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如月閣下，你能有如此覺悟，暗齋大人定會十分欣慰啊。”
草根，哦不草芥一臉羨慕地望着面前的少年，頗是悵然地說道。
“像你這樣的天才，確實不應該屈居於瀞靈廷內。”
“外面的戰場纔是你的世界。”
“不像我，只能在宅邸中爲大人出謀劃策。”
棲川草芥修煉天賦一般，苦練上百年，也不過普通死神隊士的水平。
而且戰鬥天賦更是差的嚇人，別說是常年執行任務的護廷十三隊了，就算是靈術院的一般院生都能輕鬆碾壓他。
所以當他聽說如月明準備爲綱彌代而戰的時候，可謂是羨慕到了極點。
“草根老哥無需妄自菲薄。”
如月明大手一揮，“咱哥倆什麼關係，大人賞識我那就是賞識伱，等以後兄弟飛黃騰達了，難道還能虧待了老哥嗎？”
棲川草芥欲言又止，他幾次糾正如月明對自己的稱呼，但都無濟於事。
不過聽到這麼一番話，突然感覺貌似叫草根也沒什麼不好的。
就在二人扯皮的時候，綱彌代暗齋突然從外走來，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當他坐在上首位置時候，更是破口大罵：
“朽木老賊欺人太甚！”
“我定會讓你朽木家付出慘痛的代價！”
棲川草芥和如月明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好奇。
不明白這朽木家又怎麼招惹到綱彌代暗齋了。
不等二人開口詢問，綱彌代暗齋便是開口解釋了一番。
原來今天是淵上男等人罪行裁定下達的日子，綱彌代暗齋動用權力，試圖減輕他們的罪行。
但朽木家的朽木銀鈴不知爲何突然橫插了一腳，試圖從重處罰淵上男等人。
雙方俱是五大貴族，在四十六室中都有彼此的支持者，因此局面直接陷入了僵持。
淵上男等人依舊被關押在懺罪宮中，等待裁決。
因爲如月明幫綱彌代暗齋取回了至關重要的義魂技術，他十分重視這位自家派系中的新起之秀，所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
當一番話講完後，綱彌代暗齋望向房間中的心腹們，開口問道：
“淵上閣下爲吾等大計辛苦奔波，決不能就此讓其蒙受屈辱。”
“各位可有對策？”
一時間，衆人目光低垂，盯着地面上的邊邊角角。
他們都不過是上級或下級貴族，手中掌握力量有限，去鬧騰一下十三隊或許還行。
一旦跟五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對上的話，多少就有些心底發虛了。
綱彌代暗齋環視衆人，心中頓感失望。
這羣人平日裡一個個口吹大氣，說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願意爲大人上刀山下火海的，可一到實際用上的時候，全都成了縮頭烏龜，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砍了朽木銀鈴那個老傢伙！”
“敢跟暗齋大人作對的人，都得死！”
綱彌代暗齋定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新秀如月明。
雖然這番話有些莽撞，但確實很對他的想法。
“稍安勿躁，眼下還不是對朽木銀鈴動手的時候。”
綱彌代暗齋壓了壓手，示意道，“義魂技術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再過一段時間，等研發徹底完成之時，就是朽木家的末日。”
“還有四楓院家！”
如月明幫腔道，“屬下曾幫四楓院重新掌握了家傳斬魄刀，但他們忘恩負義，不僅沒有一點表示也就算了，甚至還口出惡言。”
“定要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綱彌代暗齋呼吸一滯，遲疑了一下後，方纔緩聲道：
“理應如此。”
這件事情他是知曉的，本以爲四楓院家會極力拉攏這樣的人才，但沒想到的是，四楓院家那羣老東西的目光竟然如此短淺。
如此重恩，不給報酬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如月明惡語相向，確實是有些太過分了。
不過也幸好他們目光短淺，不然的話，他也無法拉攏到如此得力的屬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月明甚至比淵上男還要好用些。
“朽木銀鈴暫時動不得。”
