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緊握着雙拳,“對不起少夫人,是奴婢大意了!”
“我明白了,是有人要引我出莊子,然後在路上發生意外。”好狠毒的心!田笛自認爲沒與誰結仇,到底是誰要害她?
如今所遇見的,豈是當初在山頭村的小打小鬧能比的?
山頭村的矛盾報復,簡單直接,明明白白,不像此時,讓人感到了未知的恐懼。
翠柳咬了咬牙,“奴婢想,咱們還是快點進商都,聯繫守衛也成!至少能讓上頭知道咱們來了。”
什麼大哥四弟?都是假的!
若真的是商都出事,真的是唐逸出事,田家兄弟瞞着田笛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上趕着來告訴她呢?
小廝是人故意安排的,田家兄弟也是人故意假扮的,如果田笛不緊張商都的情形,應該會發現。
至於那些小廝怎麼取得信任混進莊子,事後一定要查個徹底!
或許背後之人沒有想到,田笛一個雙胎的孕婦會躲過做了手腳的馬車,進商都前剩下的路程,倒是還算順利,路上並沒有再埋伏釘子。
到了商都城門下,翠柳直接拿出了唐逸的令牌,讓守門的侍衛調遣人手護送田笛去了左丞相府。
田笛臉色已經泛白,一路上有勞累也有驚嚇,但總算是到了左丞相府。
不過田笛堅持不走正門,“翠柳,咱們走小門,丞相府上有事,不宜惹人眼了。”
從帶隊侍衛口中得知,唐逸的確是出了點事,但具體的沒人知曉,而且三王爺叛亂的餘黨也已經全部落網。
也就是說,若唐逸受了傷,那也是因爲爲皇帝辦差才受傷的。
進了小門,翠柳直接找了府上的管事,田笛被安排在一處廂房休息,而翠柳又去找了唐丞相和唐夫人。
此時唐丞相和唐夫人正在唐逸的院子中,宮裡的御醫還在,爲首的正是曹御醫。
“老爺,夫人,主子怎麼樣?”
“翠柳?你怎麼來了?”唐夫
人看着翠柳問道,“你不是應該在莊子上照顧那丫頭麼?”
翠柳皺眉道,“老人,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不解,可還是退了左右,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老爺,夫人,有人要對少夫人下手了。”翠柳小聲道,“有小廝混進莊子,還冒充了田家兩位少爺,稱主子出了事,騙了少夫人出了莊子,在馬車上做了手腳,也是奴婢大意,上了當,好在發現的及時,少夫人暫且沒有大礙。”
“那丫頭如何?”唐丞相緊張的問,這是個多事之秋啊,沒想到唐逸剛出了事,就有人把歪主意打到田笛身上。
翠柳看了眼曹御醫,“奴婢與少夫人在城外走了不少的路,少夫人又受到驚嚇,又擔心主子,奴婢已請管家照顧,特來請御醫過去看看,不知道主子如何了?”
“沒有性命之憂。”唐夫人邊走邊道,“讓曹御醫去,我也去看看,這丫頭可是急壞了!”
田笛在廂房坐立不安,除了知道自己現在安全了,其他一無所知,等了一小會兒,終於等到翠柳回來,還看見其身後的唐夫人,田笛就要行禮。
唐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田笛的身子,“你這丫頭,身子重要,與我還見外麼?快讓曹御醫來看看!”
曹御醫面無表情的來到田笛身邊,滿是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急得什麼?惦記夫君就不想着孩子了?”
曹御醫的話,說得田笛臉上一紅,他還真的說對了,當時只想着唐逸,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因此受罪。
即便到了現在,田笛還是擔憂的看向唐夫人,“唐夫人,他還好麼?我聽說他受傷了,嚴重麼?”
唐夫人細細打量着田笛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將她的每個心思都看得明白,這商都裡,像田笛這般心思純淨,不太懂得掩飾自己情緒的女子,真的不多,難怪自家那小子,跟變了個人似的。
“丫頭,我能叫你三丫麼?”
聽唐夫人的問,田
笛想了一下便道,“夫人可叫我田笛,他……唐逸就是這麼叫我的。”
“田笛?很特別的名字。”唐夫人笑了笑,突然嚴肅了起來,“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唐逸這小子是皇上的心腹,幾乎每天都在做危險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田笛猶豫了下,很堅定的道,“我都知道,當初在山頭村,第一次見他受傷,就是被白展帶回來,說實話,夫人,如果可以選擇,我更喜歡過以前在山頭村的日子,沒有爭鬥沒有危險,過着農家最簡單樸實的日子,可是我也知道他不能因爲我放棄一切,對於你們,對於南商國,他有自己的責任,有自己的位置,我不求他得到多少名譽和榮華富貴,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唐夫人心裡很滿意,面上還是問道,“你真這麼想?”
“是。”田笛點頭,隨後又低下頭,“後來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太遠,或許我不該走進他的生活……”
沒有愛過,就不會有傷心,若當初她選擇成親的對象不是他,那麼現在他們也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這話讓唐逸聽見了,你知他會多傷心?”唐夫人又道,“不瞞你說,這次唐逸受傷,的確是沒有生命危險,可是……”
唐夫人的故意停頓,惹得田笛心都揪起來了,正在把脈的曹御醫幽幽的道,“放輕鬆!孩子在男人面前就不重要了麼?”
“抱歉,我沒注意。”田笛努力讓自己放鬆,方便曹御醫把脈,可一雙眼睛盯着唐夫人不動,“唐夫人,可是什麼?”
只要唐逸人還好好的,田笛真心不強求什麼。
在她的意識中,有一種情況,是前世看書上寫的,說有人一遇到啥事兒,動不動就失憶,然後再發生一段愛恨情仇。
說實在的,田笛也怕,若唐逸真的“有幸”撞了大運,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忘記她的唐逸。
可是,如果非要在失憶和生命之間選擇一樣,那她寧願他失憶,也要他好好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