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着雷擎佑推着傅晴離開。
上樓的時候兩人沒再交談,直到路過三樓的婦產科,保溫箱裡皺巴巴的剛出生的孩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雷擎佑收回手,“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吧。”
傅晴伸出食指放在玻璃上,好像通過這種方法能夠感應到孩子們的另一個神秘的世界。
雷擎佑以爲傅晴會欣喜,可是她卻搖搖頭,憐愛的看着這些需要藉助外力來呼吸的小傢伙,“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這個時機,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不是一個好時機。”
雷擎佑同樣看着孩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見過生孩子的女人,大腹便便,沉重的肚子像是一個包袱,卻是一個幸福的包袱,那個時候我也想過,如果將來是我的話,會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孩子。現在我覺得,孩子和我血脈相融,性別似乎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雷擎佑溫情脈脈的看着她猶如鐸上一層光的臉,“嗯,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歡。”
“你不是說你要去執行任務嗎?等你回來我們就要一個孩子好不好?”她轉頭看向雷擎佑。
雷擎佑蹲下身,“好啊,我們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傅晴捉住他的手,“那我們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母。”
兩人相視而笑。
傅晴轉頭,“孩子真是可愛的小天使啊!我想他出生的時候,也許會遺傳我的眼睛,我的皮膚,可是脾氣卻像你,又臭又硬,還那麼固執。”
說着說着傅晴笑了起來。
雷擎佑無言,他的脾氣真的有那麼差?
“不過也有可能是像我,一個聰明,冷靜,理智又軟萌可愛的孩子。”傅晴哈哈站起來。
雷擎佑臉黑了一半,“孩子還沒出生你就故意抹黑我來擡高你自己,就不怕到時候沒臺階下?”
“孩子是我生的,當然是站在我這邊。”
雷擎佑話是這麼說,看着傅晴柔美的側臉。還是期待着兩人的結晶,那種偉大而興奮的感覺一直存在他心底。
司徒衍拿着一束花,穿過大廳的時候看見一輛救護車,擡下來一個奄奄一息的傷者,額頭上的血冉冉流出。
他站在大門左側,血流不止,白色的牀單染的豔紅,司徒衍懷裡抱着的花束好像也感染到那種血腥氣,看起來更加糜爛。
司徒衍身邊的人小聲議論,“聽說這是從附近的安帝大廈頂樓跳下來的!”
司徒衍握着花的手一緊。
“可不是嘛,嘖嘖,血肉淋漓的,看着就可怕。”
“好像是得了什麼絕症?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不想拖累家人,乾脆從樓頂上跳下來了?”
“不是吧?什麼絕症啊?哎,不對啊,他得了絕症幹嘛去安帝跳樓啊?臨死前還要禍害別人?這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以後誰還敢去安帝啊?”
“噓!小聲點,這些事最好還是別議論了。”
還在八卦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把他們說的一切收入耳中。
司徒衍走過轉角處,找到一個人靜的地方,“剛纔安帝發生一起墜樓事件?好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辯解,我要你在三個小時內給我一個解釋!”
“馬上召集辦公室所有的人,我在半個小時後趕回來!”
傅晴修養期間是完全被雷擎佑禁止玩手機,她偶爾看看書,也算是靜思養神。
口渴的時候想喝水,眼睛捨不得離開書,另一隻手就隨意的在桌子上摸索,等心滿意足的喝水之後放下杯子,正對面的電視卻莫名其妙的出現畫面。
發現放杯子時不小心按到遙控器正想關上的時候一則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下面播報一則快訊,上午十一點有一名中年男子從安帝大廈頂樓跳下,據說這是一個癌症病人,具體跳樓原因究竟是因爲病情還是其他暫不明確……”
安帝,跳樓,癌症,原因,這是個關鍵字原本是毫無聯繫的四個詞,可是傅晴隱隱約約卻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司徒衍同樣聽見女主持人的聲音,只是他出現的時候剛好切換到下一個新聞,他的眸光沉了沉,隨即笑容優雅的帶着手上那束花。
“小晴,這是你最喜歡的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你爲了一朵花哭紅了眼睛的樣子。”
傅晴按下關機鍵,說話的女聲戛然而止。
“你怎麼來了?”
司徒衍把勃勃生機生長着的花插進花瓶裡,他的身體側對着傅晴,傅晴看不清他的表情,“昨天晚上是我的錯,明知道你沒有來過附近,不應該讓你和唐酒酒單獨出去的。”
“對不起,事後我聽說的時候你已經被送到醫院,昨天晚上我來看過你,只是你那個時候已經睡着了就沒有吵醒你。”
花一朵朵的被一一安放好,窗戶正對着她,轉頭就能看見樹葉上波光粼粼的露水,“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這種花了。”
司徒衍彷彿沒有聽見傅晴的拒絕,“你應該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司徒衍走向門口的時候傅晴叫住他,“剛纔那個跳樓事件是不是跟公司有關。”
傅晴沉默的望着他的背影,“安帝大廈雖然不屬於司徒家,卻跟司徒家有明確的合作關係。”
司徒衍眯起眼睛,高大的背影投在地上,“如果我說不是呢?”
“我希望你沒有騙我。”傅晴雙手抓皺了牀單,她不想這種悲劇可能是她經過的手促成。
司徒衍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傅晴忐忑不安,因爲他的沉默好像預示着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風雨即將來臨的天氣也讓她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僅僅一天的時間,鬧的滿城風雨的事突然變得悄無聲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被什麼勢力悄悄的壓下來,除了極少數的人還在討論之外,其他知道背後勢力多強大的人已經噤聲。
傅晴第二天就出院了,原因是唐酒酒的表姐如約而至,唐酒酒倒是沒什麼大礙,當即就鬧着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