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飛別的不行，打架那是一把好手，人家把他一圍，他那好鬥小公雞的基因就躁動了起來，身上帶不帶傷的，已經不重要了。
上去一記左勾拳右勾拳，一羣惹毛他的人有危險。
不過他還沒打盡興，剛乾翻兩個，黑市這邊的安保人員就趕到了，他們問了一下情況，然後莊妍和姓羅的那位老兄外帶着王羽飛就被一起帶入到了管理員辦公室裡。
莊妍站着，姓羅的那個受了傷只能躺在旁邊，而王羽飛則二郎腿一翹，坐在管理員對面的椅子上，管理員這會兒臉色鐵青的坐在那，眼睛掃過莊妍：“解釋一下吧。”
“解釋什麼？”莊妍抱着胳膊：“我帶客戶去選東西，他羅飛出來騷擾我，而且還給了我一巴掌，捱揍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管理員斜眼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那個姓羅的傢伙，表情變得愈發陰霾，不過這姓羅的現在也沒法說話，痛苦的不行，管理員沒啥好辦法讓他開口，於是目光就看向了王羽飛：“你是？”
“是你爹。”
莊妍從王羽飛的口袋裡掏出那張黑卡往桌上一拍。
王羽飛轉過頭看向莊妍，心說這娘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罵上級那是張嘴就來，絲毫不留情面。
不過本應該生氣的管理員看到這張黑卡之後，臉上卻是震驚的表情，然後他看向羅飛的表情明顯帶上了嚴重的不滿，接着他起身親自給王羽飛倒上了茶水，畢恭畢敬的送到了王總的手中。
“實在不好意思，御下不嚴驚擾到先生了。”管理員一個勁兒的給王羽飛賠不是：“先生千萬不要怪罪，小妍，去給先生開瓶酒，要最好的那一款。再拿點水果跟糕點來。”
說完之後他停頓了一下，轉頭對莊妍說：“小妍，去叫人把羅飛給我拖出去，讓他滾蛋，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這其實很好理解，黑卡可不是誰都能有的，那可是最尊貴的客戶才能拿到的榮譽，能拿到這張卡的客戶不光是量大而且優質，說一聲是管理員的爹絕對不過分。
姓羅的這個王八蛋妄稱金牌銷售，這可算是把超級客戶得罪得死死的，不處理他那自己可就要被處理了，而且爲了彌補這孫子犯下的過錯，自己還不知道要賠多少笑臉呢，畢竟黑市又不只是他們一家，很多城市都開始偷偷玩黑市了，現在就是想辦法留住客戶的關鍵點，這麼玩那豈不是要把他往死裡整麼。
保安很快就把姓羅的給拖了出去，他這種本來應該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屬實沒什麼存在的必要。
很快，果盤給上了，酒也給倒了，管理員陪着笑臉在那哄着王羽飛，倆人就瞎聊，聊到最後管理員就詢問這次王總是要過來買什麼。
王羽飛點着煙翹着二郎腿：“就是採購點二手的設備，打算自己在這開個工廠。”
“哦？王總打算開什麼工廠？”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打算弄個電池工廠，最近盛京那邊開始扶持科技企業，打算乘一把東風。”王羽飛還是翹着二郎腿的樣子，看上去頗爲漫不經心：“設備嘛，全新的也不划算，就打算買點二手的回去先用着，反正都是科技含量不高的東西。”
當時管理員也沒太在意，最近這一波蹭科技政策的企業不少，他以爲王總也是這樣，於是就帶着王羽飛親自下去挑了一整套設備。
這些二手設備都不值什麼錢，跟王羽飛的大宗買賣相比狗屁不是，
所以他爲了討好這位超級大客戶直接大手一揮說這些設備算市場送給王總的禮物。
王羽飛也不廢話，直接就笑納了，之後甚至是管理員親自開車送王羽飛回去的，接着不出兩個鐘頭這些東西就已經全部搬到了他那個空蕩蕩的廠房裡，這充分能看出黑市是真的很看重客戶體驗，一個小小的不愉快就花了如此大的成本來維護。
“你這一巴掌捱得值啊。”王羽飛拍着送過來的機器對莊妍笑道：“一巴掌省了一千多萬呢。”
“呵，你真以爲這一千多萬是因爲這巴掌？他是爲了以後能更好的賺咱們的錢！那傢伙我太瞭解他了，無利不起早的東西。”
