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七抱怨時,下面擂臺之上,塗山俊我與寒涵已經鬥在一起。
塗山俊我用長劍,寒涵只用大刀。
刀劍上的功夫算是旗鼓相當。兩人誰也討不到便宜,同樣,誰也吃不了虧。
那塗山俊我見寒涵與他武藝鬥成平手,頓時不爽地大吼一聲,渾身一抖,猛然化成一隻碩大的九尾狐狸,那一身白毛如緞似錦,尖耳,細嘴,九尾鋪展,如同九條扇子骨!
我卻知道,那九尾,便是奪命的死神之矛!
那塗山俊我張開尖嘴,鋒利的牙齒如鉤,生猛地咬向寒涵。
此時就聽寒涵冷哼一聲,說了句,誰不會!隨即弓腰搖身一變,化成一隻同樣體格不小的白狐。
這白狐,銀白毛皮,顏色更勝那九尾狐一籌。只是股後頭只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但我注意到,寒涵所化的這隻白狐,眼睛居然是冰藍色的,那四爪之上,還有藍色的奇異印記。
那印記像是符咒,又像是紋身。
突然,九尾狐一下子撲倒白狐,那尖銳的牙齒就要咬破白狐的喉管。
吼!
白狐發出一聲厲嘯,連忙扭過頭顱,可那九尾狐根本不放棄,頭一低,尖牙再度咬下。
白狐掙扎,也張開嘴巴去咬塗山俊我。
嗷!
呼!
兩隻碩大的狐狸滾在擂臺之上,互相撕咬住對方。那寒涵所化的白狐咬住了九尾狐的前爪,卻也被九尾狐咬住脖頸上的皮毛。
就在這時,那塗山俊我變身的九尾狐甩出了九尾,頓時九根長矛一樣的尾巴瘋狂戳下來,全都朝白狐的兩肋插來。
危急關頭,白狐寒涵四爪之上的奇異印記,突然一亮,緊跟着,白狐的身體竟然化成水流。
避開那戳來的九尾之後,在塗山俊我的背後重新凝聚。
或許是感受到威脅,塗山俊我在刺空的一瞬間,就已經放出分身,迅速離開。
重聚之後的寒涵並未得手。連忙揚起前爪,一揮。瞬間四道冰刃飛出,直接劃開一道分身。
噗噗噗——
五道分身全都被寒涵的冰刃撕碎。只有那尊本體擋住了冰刃攻擊,但還是退後半步。
“小子,有點本事!”塗山俊我不屑道。話音未落,就再次撲出。眨眼間,又變爲六隻九尾狐。
這五假一真六隻九尾狐一起狂襲,在偌大的擂臺上,有着極其強烈的衝擊感和震撼力。
白狐寒涵準備故技重施,但顯然這一次,塗山俊我打算以快破之。
噗噗噗,三招冰刃之後,還剩下的三隻九尾狐已經衝到了白狐面前。
白狐見狀,連忙低吼一聲,瞬間化成水流避讓。
“這白狐寒涵竟然能將自己化成水,看來塗山俊我要吃癟了,打也打不到,真他孃的尷尬。”大牙嘿嘿笑道。等着看塗山俊我出洋相的,不只梅七一個人。
可叫人意外的是,這一回,梅七竟然嘆氣道:“那是你小子不熟悉九尾一族。這塗山俊我若是也學會了土地神咒,就能把那白狐小子生生剋死。”
“土地神咒?”
我和大牙疑惑道。
還未等梅七解答,便聽見塗山俊我的冷笑:“只知道當縮頭烏龜,他麼的,真當老子拿你沒辦法?”
話落。塗山俊我立馬止住身子,人立而起,一道白光之後,瞬間變回人形。
只見他掐指,對着擂臺唸叨起來:“此間土地,神之最靈,昇天達地,出幽入冥——”接着冷喝一聲,“收!”
那流入擂臺的一灘水跡,竟然被牢牢困在擂臺之上。
“塗山俊我,你放開老子!”
“認輸吧,小子,認輸我就放過你!”
“老子纔不會認輸!”
“他麼的,要不是規則不許殺人,你還敢嘴硬?”
“哼!”
這時,塗山庸連忙跳上來,走到那灘水跡前站好,注視兩秒之後,就要宣佈塗山俊我勝。
觀衆席上的九尾一族,顯然已經意識到什麼,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吹哨聲,他們似乎已經等不及,開始慶祝塗山家族的勝利。
“老頭,我還沒輸!”
“小子,你要知道,老夫可是裁判,除了保證比鬥正常進行之外,還要對你們的生命負責,你現在這般樣子,哪裡還能戰鬥得了?不是輸了又是啥?”
“可你別忘了,之前你說規則時,並沒有哪一條說,有裁判可以強行認定誰贏的道理。你要知道,我既沒有親口認輸,也沒有跌到擂臺外面去!”雖然被困,但寒涵說話鏗鏘有力。
“這——”那塗山庸頓時被問得有些難以應答,畢竟之前他所講規則中,的確沒有這一條。
“塗山庸,就按這小傢伙所說。”塗山青筠輕輕說道,但話語不容置疑。
“是。城主。”塗山庸躬身道。
“不過,你這個小傢伙,也不能一直這麼耗着,我給你個時間範圍,一分鐘,若是你還出不來,就不要再比試了,可好?”
“行!”
時間不多,所以被困在擂臺石縫之中的寒涵不再廢話。另一旁的塗山俊我倒是不敢反駁塗山青筠的話。就連那一樓的九尾一族,也不敢提出任何不滿或異議。
彷彿只要是城主所說,那便必須無條件擁護!
我偷偷觀察自打坐在貴賓席上,就一直低調的白裘人。這些人竟然在這種關頭,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難道他們也對這個寒涵同樣自信?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分鐘很快就要到。
那塗山俊我嘴角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可就在這時,那灘水跡所在的擂臺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緊跟着,便聽見擂臺裡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響,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與堅硬的石塊摩擦着。
就在一分鐘堪堪到了的時候,砰地一聲,那一處擂臺突然爆炸開,隨即,一頭渾身上下掛着冰晶的雪白大狐傲然跳出。
“一分鐘剛好!”寒涵說道。
只見那塗山青筠點點頭,衝塗山庸示意:“很好,那麼比鬥繼續。”
城主已經發話,衆人不敢不從。只是那大長老塗山武面色有些難看。
啪、啪!
塗山俊我拍掌笑道:“運氣不錯,不過,你下次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孃的,這跟運氣無關!”
梅七突然沉吟:“這小子確實有些本錢,竟然是寒冰之體!”