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端着托盤回來後,見芍藥站在一邊直跺腳,問道:“怎麼了?”
芍藥努努嘴。
菊香望過去,手中托盤差點摔了出去。
太子怎麼會抱着公主不放?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狀況?
顧珊珊雖然心儀墨雲蒼,上一次也是眼一閉朝前闖。卻從未真正跟男人這樣親近過,被這個男子抱在懷裡的感覺,怪怪的。
可是,菊香跟芍藥這一次怎麼沒上前制止這個男子的舉動?
她掙扎着,太子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了,立刻鬆開手。
顧珊珊跳到一邊,整理身上的衣裳,見菊香跟芍藥傻站在一邊,卻不上前,覺得奇怪,她們平日可沒這麼乖巧,難道是看這個男子長得俊俏,看呆了?
太子仔細打量顧珊珊,脫口而出:“你不是那天在太后壽宴上跳舞的那位姑娘嗎?”
那一次,他就以爲自己認錯人了。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見到她了,他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不過,菊香叫她公主是什麼意思?
“菊香。”太子叫道。
菊香上前,把手裡的托盤放在桌上,彎腰行禮:“公子請喝茶。”
太子指着顧珊珊問:“你們叫這位姑娘爲公主是什麼意思?”以土呆血。
顧珊瑚也在細細打量太子,見他跟菊香說話格外隨意,又說在太守壽宴上見過自己,眼前一亮。莫非他是......
她立即萬福,惶恐開口:“珊珊見過太子。”
什麼狗屁公主,皇后認了她就是想讓她監視蒼王府的動靜,可是她現在被趕出來了。菊香跟芍藥整日慫恿她想辦法回去,她被趕出來,墨雲蒼一次都沒來看她,她能想什麼辦法?
眼前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未來皇帝,自己上次在皇宮想偶遇他都沒機會,沒想到今天卻被他抱在懷裡,雖然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位姑娘,可是,自己不是有優勢嗎?
她的優勢就是跟太子心念的人長得很像。
只要成爲太子的人,就算不當這個公主,她也願意。
顧珊珊喜歡藕色衣服,長得也是美豔動人,甚至比病美人若溪還要美上幾分,其實這也是花生對她耿耿於懷的原因。情敵長得比自己美,沒安全感。
太子心裡一軟,柔聲說:“起來說話。”
菊香上前行禮:“回太子,公主原是蒼王爺府中表小姐,上次在皇宮跟皇后有緣,被皇后認做乾女兒,也就是珊珊公主。”
“珊珊公主?好,很好,很好。”太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倒是把顧珊珊三人說懵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太子很快放鬆下來,看着桌上的畫問:“這是珊珊畫的?”
顧珊珊一直在揣測太子心思,見他聽了菊香的話,還是叫自己珊瑚,心裡有數了,含羞一笑:“讓太子見笑了。”
“沒有。沒有,來,再做一副給我看看。”
之前若溪身子好的時候,也曾在這院子裡作畫,不過畫的可沒眼前這位畫的好,那個時候,他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即便畫四不像硬說是鴛鴦,他也贊成。
只可惜,再也聽不到她的笑聲了。
太子凝視着眼前作畫之人,她的認真感染了他,那份神似,讓他的心激動不已。
他一擡眼,看到菊香芍藥傻站在一邊,上前低低的說:“以後我會常來,記住,這件事不許跟皇后稟報,若是皇后知道了......”他陰森森的眼神從菊香芍藥臉上掃過。
菊香一激靈急忙跟芍藥保證:“太子請放心,奴婢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都下去吧。”
這位太子是一個最喜歡記仇的主子,作爲下人的菊香很芍藥不是不知道,衡量一下,太子說他以後常來,也就是說眼前這位主子說不定從公主身份會變成啥,會進太子府,她倆可要好好想想了。
顧珊珊做完畫,放下手裡的毛筆,見太子湊過來,立刻嬌笑着:“太子不許笑我。”
顧珊珊畫的,居然是太子,長相俊美,含笑而立,倒是有幾分相似。
太子笑着拿起畫紙:“我長得有這樣好看嗎?”
這話聽着完全是一副調情的口氣,顧珊珊豈能不過竅,紅着臉低下頭:“太子比珊珊畫的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太子心裡一陣激盪,放下畫紙,上前握住顧珊珊的手,輕輕摩挲着,她的手比若溪的有肉感,摸在手裡,讓人心裡十分癢癢。
顧珊珊嬌羞不已,又有幾分害怕,擡眼朝四周望去,菊香跟芍藥呢,姨母出去若是這個時候回來撞見,自己怎麼介紹?
好在太子並沒進一步行動,而是低低的問:“我以後常來看珊珊可好?”
顧珊珊心裡驚喜,表面卻一副悽然的樣子:“窄小的地方,太子還不用常來。”
這話說的意思是,這院子小,對不起太子身份,你還是不要來了。
“我看挺好。”太子掃了一眼四周,這兒一切都是他親手佈置,他曾未覺得窄小。
“珊珊不是一個人住,是跟姨母一起住,吃的喝的都是蒼王府送的,一日不送一日斷糧,珊珊怕太子會被認出來。”
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給我找大院子住,有朝一日,我要住太子府,顧珊珊在心裡暗說,可臉上卻是眼圈微紅,淚光瑩然。
太子一聽,心裡暗怪母后,給了人家公主身份,還撥了人伺候,怎麼就不送座宅院?
再聽顧珊珊說吃的喝的是蒼王府送的,心裡就不自了,他的人,什麼時候需要蒼王府來養了。
不能不說,顧珊珊拿捏到太子的心理了,蒼王爺,蒼王妃在太后宴會上大出風頭,皇后都不自在,別說這位太子了,她也是賭一把,小心肝捏在一起。
太子也配合的很好,纔剛見面,顧珊珊就成了他的人。
“這樣還真是有些不便,這樣,我那邊還有個院子,比這清淨,明日我約珊珊過去看看,你若是喜歡就搬過去住,可好?”
顧珊珊熱淚盈眶,等的就是太子你的這句話,她捂着嘴巴,低低啜泣:“這樣讓太子費心能好嗎?珊珊受冷落都習慣了。”
這話說的太子越發心疼起來,男人都喜歡在自己面前示弱的女人,這一點,從古到今,從未改變過。
“不費心,不費心。”
因怕吳姨娘回來撞見,太子匆匆離去,不過想到跟顧珊珊約了明日見,心裡頓時又癢癢起來。
“流殺,去聽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