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汐聞言不覺淚意上涌,她本不是個傷春悲秋之人,想當初在蘇府,她被驅逐到後院,不少捧高踩低的奴才下人說的話比這難聽多了,也不見她在意分毫,不想今日卻被楚郡王的這句冷言冷語給生生地逼出淚來。
覺着滿腹的委屈,轉身便欲走,腳步還未曾邁開,身後攏過來一股溫熱,一雙大手從背後攬着她,兩隻大掌分別擎住她的兩隻小手,她的整個人一下子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想走?是不是想去找沈五娘拿你那路引子和戶籍證明,然後走得無影無蹤?”
蘇雨汐大驚,這事她自認爲做得極爲隱秘,除了沈五娘與自己無人再知,楚郡王是如何得知的?
“你……”
“我什麼我,你以爲你的事爺都不知道?”說到這裡,楚郡王略顯尷尬,蘇雨汐這臉上的假胎痕他就不知道!
蘇雨汐雖然不忿楚郡王對她了知指掌,可也知這些事確是自己理虧,雖心疼自己最後的退路被發現了,也只得低頭不語!
“難道爺就這麼不可信?”楚郡王輕哼了一聲,提起地上的食盒,“走吧,回屋給一個讓爺能接受的解釋,這兒涼,快走!”
紅念一衆丫頭站在主屋門外擡首望着,看着蘇雨汐與楚郡王並肩走了過來,紅念一衆頓時滿臉帶笑,眼中帶着幾分雀躍。
等二人一進了屋子,紅念迫不及待地將手伸了出來,道:“願賭服輸,快快!”
青衣與紫娟一臉不高興地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扔在她的手上,“急什麼急,沒見過銀子啊!主子也是,怎不堅持久點?”
不知楚郡王與蘇雨汐二人知道,丫頭們在拿他倆和好的進度來打賭,會怎麼想!
燭光搖曳,溫潤的光柔和地灑在蘇雨汐明媚的臉上,此時,她已將前額的發高高挽起,露出她白玉一般的額頭。
楚郡王從未見她這個樣子,平日裡不是淨髮絲遮住額角,就是額角畫上花紋,雖然那樣也很美,可遠不如眼下這張乾淨真實臉來得亮麗。
原來,他的汐兒可是這麼美!
“我臉上的這個胎痕,是姨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給我畫上了,用特殊植物的汁液畫的,能保持幾月不掉色。小的時候,不少人在我背後說我是個醜八怪,我很不理解,便吵鬧着不願意再畫,姨娘不允,她告訴我,容貌過於美貌是罪過,會帶來大禍!於是,這個胎痕便一直跟隨着我!這只是我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已成爲一種習慣,並沒想着要來騙你來着。”
其實,五年前,蘇雨汐剛被驅逐到後院的時候,便發現額角的胎痕顏色越來越淺,幸虧,她在搬院子的時候在暗處發現了原身寫的一本手記才知這個胎痕的由來,她認爲玉姨娘說得有由,就所這事給堅持下來了。
楚郡王聽完輕嘆了一聲,庶女的艱難,他怎會不知,做爲男人與嫡子,他過得都不如意,何況蘇雨汐只一個爹不親,主母不喜的庶女,若非這胎痕,以蘇正德那個人的品性,只不怕會放過容色如此上好的庶女,定會用她來拉攏權貴。
想到這裡,楚郡王還真慶幸這個胎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