莊妍的臉還有些紅腫，不過從說話的內容上倒是可以看出有些不同了，畢竟她現在可是一口一個“咱們的錢”，儼然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這一下王羽飛的日子又忙碌了起來，他開始認認真真的改造起這些設備來，前後花了能有個七八天的時間吧，整體的改造也就算是完成了。
這期間還真的要感謝方片腦袋，它真的是個很好的助手，不眠不休的工作而且可以深度學習各種知識內容，反正最後廠房的自動化程度被01一通爆改，現在整體的工作效率甚至要比當前最好的設備還要高，而且01還弄了個騷操作，那就是這無人工廠計劃，整個工廠全都由那些面目可憎的垃圾堆機器人操控，完全不需要人類來進行工作，整個效率比預想的要高出一大截。
而在產品這方面，王羽飛倒是不着急，雖然現在沒有了小型反應堆核心，而且技術被封鎖，但不代表不能使用其他方式來解決能源問題嘛。
比如王羽飛這邊第一款產品就是高密度電池，這個世界是沒有經過電氣化革命的，是由化石能源跳了三級科技直接來到了小型核反應堆這個層面上的。
所以高密度電池的科技樹他們並沒有點亮，王羽飛當然第一個吃螃蟹的，不過他並不慌，因爲這種東西的技術在他那邊根本連技術都算不上。
這會兒的王總可沒有什麼神氣的，他幹完一天的工作坐在廠房的門口，手裡捧着一碗剛纔莊妍送過來的玉米粥，一邊吃一邊欣賞夕陽。
他全身上下都是油污，就像是任何一個樸實無華的工人爺爺一樣，安靜而祥和，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身邊停着一隻野貓，正在吃他中午時的剩飯。
畫面安寧而祥和，直到莊妍從廠房裡走了出來打破了這個美好的畫面。
她拿了張凳子坐在王羽飛的身邊：“這個東西真的會有銷路嗎？沒有人會喜歡一臺跑幾天就要充電的汽車吧。”
王羽飛笑了起來：“那你覺得現在的廠家是把本身適配反應堆的發動機重新改成適配化學能的發動機方便呢，還是在車外頭挖個充電口方便？”
“那肯定是挖個孔方便咯。”莊妍嘆氣道：“萬一創業不成怎麼辦？”
“涼拌，實在不行我去開發軍工總行吧。”王羽飛放下碗看着天邊的朝霞：“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你爲什麼不讓我去申請專利啊？”
“當然不行。”王羽飛擺手道：“伱看他們那個申請標準，需要把所有的流程和步驟上交審覈，這哪是專利申請，這分明是明搶。而且你真覺得就現在這個狀態專利申請了就能得到保護麼？”
“也對。”莊妍嘆了口氣：“是很麻煩，那有人仿冒怎麼辦？”
“放心，防僞措施我都已經設計好了，我的材料配比是絕密的，我算了一下，除非是如有神助，他們要是想復刻我的配方，最少要實驗一千一百萬次，這個沉默成本是任何一個企業都付不起的，他們是要賺錢的，哪怕他們有專業的設備也別想直接破解我的方案。 ”
他當然有信心，因爲這裡頭未知元素就有十二種，這都是他腳下的巨人們一代一代試驗出來的，就光靠分析就能分析出來的話，那他那邊的科學家集體掛繩上算了。
“對了，過幾天盛京科技展的事你知道吧，你是打算把樣品送過去參展嗎？”
“對啊，不然我費這麼大力氣幹什麼。”王羽飛一臉認真的說：“咱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企業。”
莊妍看了王羽飛一眼，沉默了有一陣子，最後終於熬不住了開口說道：“我問你啊，爲什麼武器這麼賺錢你不幹，要開始幹正經的買賣。”
“哈。”王羽飛笑了起來：“你還看不出來局勢嘛，上頭肯定已經開始查這件事了，咱們的傢伙給他們造成了大量的損失，幾乎動搖了他們的國本，他們不查纔有鬼呢。現在就住手，世道這麼亂他們也不好查，但繼續幹的話，一定是會被查到的，到時候把你抓起來發配寧古塔，我記得書裡就這麼說的對吧，發配寧古塔。”
莊妍抿嘴，過了幾秒她開口說道：“這裡，就是寧古塔。”
王羽飛撓了撓頭，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都鬆弛了下來：“要發展，是需要基礎的。咱們得一步一步的來。”
“對了，去參展要我陪你去麼？”
“陪吧。”王羽飛看了莊妍一眼：“怎麼這麼主動？你是不是在打我的主意？我警告你哦，我不近女色的，你不要勾引我。”
“哇，你好下頭啊，這麼冰冷的話怎麼能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