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指着第一排的人,笑着開口。
鍾九靈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眼看過去,突然來了幾分興趣,邊衝一旁的鐘靈運道:“小弟,這管家呢,本事可以培養,可關鍵還是得看他忠不忠心。
要不,你來替大姐選好不好?”
迎着鍾九靈含笑的眸子,鍾靈運驀地瞪大眼睛,“大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鍾九靈一本正經地開口,示意他快點兒去選。
得到鍾九靈肯定回答的鐘靈運一掃剛纔的無聊鬱悶,輕咳一聲起身,小小的人兒學着爺爺的模樣揹着手在第一排人面前來回走了一圈。
而後停在一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男子面前,指了指他臉上的那個黑色印記,問道:“你爲什麼會有這個?”
男子衝着鍾靈運點了點頭,“因爲我被官府判定爲罪人,施以黥刑,所以被烙上了這個印記。”
這男子說話的時間,雖然對鍾靈運也還算恭敬,卻並沒有下等人卑躬屈膝的卑微,可見是個有傲氣的人。
鍾九靈不覺多看了他一眼,便見自家小弟恍然點頭,而後橫跨一步,來到這男子旁邊的人面前,“那你呢,爲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看你白白淨淨的,你能做什麼?”
被鍾靈運詢問的男子特地看了一下鍾九靈姐弟三人穿的衣服,見並不是什麼綾羅綢緞,便有幾分看清,有些傲然地擡了擡頭,“我可是秀才出身,不是什麼人家都去的。”
“呵,你還是秀才啊,好稀奇哦。”鍾靈運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而後道:“那我出個題目考考你吧,如果你答出來了,我讓大姐一個月給你十兩銀子做工錢。”
一個月十兩銀子的工錢?!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心動了,一雙雙眼睛齊齊放在鍾靈運身上!
便見他搖頭晃腦開口,“門前一窩豬,三條腿的十七隻,四條腿的比三條腿的多七隻,其中還有一隻母豬懷了七隻小豬,那麼請問現在門前共有多少條豬腿?”
鍾靈運的問題一出,那秀才便皺了皺眉,“世間哪有那麼多三條腿的豬?”
只是他這話剛剛落下,身邊的那個經歷過黥刑的男子卻是開口了,“一百四十七條腿。”
“哦,爲什麼是一百四十七,而不是一百七十五?”鍾靈運側首,看着這人,反問一句。
就聽他緩緩開口道:“因爲那七隻小豬崽子還在母豬肚子裡。”
“好,就你了。”鍾靈運驀地起身,拉着他上前,來到鍾九靈和鍾九州面前,“大姐,大哥,我選他當他們家的管家,可以嗎?”
鍾九靈眸光幽幽地看了眼前男子一眼,問一句:“哪裡人士?爲何獲刑?還有你這一手算術的技能,又是從哪裡學的?”
鍾九靈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面前的男子都不疾不徐地回答了,“小人江城人士,姓徐名林。至於這算數的本事,乃是從小和爹學習的。”
至於如何獲刑,他卻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