運四葉草便消失不見。
羅素咳了咳：“那麼，賽班，我現在吃了幸運四葉草，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如果代價太大，還不如選擇砍掉這片雪林，回去當柴燒。
賽班妖精往身後倒退，直接貼在了雪杉樹的樹幹上，像是融化一般，靜靜與雪杉樹融爲一體。
只有雪林的低語依然響着：“這片雪林已經承載不了我，羅素·熒光蕈，我看到了你璀璨的未來，希望伱撒下一批橡實，種出一片橡樹林，那將是我……”
聲音漸漸模糊，微弱的迴響在幽夢分身之中。
“那將是我新的意志延伸，我是雪林對嚴寒不屈的意志，也是橡樹林對溫暖的渴望。” 最後一個字響起後，幽夢分身徹底安靜下來。
面前這棵雪衫樹中，也再無魔力之光的痕跡，顯然，賽班妖精又躲了起來。
“賽班！”羅素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他想了想，在心靈中詢問獨角獸寶莉：“你聽懂了嗎，它想要換個新家。”
“這很正常，羅素，我也不喜歡寒冷的雪原。”寶莉理所當然的回道。
“那不一樣，它是雪林自由意志的集合體，現在竟然要拋下這片雪林！”羅素很難想像，爲什麼妖精賽班會做出如此選擇，“最關鍵的是，作爲雪林的意志，它竟然可以拋棄雪林！”
這操作，在羅素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奪舍。
寶莉說道：“但你會幫助它的，對嗎？”
“當然。”羅素點點頭，“這個代價並不算大，甚至只是賽班小小的請求而已。”
即將有一片獨立溫暖之地的羅素，肯定不會吝嗇種出一片橡樹林，爲妖精賽班安家。
甚至他打算就在自己未來城堡附近，種下橡樹林。
這樣就能經常與賽班妖精做伴了，培養培養感情，還能再薅出不少羊毛——至少賽班手中的幸運四葉草，還有三片葉子，這三片葉子註定要讓羅素眼饞。
估摸着也是掐準了羅素的眼饞，賽班妖精才提前拿出幸運四葉草的葉子，給他吃掉。
“不管怎樣，這次找到賽班，應該成功解決掉了奪萃果實的弊端……以後不會再聽到無關緊要的幻獸私語了。”羅素說道，不過他也知道，這肯定會讓他錯失不少幻獸。
但幻獸已經不是他的急迫需求，這點得失並不要緊，重要的是不必再聽幽光黑蠍的“吃吃吃吃吃吃吃”了。
“那麼從此之後，幻獸私語，就改爲……幸運私語吧。”
……
翌日。
世界清淨了，羅素一整天都帶着紅眼鼠王傑瑞、金銀狼犬凱文，在領地上四處巡視。
但這一次，或者說這一天，他沒有再聽到一句傑瑞、凱文的私語。
沒有幸運的事情發生，可能這輩子羅素都不會再聽到傑瑞、凱文的私語。
“其實想想，賽班妖精說的也對，幸運只是相對的……”或許是一整天太安靜了，羅素反而有點懷念偶爾的幻獸私語聲，至少能讓他更準確把握親近幻獸的動態。
不過很快他就失笑了。
傑瑞和凱文的私語，都是些無意義的聒噪，其實聽不聽並無區別。想知道凱文在想什麼，問問埃裡克即可，想知道傑瑞在想什麼，以後契約了自然知曉。
正如父親羅曼男爵曾經說過，契約幻獸並不難，打一頓，幻獸知道痛了，自然願意契約。
沒必要如對待寶莉這樣，鬥智鬥勇。
就在這時，傑瑞忽然跑了過來，衝着羅素嘰嘰叫着，並且還用前爪胡亂比劃着什麼。
好一會羅素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哨兵鼠小分隊，發現了雪鬼？”
“嘰嘰！”傑瑞連連點頭。
羅素頓時表情嚴肅起來，呼喚男僕們：“拉姆，爲我備齊戰甲……福克斯，去小集市通知騎士們，雪鬼入侵領地邊界，速速整裝，前往雪茄大院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