綱彌代暗齋沉吟道，“不過我們可以對朽木家的其他人下手，比如一線戰場！”
…………
西流魂街六十四區，錆面。
死寂平原。
狂暴無序的靈壓混亂地堆積着，焦灼的氣息於空氣中不斷地蔓延。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撕碎了此處寂靜，血肉崩裂的聲音更是讓戰場上的死神們愈發的瘋狂。
超過百位死神於此處進行着激烈的混戰。
他們全部都雙眸通紅，滿是血絲，狀若瘋魔。
鬼道的衝擊接連不斷地爆開，塵埃四起之際，更是有熾熱火焰洶涌燃燒着，淒厲的慘叫聲在轟鳴中顯得格外微不足道。
戰場外的高地上，一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戰場上的變化。
眼下還不是他登場的時候。
對方大將還沒出現，若是這個時候上場的話，必定會影響己方氣勢，從而改變到整場戰鬥的走向。
此時雙方還處於均勢之中。
然而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上一秒還在堅挺的一方，瞬間便落入頹勢，數十位死神接連敗退，甚至有人當場殞命，血濺平原。
就在這時，雙方的大將同時入場，強大的靈壓落下，登時讓空氣都爲之一滯。
如月明觀察了一下對方，發現並不是他認識的人。
而且靈壓境界一般，也就四五等的樣子，單論氣勢來看，甚至還不如畢業考覈上的白木真一。
“報上名來，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竹內萬之助揚了揚斬魄刀，氣勢洶涌，表情猙獰。
“無妨，我斬就行。”
如月明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瞬身一閃，率先發動了攻擊。
跟這種出場活不過三集的雜魚配角沒什麼好聊的，頂多看在大客戶朽木蒼純的面子上，給對方留下一條小命。
竹內萬之助大怒，當即朝着前方猛然劈落，刀刃上靈壓光芒爆發，瞬間成爲了戰場上最亮眼的一幕。
儘管從未在靈術院進修過，但作爲朽木家的直屬部下，他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且戰績更是僅次於朽木響河。
斬拳走鬼均衡發展，甚至就連一般的死神副隊長都不是他的對手。
區區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叛軍，又豈是我竹內萬之助大人的對手！
然而當雙方刀刃碰撞的剎那，竹內萬之助表情驟變，五官瞬間扭曲到了極點，發揮出極致的顏藝天賦。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還能碰到這麼可怕的存在。 浩瀚無盡的力量從刀身上源源不斷地傳來，僅是僵持了一剎的功夫，竹內萬之助便瞬間倒飛出去，雙腳直接在平原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從地上掙扎起身，腳步踉蹌，目光驚懼地望向遠處那道提刀而來的身影，心中滿是震驚。
無法理解！
綱彌代家是準備魚死網破了嗎？
爲什麼這種實力的死神會出現在這裡的戰場上，他的對手難道不應該是朽木響河大人嗎？
無數的疑惑在心中翻涌，但已經來不及去想太多。
竹內萬之助五指搭在刀柄上，刀尖向下，好似在給自己壯勢一般發出怒吼：
“怒吼吧，猛虎丸！”
話音落下之剎，靈壓洶涌爆發，斬魄刀上涌現出大量的白光。
在如月明好奇的目光下，其刀身變成兩把類似於虎爪的拳刃，其上流動着靈壓的光芒。
竹內萬之助沒有半點遲疑，完成始解的瞬間，直接便是兇猛揮動拳刃虎爪。
數道由靈子組成的刃光從虎爪上爆射而出！
剎那間，空氣撕裂。
刃光狠狠地落向如月明所在的位置。
然而面對如此程度的攻擊，他只是放下握刀的右手，左手擡起，恰好抵在了刃光落下的位置。
轟！！
鋒利無比的刃光像是撞在了生鐵牆壁上，發出了巨大聲響的同時，卻也無法再前進分毫。
沒有動用任何鬼道，僅是單純的靈體壓制。
他甚至連靈壓都沒有動用。
竹內萬之助望着面前這足以震碎他三觀的一幕，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無法理解。
爲什麼死神能用肉體抵擋住他的始解刃光，這可是不亞於劍壓的強大殺招啊！
就算是一般的大虛基力安，都無法抵擋的強大攻擊。
就那麼輕輕地被人擋在了手掌之前。
