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獻策
周苒聽完重重的嘆息一聲，和葉奚鳴商量：“要不我們把家中的炭拿出來一點，分給那些孤苦老人和孩子？”
葉奚鳴搖頭，“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周苒當然也知道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他們家雖然備的炭多，但那只是對他們家裡幾人用而言，要拿出去救濟幫助別人根本就幫不了幾個人。
但是……
“能幫一個人是一個人啊。”
她估算過，照着他們家目前用炭的速度，家裡存的那些炭用到明年開春應該還能剩下一半。
她不會爲了幫別人就讓自己挨凍受罪，但多的那一半炭拿出來也許就能救下三個或者四個人的性命呢。
“你去找吳大人幹什麼呀？”周苒奇怪。
葉奚鳴被衙役帶了進來，他剛要行禮，吳大人就揮了揮手，道：“行了，這個時候就不講這些虛禮了，我聽剛纔衙役說你是來獻策的？”
難的是找蒲家的錯處，蒲家雖然私下幹了不少事情，但他們將尾巴掃的很乾淨。
吳大人想了下，道：“不行我一會兒再去一趟蒲家。”
胡主簿點了點頭，“有道理，縣衙的衙役人手不足，要是隻等着縣衙的人去清理積雪，那肯定會有更多人家的屋頂被壓塌。”
“那你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周苒叮囑一句，就順勢回了屋子。
要不然吳縣令爲何要一直容忍着蒲家在南興縣作威作福。
“我剛和你開玩笑的。”葉奚鳴說完，正色道：“吳大人心中既有南興縣的百姓，那我只要告訴他我是來進獻應對雪災的計策的，那他肯定會見我的。外面天寒，你又怕冷，就別出去了，好好在家等着我回來。”
葉奚鳴的說法倒是可行，城中富戶家中儲存的柴炭都比較充足，讓他們拿出一部分捐贈並不會太難。
縣衙，吳大人剛帶着衙役從城西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腳上已經溼透的靴子，胡主簿就找了過來，和他說起了那些房屋被積雪壓塌的人家的安置的問題。
吳大人前兩天已經去了一趟蒲家了，爲的就是說服蒲家將炭價降下來，但是蒲家的當家人各種找理由推脫，根本不配合。
葉奚鳴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沉聲道：“大人，學生認爲可以從兩方面下手。一方面繞過商戶，說服縣城裡的其他富戶捐贈柴炭，暫時助城中的百姓渡過難關，另一方面，找到商戶的錯處，威脅他們配合衙門的政令。”
縣衙裡現在也沒有多餘的炭，根本挪不出多的炭撥給他們用，要是掏錢去買，縣衙也沒有那麼多的錢。
要是平日裡吳大人說不定會見，可他現在正忙着處理雪災的事情呢，可不一定有那個閒心見葉奚鳴。
葉奚鳴回到家中，周苒立刻迎了上來，催着葉奚鳴去換了衣裳和鞋子，然後問他，“你見到吳大人了嗎？”
“給他們避難的棚子已經搭起了，他們今日就可以住進去，糧食縣衙的儲備倒是夠，不用擔心，但是炭火，就有些不好解決了。”
葉奚鳴點頭：“見到了，也和吳大人說了我的想法。”
胡主簿聞言微微揚了揚眉，“這位葉秀才是鄒老先生的學生吧？要不大人就見一見他，看他有什麼好的計策。”
“那你快去吧。”周苒催促完，又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去找吳湘靈。”
吳大人看着葉奚鳴，道：“你繼續說。”
“萬一吳大人還是不願意見你呢。”
想起蒲家人，吳大人就一肚子的火氣。
“回大人，學生認爲目前首要的就是讓全縣的百姓全都參與到對抗雪災中，家中有成年男丁的，自己的房子和鋪子等都有自家出人清理屋頂上的積雪。”
她有些擔心葉奚鳴就這樣去找吳大人，吳大人不會見他。
葉奚鳴搖了搖頭，道：“外面還下着雪，路上積雪又厚，出門不方便，你就別去了吧。”
葉奚鳴道：“去找吳大人獻策，看看能不能幫一幫南興縣的百姓。”
若真是這樣，到時候她就可以找吳湘靈幫忙了。
周苒不再堅持要跟去，她給葉奚鳴拿來斗篷，看着葉奚鳴穿好，想送葉奚鳴去大門口，但是門一打開，一股冷風吹進來將周苒吹的打了個寒顫。
而且他若是一旦這樣做了，就意味着和蒲家徹底撕破臉。
周苒還想說什麼，葉奚鳴笑了笑，玩笑道：“放心，吳大人若是不願意見我，我就借一借娘子的光，告訴他我是你相公，想來吳大人定會見我的。”
“其次，是控制炭的價格，讓炭價迴歸正常，阻止無良商戶囤積炭火大發不義之財。”
吳大人心中一時拿不定主意，半晌後，他對葉奚鳴道：“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正在這時衙役來報說是有一位姓葉的秀才求見。
葉奚鳴轉身又將她推回了屋子，“好了，不用送了，我見完吳大人就回來。”
聽葉奚鳴說完，吳大人和胡主簿陷入了沉默。
葉奚鳴想了下，道：“我去找一趟吳大人。”
葉奚鳴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道：“是的，大人。”
吳大人點頭，“行吧，你去將他帶進來。”
“學生告退。”葉奚鳴對着吳大人和胡主簿行了個禮，轉身出了縣衙。
“那說一說吧，對南興縣目前的處境你有什麼好的對策。”吳大人道。
若是別的什麼商戶，吳縣令還可以用強讓他們聽自己的，但是蒲家是當地的地頭蛇，要是衙門和他們起了衝突，他手中又沒有多少人手可用，最後吃虧的反而可能是他們。
周苒這個時候才問起葉奚鳴究竟給吳大人出了什麼應對之策。
吳縣令摸着鬍鬚，眼光灼灼的問葉奚鳴：“如何控制炭價？商戶若是不願意配合又該怎麼辦？”
吳大人疲憊的揮了揮手，“讓他回去吧，沒看我正忙着嗎，哪有時間見他啊？” 衙役道：“那位葉秀才說是他是來給大人您獻策的。”
葉奚鳴簡單將事情給周苒說了說，“我們一家拿出的炭火對那些受災挨凍的人可能只是杯水車薪，但要是城中的富戶家家都拿出來一點，那應該就能救不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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