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寧離開的當天晚上,氣溫驟降。
第二天清晨,鍾九靈起牀的時候,就發現大地一片銀白,披上披風走出帳篷,腳踩在鬆軟的雪地上,聽着嘎吱嘎吱的聲響,感覺十分新奇。
昨天沐修寧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阿蒼。爲此,沐修寧特地留下了方隱和五十名青龍衛。
是以這邊她剛剛走出帳篷,方隱就跟着過來了,“大姑娘,這天兒冷得厲害,你毒雖然解了,可還需要多多修養,還是回帳篷吧。”
“我還沒有這麼弱。”鍾九靈興致頗高,自然不會聽方隱的勸阻。
只是走着走着,她驟然響起何豆豆和鍾紀雲,就問道:“那兩個噁心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在溪邊的草屋關了整整一天,最後鍾紀雲被羅氏接走了,臨離開時還狠狠的揍了何豆豆一頓。至於何豆豆,她命好,昨天下午爬了一百多米碰到一個老漢,將她送回鍾正華那裡了。”
聽着方隱這話,鍾九靈微不可查地冷哼一聲,“還是好人不命長壞人活千年啊,這樣他們都不死。不過不知道一德那助孕的藥會不會起作用?
若是何豆豆在鍾正華不能人道之後還能老蚌懷珠,那這戲就好看了……”
看着鍾九靈這陰測測的目光,方隱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就說大姑娘怎麼會輕易放過何豆豆和鍾紀雲,原來是在這裡設了伏筆呢。
剛剛說完了何豆豆和鍾紀雲,鍾九靈好似想起什麼,驀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方隱,“我記得,木子好像讓你將姚家人都給抓了。”
“恩,是抓了。現在姚達等人還被關着呢。”方隱倒也不隱瞞。
鍾九靈沉吟了片刻,直接改變了路線,“走,帶我去看看。”
天氣驟降,大雪紛飛。
被關在簡易帳篷裡的姚達和小二等人,那叫一個悲催。一羣人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啊切——”
姚達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揉通紅的鼻子,帶着濃重的鼻音開口,“小麻子,我腦袋怎麼暈乎乎的?”
“我的公子唉,您這嬌貴的身體怎麼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苦。您這是凍了一晚上凍病了。都怪掌櫃,他好好的,幹嘛要收錢給那姑娘下毒,害得我們也跟着受苦。”
小麻子也就是給鍾九靈和沐修寧上酒的那個小二,此時見自家公子都凍病了,便忍不住絮絮叨叨說了一通。
姚達整個人昏呼呼的,靠在小麻子身上,“早知道這樣,這一次就讓你爹大麻子來當掌櫃了。還有那位姑娘,從我們手裡被壞人帶走了,想想就愧疚的很。
還有她的毒,不知道解了沒有?”
“公子,都這時候了,咱們還是想想自己吧。”小麻子愁的臉都皺巴了。
站在帳篷外面的鐘九靈,聽着這對主僕的對話,覺得姚達這個桃花縣桃花酒第一釀姚家的公子還不錯,更加驚喜的是,他家還是祖傳釀酒的,若是能爲她所用,那她的釀酒坊就更完美了。
如此想着,便掀開門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