竹內萬之助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直接開始懷疑人生。
只見如月明五指捏合，氣爆聲隨之響起。
那被竹內萬之助寄予厚望的刃光，頃刻間破碎，化作無數的靈子散落在虛空之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都是幻覺，騙不到我的！”
竹內萬之助發瘋似地揮動拳刃虎爪，一道道的刃光如暴雨般落下，當即便是將如月明的身軀覆蓋淹沒。
紫色烈焰爆燃而起，化作沖天的火柱，肆意地燃燒着。
肌理和筋膜隨之震顫，五指猛然收緊，無窮盡的力量於拳骨間瞬息迸發。
元流·轟壓！
拳骨落下的剎那，前方洶涌來襲的刃光被悉數粉碎，勁風呼嘯前行，摧枯拉朽般地將竹內萬之助瞬間掀飛。
毫無懸念的碾壓！
竹內萬之助砸出深坑，一口淤血噴出，艱難地掙扎起身，雙眸血紅地望着遠處的少年，不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熟悉的護身符。
當鮮血和靈壓混合，盡數被護身符上的黑色印記吞沒之時。
靈壓光柱沖天而起！
平原上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無數道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光柱爆發的方向。
這一幕對於常年混跡戰場的死神而言，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來自於朽木家的護身符，通過祭祀戰場上死去之人的靈魂，來換取神明的降臨。
黑暗緩緩凝作模糊的扭曲右臂，矗立在戰場之上。
沉重、驚懼、痛苦，漆黑的墨色在平原上不斷地勾勒着，直至黑暗覆蓋一切。
先前喪命於戰爭中的死神魂魄以及竹內萬之助自身的力量，悉數沒入到黑暗之中，化作右臂的力量，使其愈發地壯大。
如月明摸了摸鼻子，感覺眼前的場面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尷尬。
前不久還嘲笑棲川草芥賣他的宅邸送給他，現在沒想到自己賣出去的護身符用來對付自己。
迴旋鏢來得有點太快了。
而且護身符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貌似要比平常強大許多。
祭祀生命和靈魂換取的力量，足以扭轉一場戰爭的走向。
其實護身符的原理很簡單，注入一點御眼之力，然後換取祭祀的權限。
當其被催發的時候，一場祭祀正式展開。
而根據祭品的不同，米米哈基提供的力量也會有所不同。
當然，還要看其心情。
不是誰都可以用烤紅薯來祭祀的。
當漠然的獨眸於手背上緩緩睜開的剎那，混亂的戰場徹底死寂。
神明一般的身影矗立，無數細碎的黑影於其深邃的身軀上不斷地遊走着，彷彿黑色蜿蜒。
獨眸和雙眸對視，空氣瞬間安靜。
甚至於漠然的目光都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名爲疑惑的情緒在黑色右手之上散發。
“咳，大佬，配合一下。”
如月明小聲提醒，隨即爆發出全部的靈壓，聲勢浩大。
黑影停滯，冥冥之中似有無聲的嘆息響起，獨眸閉合，無數細碎的黑影蜿蜒向前，朝着如月明發動了攻擊。
只不過和之前幾次護身符的使用比起來，此次的表現頗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跡象。
僅是幾次靈壓的碰撞，黑影便悉數破碎，重新化作靈子融入到空氣之中。
見狀，竹內萬之助面露絕望，徹底放棄了抵抗。
最後的手段都被人破解，眼下已然無力迴天。
隨着他的落敗，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於叛軍一方。
當戰爭終結之時，徘徊在戰場邊緣的二番隊以及八番隊死神，第一時間將這一情報傳遞到了各自隊長的手中。
朽木家也是很快獲知了戰爭失敗的噩耗，貴族街頓時引發了一場騷動，無數人討論着戰爭的細節。
當晚，家族會議於朽木祠堂召開，族人齊聚商討應對之策。
相應的。
綱彌代家也是舉辦了一場奢華至極的慶功宴。
宴席上。
綱彌代暗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直接將如月明列入了自己的心腹範疇，更是將所謂的大計細節悉數告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