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衣服
盧大夫的話無疑是給了絕望的葉家人新的希望，他們目光灼灼的看着盧大夫。
鄒老先生也激動的問道：“誰？”
盧大夫道：“太醫院之前有位姓費的御醫，費御醫醫術高明，遠超太醫院的其餘御醫，若是他在或許能徹底治好葉公子的身體。”
鄒老先生微微皺眉：“盧大夫說的是之前，是不是說那位姓費的太醫現在已經不在御醫院了？”
盧大夫點頭。
“盧大夫可知道費御醫現在在哪裡嗎？還是說已經……”
葉小妹看着周苒手中的長袍，一臉好奇道：“三嫂，這衣服真的會比棉衣暖和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費御醫的醫術雖然出神入化，但脾氣卻有些倔，爲人也過於耿直，十幾年前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惹惱了先帝，先帝差點讓人砍了他的腦袋，還是大長公主出面和先帝求了情，才保住了他的腦袋，之後費御醫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在太醫院當御醫太過危險，就辭了御醫一職，離開了京城。”
盧大夫搖了搖頭，道：“現在他在哪裡，究竟還在不在人世我也不知道。”
周苒挑了個好天氣，將鴨絨全放在熱水裡用香胰子清洗乾淨，晾乾，然後又放進蒸籠裡高溫消毒，之後再包進細布裡再次進行晾曬。
“行，那就辛苦大嫂了。”周苒說完準備去廚房看看家裡都有些什麼，不過離開之前，周苒看到陳氏手中從鴨子身上拔下的絨毛，心中一動，道：“大嫂，這鴨毛你拔下來先給我留着，別扔，我有用的。”
葉奚鳴和周苒房間裡炭火燒的很旺，熱的周苒都在屋中呆不住，便又把繡架搬去了葉小妹的屋裡。
周苒這幾日繡制《蒼山雲海》圖之際，讓張氏從村子裡買回來了近二十隻的鴨子，葉家幾乎一日三頓的在吃鴨子。
他把手中的茶壺交給葉小妹，讓葉小妹去房間守着葉奚鳴，自己去幫忙。
陳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鴨毛，不知道這鴨毛能有什麼用，但還是點了點頭，應道：“好，我給三弟妹留着。”
家中沒有可以用來縫製羽絨服內裡的布料，周苒就又去了一趟縣裡，從布莊挑選了織的十分細密的細棉布。
鄒老先生原本計劃自己替葉家掏診金的，這會兒看周苒拿出了這麼多銀子，也不像自己想的一樣窮苦，就沒有再提這事。
周苒剛要動手幫着拔毛，張氏提着一塊臘肉從院子外面進來，看到忙攔住她道：“阿苒，你別管這個，等會兒你只要負責做就行。”
周苒進了廚房，將家中有的東西大概翻看了一遍，心中有了數。
周苒把自己定下來的菜和張氏說了一下，張氏聽的連連點頭，“行，就按你說的做。”
周苒將衣服遞給葉小妹，笑着道：“你試一試。”
葉二郎花錢託了縣城鏢局認識的人，讓他們在外走鏢的時候替他們打聽費御醫的蹤跡。
鄒老先生想了下，點頭應了下來。
周苒從房間提着空了的茶壺出來的時候，看到陳氏正在院子角落給雞和鴨子拔毛，便猜到了鄒老先生他們要留下用飯。
張氏喃喃道：“就算人活着，我們又要去哪裡找呢？”
連吃了六天鴨子，就在葉家衆人，包括大妞都不想再吃鴨子後，周苒終於收集夠了鴨子的絨毛。
張氏沉着臉道：“你想的美，阿苒還要做繡活，哪裡有時間頓頓給你做飯？”
羅大夫知道盧大夫是告老還鄉的老御醫，此時也想多和他相處相處，便也應了下來。
李氏被兇了也不在意，端着周苒給她盛的老鴨湯小口小口的喝着。
眼看着衆人眼中的光隨着他的話越來越暗淡，盧大夫忙又補充道：“費太醫從京城離開的時候纔剛過不惑之年，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肯定還活的好好的。”
陳氏的廚藝雖然不錯，但她做大菜不成，今天要招待貴客，還是讓周苒下廚比較穩妥一點。就是周苒沒有出來，張氏也準備等這些弄好了去叫周苒的。
葉奚鳴修養了幾天，身體稍微好轉了一點，只是葉家衆人並不敢掉以輕心。
飯菜端上桌，幾乎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就四個菜了，再來一個清炒藕片，一個涼拌菠菜，總共六個菜應該差不多了。
這種細棉布雖也叫棉布，但價格卻不低，一尺賣到了二百四十文，都快趕上絲綢的價格了。
周苒將布買回去後，又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纔將衣服做好。
對於盧大夫提到的費御醫，雖然希望很渺茫，但葉家人也不想放棄。
屋中氣氛沉悶了下來，最後還是一慣沉默寡言的葉父開口：“不管怎麼說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今日之事還要多謝鄒老先生、盧大夫、魏公子和羅大夫，若不是您幾位，我們家這會兒怕是已經在給三郎準備後事了，我們農戶人家沒有什麼好東西，幾位若是不嫌棄，便在家中吃個便飯吧。”
張氏和陳氏之前醃的酸蘿蔔好了，她準備做一個酸蘿蔔老鴨湯，家中還有葉父之前從山裡撿回來曬乾的榛蘑，還可以做一個榛蘑燉雞，再有後面園子裡有不少的野小蒜，可以用野小蒜苗炒個臘肉，再炒個雞蛋。
周苒動手做，張氏和陳氏兩人打下手，李氏燒火，兩個竈同時進行，半個多時辰後，飯菜就全部做好了。 李氏被香味誘的口水氾濫，她嚥了口口水對周苒道：“三弟妹，要是以後都是你做飯就好了。”
陳氏也笑着對周苒道：“娘說的是，三弟妹先想想這鴨子和雞怎麼做吧，我這邊一下就好。”
臨走時，周苒拿出了一百兩的銀子給盧大夫做診金，羅大夫那邊她也給了十兩銀子的診金。
晾曬好的鴨絨看起來乾淨蓬鬆，聞起來也沒有本身的腥臭味之後就可以用了。
飯後，吃飽喝足的盧大夫又去幫葉奚鳴看了看，重新給他開了一副補身體的藥方，就隨着鄒老先生他們回了縣城。
葉小妹心裡癢癢，乾脆將自己的外衣脫掉，裹上了周苒做的羽絨服，然後不一會兒葉小妹就出汗了。
葉小妹忙將衣服脫了下來，遞給周苒，道：“三嫂，太暖和了，你趕緊去送給三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